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6
“为什么拉黑我?”
“不是说好今天复婚吗?我在民政局门口等你一个小时了……”
“你现在在哪?我去找……接你。”
飞机播报声恰在此时传来,电话那头终于安静。
隔着听筒甚至能听到周瑜白粗重的呼吸。
“宋今禾,你要离开?你要去哪?”
沉默两秒后,我选择了关机。
既然做了选择,就不该回头。
他是,我也是。
周瑜白看着被挂断的电话,一瞬间来了火气。
再次拨打,机械冰冷的提醒音响起: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他愣愣地听着,终于意识到,我这次是来真的:
我并没有打算复婚,也并不准备重新接受他。
直到小助理从他的手里抽走手机,周瑜白才恍然回过神。
他扯着小助理的手腕,手足无措地开口:
“宋今禾去哪了?!”
小助理不屑地瞥了他一眼,用力挣开:
“周总还真是日理万机,前脚刚把小情人送进家门,后脚就又来追妻。”
“也不知道该说你是痴情还是花心?”
“当初您和小女友漫天炒绯闻的时候,对她可从没这么关心,现在又是何必?。”
周瑜白强忍着怒意:
“不要挑战我的耐心,听说最近你手里有一批画急着处理,也不想画展突然出现什么问题吧?”
小助理脸色一顿,沉了沉气。
她原本打算和我同一天飞机,但国内最后一场画展,要三天后才能结束。
还有一些工作上的事情需要处理,就只能暂时留在这里。
想不到就被周瑜白缠上了。
“只要不再出上次那样的事情,应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也不会再出现那种事情。”
“毕竟梁老师的最后一幅真迹,已经毁在了你和你的小情人手里。”
嘲讽的话像一个巴掌落在周瑜白的脸上。
男人脸色通红,嘴唇颤抖着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他想起那天他做的事,后退几步才堪堪稳住自己的身形:
“她……还在生我的气吗?……也对……应该生气的……”
小助理没有理会他,抱着脚下的箱子准备上车,周瑜白再次拉住了她。
“这些画……”他看着箱子里自己的人像,微微出神。
小助理勾了勾嘴角,眼里是毫不掩饰的嫌弃:
“这些都是今禾姐不要的,我看着还有价值,准备放画展上底价卖了。”
话落,男人将箱子抢过,紧紧抱在怀里,语气严厉:
“这些是我的东西,你们无权处置。”
小助理嫌弃扫他一眼:
“人都走了,现在倒是珍惜起这堆死物了。”
她的话像是点醒了他,周瑜白抱着箱子,匆匆离开。
时隔六天,周瑜白再次回到别墅。
暖黄色的家,没在他心里升起半点暖意。
空荡的客厅里,一幅黑色的画架伫立在中央。
他走进细看,终于看到了那天他让我签下的离婚协议,还有那句:
【周瑜白,我不会跟你复婚了。】
男人扯下离婚协议撕成碎片,无力跪地。
一旁的盒子滚落在地上,掉出一只粉色羊毛毡兔子。
他拿在手里端详几秒,目光落在侧面堆成山的盒子上。
每一样都标注了赠送日期。
从结婚第一年堆成山的各式各样礼品。
到结婚第七年画布上的离婚协议。
周瑜白一样样拆开,看着三只一模一样的卡地亚手镯有些吃惊。
什么时候开始,他竟然对这段感情如此不上心,怪不得今禾不肯原谅自己。
周瑜白拿着一只空盒子,站在满地被拆开的盒子里窃喜。
那是他送我的【此生挚爱】,如今却不在这里。
男人脸上缓缓升起一丝笑容,语气甚至有几分笃定:
“你还是放不下我的吧?也是,既然这次闹得这么厉害,我就哄哄她吧。”
自言自语被电话声打断。
他拿起手机,看着屏幕上叶雨棠的名字彻底瞬间没了笑意。
电话铃声响了一遍又一遍,最后男人不耐烦接起:
“你到底有什么事情?”
