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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5

意识的最后,是陆辰满是讶异的双眼。

以及心中疑惑般的喃喃自语:

【我…刚才不自觉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被她听到了?】

接着我便彻底晕厥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带着惊喜的、略显陌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醒了!她醒了!”

我费力地睁开沉重的眼皮,刺目的白光让我瞬间又闭上。

适应了好一会儿,视野才逐渐清晰。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纯白,以及护士关切的脸。

但陆辰没在。

护士按了呼叫铃,很快有医生过来检查。

我配合着他们的指令,转动眼球,活动手指。

喉咙干得发疼,我下意识地想用手比划,却发现自己虚弱得连抬手都困难。

护士细心地将吸管杯递到我唇边,让我喝了些温水。

她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同情:

“陆太太,您已经昏迷两天了。”

“急性失血性休克,非常危险…万幸,抢救过来了。”

我扯了扯嘴角,想给她一个安慰的笑,却发现面部肌肉僵硬。

陆太太?这个称呼很快就不再属于我了。

医生检查完毕,叮嘱好好休息后便离开了。

病房里只剩下我和王护士长。

就在这时,病房门被“嘭”地一声大力推开。

陆辰站在门口,一身昂贵的手工西装有些褶皱。

头发也不似平日一丝不苟,眼下是浓重的乌青,下巴冒出了青色的胡茬。

他看起来憔悴而疲惫,但那双看向我的眼睛,却亮得惊人。

里面翻涌着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复杂情绪。

有关切,有后怕,似乎还有…一丝小心翼翼的希冀?

“你醒了。”

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脚步有些虚浮地走到床边。

我没有看他,目光落在窗外湛蓝的天空上。

我的无视似乎刺痛了他。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用以往那种命令式的口吻,却莫名显得有些底气不足:

“感觉怎么样?医生说你还需要静养一段时间。季沫那边已经脱离危险了,你…”

【我不是想问这个!我想问她好不好!我想说对不起!可我…】

他心中的慌乱和懊恼清晰地传来。

呵,对不起?

从他决定用我的血去救季沫的那一刻起,这三个字就毫无分量了。

护士察觉气氛不对,悄悄退了出去,带上了门。

病房里只剩下我们两人,空气凝滞得让人窒息。

陆辰在我床前站了半晌,终于像是无法忍受这种沉默,俯下身,试图伸手触碰我的额头。

我猛地偏头躲开,动作幅度之大,扯动了手臂上的输液针,一阵刺痛。

他的手僵在半空,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林晚!”

他语气带上了惯常的恼怒。

“你闹够了没有!抽血的事情是紧急情况,我不是故意的!你现在不是没事了吗?”

【天啊,我在说什么!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差点害死她!我…】

他心中的自我厌恶几乎要满溢出来。

我闭上眼,连一丝眼神都不想再给他。

从口袋里摸索出手机艰难地打字,然后举到他面前。

屏幕的冷光映着他苍白的脸。

“陆先生,我们离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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