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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瑶怎么了?”
傅君珩一把抓住陈姐的胳膊,语气里满是慌乱。
陈姐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我给太太准备的晚礼服放在阁楼门口,半天没见她换就进去看,结果房间里没人,床边还有一大摊血!”
“太太她……”
血?
怎么会有血?!
那天明明让医生包扎好,才送沈亦瑶回家的啊。
傅君珩心猛地一沉。
他顾不上楼下宴会厅里等待的宾客,拔腿就往阁楼方向跑去。
推开阁楼的门,他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床边暗红色的血迹已经半干,沿着地板流了好远。
沈亦瑶上次就失血昏迷,如今又流了这么多的血,身体能不能扛得住?
傅君珩的心慌得厉害,他转身冲门口的两个保镖怒吼:
“我让你们守着太太,人呢?!”
两个保镖互相对视一眼,支支吾吾地辩解:
“傅总,我们昨天一直轮班守在门口,后来林秘书说有盆栽要搬去宴会厅,让我们帮忙搭把手,我们就离开一会儿,等回来时门是锁着的,直到陈姐发现不对劲……”
其中一个保镖声音更小:
“没有您的允许,我们真的不敢进太太的房间查看啊。”
傅君珩的眉头拧成一团。
这些天沈亦瑶表现得很乖,不吵不闹,他才放松了警惕。
想起那天沈亦瑶撞见自己和林雨菲的情事时,没有像往常一样端来枸杞汤,也没有掉眼泪,只是冷冷地转身。
那天爷爷离开后,她立刻含泪奔向房间的身影。
还有那天在病房磕头时,她绝望的眼神。
他就该察觉到不对劲的。
可傅君珩到现在也想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他目光扫过那摊血迹,攥紧拳头:
“把林雨菲带过来。”
自从林雨菲出现后,沈亦瑶便开始反常。
他确信,沈亦瑶的离开,和林雨菲脱不了干系。
没过多久,林雨菲就被保镖带了进来。
她看着傅君珩阴沉得能滴出水的脸,心里却抑制不住地兴奋。
难道沈亦瑶真的死了?
只要沈亦瑶死了,她就有把握能够得到傅君珩的心。
想到这里,林雨菲快步上前想握住傅君珩的手,声音温柔:
“君珩,出什么事了?”
傅君珩却没像往常一样安抚她,只是抬眼冷冷盯着她:
“昨晚你去找瑶瑶干什么?”
林雨菲的心咯噔一下,余光瞥见旁边缩着的两个保镖,瞬间明白自己被出卖了。
但她怎么可能承认?
她立刻红了眼眶,委屈地咬着下唇:
“我没找过沈小姐啊。”
“昨晚佣人们都睡了,你让我把宴会要用的盆栽运过来,可那花盆太重,我才找他们帮忙的。”
她捂着小腹:
“君珩,我刚做完流产手术,哪里有力气搬啊?”
眼下那个逝去的孩子就是她唯一的筹码。
闻言,傅君珩的神色果然缓和了些。
昨晚他确实让人准备了沈亦瑶最喜欢的顶级雪兰,想在纪 念 日给她一个惊喜。
他抬眸看向林雨菲,语气凝重:
“但瑶瑶不见了,床边还有大片血迹,她最近有没有什么异常?”
听到是失踪,而不是死亡。
林雨菲心里的不甘瞬间涌了上来,她装作若有所思的样子:
“确实奇怪……会不会是沈小姐还在生你的气,故意弄这出苦肉计,就是想让你去哄她?”
这是她能想到最快栽赃沈亦瑶的说法。
傅君珩没说话,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敲击着,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动作。
林雨菲不自觉抠着手指,生怕他看出破绽。
良久,傅君珩终于开口:
“这些天是我冷落她了,去找,就算把整个京市翻一遍,也要把太太找回来!”
佣人们纷纷领命散去,房间里只剩下两人。
林雨菲立刻凑上前,坐在傅君珩腿上,语气妩媚:
“君珩,你别生气了,眼下沈小姐不在,不如我留下来陪……”
话还没说完,傅君珩一把推开她。
林雨菲重心不稳,重重摔在地上,脚踝传来一阵剧痛,眼泪瞬间涌了出来:
“君珩,你怎么能这么对我?你忘了我们之前那些快乐的时光了吗?你说过会对我好的!”
傅君珩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疲惫不已:
“该说的我已经跟你说清楚了,那一千万足够补偿你和孩子,你走吧。”
林雨菲咬着牙,知道现在不是纠缠的时候,只能忍着痛站起身,一瘸一拐地往外走。
就在这时,陈姐突然拿着一个红色的本子跑了进来:
“先生,我刚刚收拾阁楼的时候,在太太枕头下面发现了这个!”
傅君珩看清时,瞳孔骤然收缩。
是离婚证。
他颤抖着手翻开,上面清晰地印着他和沈亦瑶的名字,还有凸起的钢印。
傅君珩的脑子一片空白。
突然想起几天前沈亦瑶让他签的“购车合同”,当时他没细看就签了字。
原来那是离婚协议!
沈亦瑶不仅失踪了,还和他离了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