叶雨棠似乎被他的暴躁惊的愣了一秒,声音随后戴上哭音:
“瑜白,我发烧了,可不可以送我去医院?”
男人不耐烦揉了揉眉心:
“自己打车去,我没那么多闲工夫陪你。”
叶雨棠语气又软了几分,似乎更加有气无力:
“嗯,我不该打扰你的,对不起,是我——”
手机里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周瑜白皱眉叫了几次叶雨棠,无人回应。
长久地安静后,周瑜白挂断电话,奔去叶雨棠的住所。
毕竟刚分手就出事情,对他的名声不利。
他也希望在我回来之前,能和叶雨棠断干净。
可开门的瞬间,周瑜白就意识到自己的被骗了。
叶雨棠身穿白色开叉旗袍躺在床上,身上红色的绳结花样比自己打的还高级。
所谓装病,不过是骗他来的原因。
所谓清纯,实际花样多的堪比野鸡。
而自己始终像一个可怜的小丑一样,被蒙在鼓里。
“叶雨棠!你……”
女人撩拨发丝的瞬间,那枚蓝色胸针在灯光折射下变得璀璨夺目。
周瑜白瞬间定在原地。
7
“这胸针……你哪来的?”
周瑜白上前查看,没发觉叶雨棠眼中一闪而过的心虚。
拍卖会上,周瑜白答应了会将这枚蓝宝石胸针送给自己。
但在拍卖会后,周瑜白就以胸针有瑕疵为由,退回了这个拍品。
若不是上次画展,她闹了这么一通,宋今禾把东西寄了过来,还真就差点便宜了那个女人。
想起自己因为那件事被罚三天不能买东西,她又重新有了底气。
叶雨棠握住周瑜白的手,缓缓按在胸针上。
“这是姐姐送我的,她说她嫌脏。”
“瑜白,姐姐不要的东西,我愿意要。”
“姐姐不珍惜你,是她的问题,而我愿意把我的人我的心都交给你!”
说完,女人缓缓攀上男人的脖子,将身子贴的更紧。
周瑜白愣怔一瞬,一把将胸针扯下,随后用力将她推到一旁。
上次的拍卖会,他漫不经心拍下叶雨棠想要的珠宝时,却被这枚小小的胸针吸引了视线。
灯光打在宝石上的光晕,像极了我们相爱的那个雨天,雨水打在霓虹灯上散发的色泽。
听到【此生挚爱】这个名字,他的脑海中第一时间想到我……
所以,他亲自举牌拿下了这枚胸针,期待我收到礼物时会明白他很爱我。
想到自己的深情表白被我不屑一顾后,他的心乱了。
“这枚胸针不适合你,以后别带了!”
“还有,我们已经结束了,别再纠缠,更不许你闹到今禾面前去!”
他紧抓着胸针,怒气冲冲离开,不顾身后叶雨棠脸色有多精彩。
车里,周瑜白在第三十次尝试拨打失败后,联系了自己的万事通秘书。
“三天时间,查清宋今禾下落。”
……
与此同时,我也在雅典落地。
站在蒙纳斯提拉奇广场的台阶上,望着卫城投下的菱形阴影逐渐覆盖整片老城区。
心里涌出一种莫名的归属感。
这里,是我为自己挑选的深造地,也是我绘画事业的新开始。
画廊里,我正站在一副《酒神祭》临摹画前。
亚麻画布上未干的群青颜料正缓缓流淌,突然听见身后传来标准的中文:
“提香要是知道有人用丙烯复刻他的罩染法,大概会从墓里跳出来。”
我慌乱转身,不小心撞落了对方的速写本。
散落的纸页上既有神庙的残柱素描,也有水墨晕染的江南烟雨。
还有一张,我站在玻璃橱窗前的特写。
这个叫沈砚的男人有着雕塑家般骨节分明的手。
鬓角沾着青灰色颜料。
工装裤里塞着各种颜色的铅笔。
栗色卷发在阳光的晕染下,透瓷的皮肤像是苏格拉底时期的神祇。
与周围人格格不入的装扮,却完美地与画廊的景色融为一体,看起来和谐无比。
我们在画廊的露天咖啡厅聊到华灯四起。
他一边和我聊天,一边在纸上描描画画。
临别前,他将手里的画送给了我。
橙黄色的遮阳棚下,我拿着银勺搅拌着面前的咖啡,目光含笑地落在窗台那只叽叽喳喳的麻雀身上。
画的背后是他的联系号码。
“既然我们的技法都不容置疑,你又有现成的艺术市场运作团队,不如我注资,一起合办一间画廊吧!”
