第二日清晨,公鸡还没打鸣,夏诗琪便听到一阵的叮叮咣咣声响,伴随着门外还有骂骂咧咧的声音,
“这真是大小姐,爹娘辛苦一天不但回来空过冷灶,这白天上班去都没人起来做口热饭,
躲在房间不出来,现在还养出来个家贼,自己爹娘都不舍得吃的腊肉鸡蛋偷着吃了,
这待遇资本家大小姐都比不上,我这嫁进来成了仆人,没人把我当娘看哟。”
这会大家伙因为上班也是早早的起来做早饭,听到赵红娟的明嘲暗讽,一时间都陷入沉思。
昨日的事情大家同情归同情,可冷静下来也是有些觉得不妥,
说到底,这终归是人家的家务事,
况且这赵红娟倒是说的也没错,昨日下班回来就见到家里的腊肉和鸡蛋被继女偷偷吃了,搁谁身上谁不难受,
更何况吃归吃,也不能自己吃独食,全然不管爹娘,这么做实在是自私自利。
大家琢磨这确实是有点不尊重长辈,哪怕不给她后娘留,但这亲爹也得给留点吧,
这么做,不就是给长辈甩脸子,再气也不能这样目无尊长。
不过,想起前日夏诗琪的样子,那哭天抹泪的凄惨境地,心中也可怜起夏诗琪这个从小没娘的孩子。
犹豫之际,顿时觉得人家家务事,以后能不多嘴便不多嘴吧,
所以也没几个人愿意帮腔的。
后娘见虽然没人帮自己说话了,可邻里们神色各异,便知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
心中不禁暗自得意,连洗菜的动作都轻快了许多。
她心想,自己不过是丢了二百元钱和一份工作罢了,就当是喂了狗。
再况且自己男人还在,昨日他也承诺过,再怎样也是自己的女儿,总不能真的忤逆父母。
等在过两天下乡的时候,就让夏诗琪把工作让出来,随便给她准备点下乡用的东西,打发她走便是。
赵红娟听了得劲,这么一想也是,再说让自己准备下乡东西,那不是自己说了算,
随便塞点破烂玩意儿将她打发走,等她反应过来也迟了,到底还是男人还是向着自己的,
这闺女一个赔钱货,不要就不要了,这个家不还是自己说的算,
想到这,赵红娟心里正美滋滋的。
屋内的夏诗琪,也听到动静早就醒来,揉了揉被麦草扎的生疼的腰坐了起来,
心中冷笑,怪不得她昨晚没听到什么声音,
原来是昨晚就静悄悄的给邻居传小话,给她上眼药去了。
夏诗琪也知道这年头留言害死人,她虽然要下乡去,这留言害不到她,
但保不准以后还要从乡下回来,这要是名声臭了这城里那还能来?
当就要推门出去,也是该自己表演啦。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只听夏诗琪娇娇弱弱的说到:
“娘这都是我的错,昨日我病烧的厉害,我琢磨上卫生院也给家里费钱,
我便想着吃好点,这病也好得快,就割了一块腊肉,打了几个鸡蛋,
便发烧昏睡过去,没跟爹娘解释清楚是我的错,这早上我还低烧,没想到起来晚了,
弟弟上学读书,爹娘你俩还得工作,还给你们添麻烦照顾我给我做饭,我这真是没用。”
说着就红了眼眶,看上去都要哭出来。
热心肠的沈婆子在一旁早就瞧着后娘那虚伪的做派不顺眼,听着她那些胡言乱语,心中满是不认同。
此刻,见夏诗琪委屈哭诉,她再也按捺不住心头的怒火,当即冲上前去,指着后娘赵红娟的鼻子大骂起来:
“你这个黑心肝的后娘,继女生病了,为了给家里省钱就吃了几个鸡蛋和几块腊肉,
昨天一晚上你就说个没完没了,今早还生着病呢,就要被你阴阳怪气说大小姐不做的饭,
这真是后娘,不是自己生的就不心疼。黑心烂肺的东西,我呸。”
赵红娟被人指着鼻子骂,这会早就黑了脸,气的不行,
可惜被听到动静出来的夏建章拦住,冲她使了个眼神,便对着大家说道:
“红娟她就是发发牢骚,我们没想到诗琪她病没好,这东西吃了就吃了,就当是给孩子补身体。”
说完还一脸关心的看了看夏诗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