我心动了。
约好第二天便开始一起为新画廊选址。
当晚,我又接到了小助理的电话:
“今禾姐,周瑜白在国内到处找你,还派人跟踪我,你说他是不是疯了?”
我笑了笑:
“也许吧,说不定过几天又好了。”
毕竟他有那么多解语花。
周瑜白这两天过的很差,从叶雨棠那离开后,就再也没有走出家门。
他说:“我要等今禾回家,我会好好向她道歉认错的。”
可秘书的调查却将他的梦击的粉碎:
“我们查到太太的机票目的地是雅典,还查到了太太的小助理正在帮她抛售名下的资产,看样子,可能是不打算回来了。”
周瑜白再次找到了小助理。
画廊里,周瑜白的声音没了往日的冰冷,甚至多了些哀求的语气:
“你能不能告诉我今禾到底去了哪里?她为什么要让你把房产卖掉?她是不打算回来了吗?”小助理正准备开口,门外传来一道尖锐的女音:
“宋今禾,你个不要脸的狐狸精,你给我滚出来!”
8
小助理走到门口,冷脸开口:
“这位小姐,这里禁止喧闹,请您出去。”
叶雨棠上下扫了一眼小助理,语气轻蔑:
“你还真是她的一条好狗,你的主人都跑到国外去了,你还眼巴巴守着她的这堆破画!”
“一个无名的画家,画出的东西也不过是一堆颜料堆砌的垃圾!”
小助理来了脾气:
“起码今禾姐的画有人欣赏,有人收藏,不像是有些人,被人用完就丢,还不如这些垃圾!”
叶雨棠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带着保镖将小助理堵在墙角,高高扬起巴掌打了下去。
“贱人,和宋今禾一样你们都是贱人!你信不信我碾死你就像碾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
小助理不服气抬头:
“呸!狗仗人势的小三而已,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
叶雨棠掐着小助理下巴,尖锐的指甲刺破她的皮肤,留下鲜红血迹。
“我能让宋今禾在这里混不下去,就自然能让你在这没立足之地!”
“宋今禾清高又怎么样,不还是被说成了小三,我当初就是故意闹事,不过是找了几个小道记者随便写了几句,她不就毫无还手之力?”
“不被爱的那个人才是小三,我就算是毁了她,瑜白也从没说过我一句……”
“哪怕是我今天要把你的画廊砸了!他都不会说我一句!”
周瑜白站在门口,被惊的愣在原地。
他心里那个清纯可人,柔弱无辜的叶雨棠,彻底碎了。
保镖们开始动手,小助理苦苦阻拦无果,最终愤怒出声:
“周瑜白,你他妈是哑巴了吗?你倒是说句话啊!”
周瑜白脸色漆黑走出来:
“住手!都给我滚出去!”
保镖齐齐收手,将手里的东西放回原位,轻手轻脚走出去。
他们是周瑜白怕我吃醋对叶雨棠下手才派给她的。
却不想被她使唤的连谁是主人都分不清了。
叶雨棠原本狂妄的神态,转身撞进周瑜白冰冷的眸子瞬间清醒,秒切柔弱无辜。
“瑜……瑜白……”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说着,她向周瑜白靠过去:
“是她说话太难听,我这才和她顶了几句。”
周瑜白眼神也没给一个,冷声开口:
“你也滚,以后在这座城市,不要让我再见到你!”
叶雨棠还想说什么,保镖已经懂事的将人拉了下去。
“对不起,我没想到会是这么个情况。你能给我个机会,让我当面向她道歉吗?”
小助理冷笑一声,召唤来保安:
“记住这个男人和刚刚那个疯子,永远不允许他们进来。”
画展圆满结束,小助理向我汇报时,我清楚注意到了她脸上的巴掌印。
“谁打的?”
即使她用了化妆遮掩,可我还是能清晰看到那皮肤上的色差。
“周瑜白还是叶雨棠?”
我心疼地皱眉,小助理却不在意地笑了:
“叶雨棠那疯子冲进画廊大吵大闹,不过有监控,打人的视频我已经下载下来了,我准备了一份大礼准备出国那天送给她!”
“一个小三还敢这么嚣张,不让她身败名裂都对不起她!”
9
又是一周过去,小助理的飞机终于起飞。
而几家知名媒体公司同时收到了一份神秘录像。
自称正宫叶雨棠在画廊公开霸凌女员工,并自称小三的事霸屏全网。、
一时间,叶雨棠的身份被公开,各种经理更是被网友深扒:
【什么周太太,这不是那个被原配打到在南城混不下去的小三吗?没想到改头换面又当小三了!】
【现在又说自己是高知女性,实际上是个惯三啊】
【竟然还敢颠倒黑白污蔑人家原配,这种人被打死都不解恨!】
【对啊对啊】
叶雨棠的住址被挂到了网上,当初被欺骗的人纷纷上门“拜访”。
泼油漆,臭鸡蛋,堆垃圾的人络绎不绝。
叶雨棠给周瑜白播了几十通电话,都先是无人接听,最后只能全副武装壮着胆子离开家。
一出门,迎面就被一个臭鸡蛋砸在头上,紧接着是接连不断的咒骂。
好不容易拦住一辆出租车,司机一看她狼狈的样子,再想起最近的八卦,嘲讽地来了一句:
“小三啊?不拉!”
说完一脚油门离开。
叶雨棠好不容易来到公司,却被保安拦在门口。
“这位小姐,你不能进去。”
“周总已经取消您的一切权限,您已经不是周氏员工,您没资格进去。”
叶雨棠彻底爆发:
“凭什么!”
“周瑜白,是你先撩我的,凭什么让我一个人付出代价!”
“要死一起死,今天你要是不出来,我就不走了!”
当晚,周瑜白和叶雨棠的名字一起挂上了热搜,周氏的股票却一落千丈。
机场。
刚接到小助理,我就被一道熟悉的声音叫住了。
“宋今禾!”
我狐疑地看向小助理:
“你带来的尾巴?”
小助理气愤皱眉:
“烦死了!都买了半夜的机票,还是被他发现了!”
话音刚落,周瑜白已经走到面前:
“今禾,你还在生我气吗?”
我皱眉没说话,牵着小助理的手准备离开。
他又追上来了:
“今禾,我知道是我错了,你能不能原谅我这次?我保证再也不会让你伤心了……”
他伸出手想要牵我,却被另一只手挡开了。
沈砚淡淡开口:
“绅士点,头一次见到对女孩子这么没礼貌的。”
周瑜白看着面前高自己一头的男人,盯着我质问:
“他是谁?”
“宋小姐的朋友。”
周瑜白突然嘲讽:
“朋友?男朋友是吧?”
“怪不得你不肯和我复婚,原来是外面早已经有人了!”
“宋今禾,你好样的!”
小助理想开口替我辩解,被我扯了一下:
“走吧,别和神经病说话。”
见我态度冷漠,他冲上来想要抓我,却被沈砚推开:
周瑜白抡着拳头彻底爆发:
“敢抢我的人,你找死!”
两人在机场大打出手,最后双双挂彩被警察带走。
10
警察局里,警察打开牢门,周瑜白见到我出现,激动地从地上起身:
“今禾,你来接我了对吗?我就知道,你不会放下我不管……”
我扫了他一眼,指了指角落的沈砚,和警察说了几句话。
沈砚被警察带出,准备重新关上铁门,周瑜白急了:
“今禾!为什么!我是你的丈夫,你为什么……”
我转身看他,平静开口:
“我们已经离婚了,不是吗?”
沈砚挑了挑眉,弯腰将好看的脸怼到我的面前,指着其中一条细小的血痕抱怨着:
“你看他给我打的,都破相了,以后你肯定不夸我好看了。”
我无语到笑:
“你听过断臂维纳斯吗?你听过破碎的美感吗?你听过伤痕和眼泪是一个男人最好的美妆吗?”
也不知道是不是和沈砚相处久了被他感染的。
以前喜欢简短的我,现在会像哄孩子似的一句句说出夸他的俏皮话。
他的脸确实很美,至少在我画的作品里,他的人像总是被哄抢的那个。
这张脸确实很值钱,可不能伤到了。
小助理以来,整个画廊的筹建进程缩短了一倍。
新画廊成立的那天,我和沈砚刚刚结束讲话,周瑜白又出现了。
他拿着钻戒,单膝跪地:
“今禾,我想在这个重要的日子里重新向你求婚,嫁给我好么?”
周瑜白看着我,更多的却是看向一旁的沈砚。
我知道,他这是嫉妒了。
索性我挽住沈砚的手臂,笑着开口:
“不好,如你所见,我现在有爱人了,请你别再打扰我。”
周瑜白脸上的血色褪去几分,却强硬地不肯退缩。
他拿出自己的人像画,想向媒体证明我对他的爱意。
“你还记得这些画吗?你说你的眼里以后只有我,所以为我每年都画一副人像画。”
“你怎么能否认这份感情呢?”
说着他把画展现在众人面前。
观众和媒体震惊,懂行的人已经点头确定这确实是我的创作痕迹。
笔触细腻清晰,若没有花费很长时间细细雕琢,很难出现这种惟妙惟肖的鲜活感。
身旁的沈砚语气清冷,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几幅人像就想证明今禾爱的是你,那我这些算什么?”
说完,沈砚拉开了画廊的大门,周瑜白脸上最后一丝血色褪去。
门口的展馆,密密麻麻摆着的都是我和沈砚为彼此画的肖像画。
“这组画我取名叫【唯一】,如你们所见,我画过的唯一一副人像,就是她。她是我的唯一。”
“可据我所知,你的唯一可不是只有宋小姐一个吧?”
闪光灯疯狂闪烁,照的周瑜白的脸没有半点血色。
当天除了这点小插曲,画廊的开业进行的非常顺利。
周瑜白又纠缠了我几个月,期间我报了三次警,直到他的签证即将过期才悻悻回国。
回去后却发现,在他离开的这几个月里。
叶雨棠不仅将两人的关系宣扬的人尽皆知,更是拿出自己以前掌握的客户资料和数据卖给竞争对手。
以谋取在他们身边的一席之地。
可咬过主人的狗谁都不敢要。
那些人拿了利益,疯狂打压周氏,周氏的股票一度跌停。
幸亏周瑜白壮士断臂,连续放弃许多板块的业务,才终于挽回公司即将破产的命运。
可最后,稳居高位周氏集团还是成为了一家三流公司,淹没在历史的长河里。
三年后,我和沈砚在画廊共生空间举办了婚礼。
那天,大雪漫天,积雪将一切勾画成银装素裹的仙境。
周瑜追着婚车跑掉了一只鞋子,红着眼只为了问我一句:
“非得是今天吗?”
我“嗯”了一声,笑意盈盈:
“结婚需要看日子,今天大吉。”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