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叶家?”
“户部尚书家?”
“亦是当今太子殿下的姨母家。”
“好大的官。”
陆玟媗垂下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好巧啊。
魏君孜做了京城叶家的女婿,江锦婳成了叶家的儿媳妇。
她最讨厌的两个人,凑成了亲戚。
她不想吃瘪,得尽快攀上太子才行。
“夫人想怎样?”
看见陆玟媗低头,江锦婳勾唇一笑。
心中记恨陆玟媗五年前糊弄她后,整个人逃之夭夭的事。
“跪下来!”
“跟我当众认错!”
“并把你五年前,欠我的东西,乖乖奉上。”
“……”陆玟媗眼眸闪过一道寒光。
好一个江锦婳,如此不顾体面,当真把她当做软柿子捏了?
当初在北凛城,江锦婳老爹是县令,相当于那儿的土皇帝。
不好对付。
加上她与魏君孜议亲时,暴露了真名。
权衡利弊后,她才选择携家人跑路。
如今,为让孩子赢在起跑线上,她誓要在京城安居乐业。
渣男贱女的账,她新仇旧怨一并算。
她单手摸出一枚飞刀,藏于衣袖下。
“一定要跪?”
“你不肯跪?”江锦婳笑得很不怀好意。
“陆玟媗,你怀中抱着的小女娃,模样长得倒是不错。”
“我给你个攀高枝的机会,让你女儿入叶家给我儿子做伴读。”
“来日,待她及笄,我让儿子纳她为妾,你也算攀上高枝了…哈哈哈…”
看着江锦婳得意的嘴脸,陆玟媗嘴角勾起一抹嗤笑。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江锦婳和魏君孜一样可恶,竟敢把主意打到她女儿身上。
今日亏不能吃。
来日亏未必吃。
人山人海的城门口,她先跑为快。
就算叶家权势滔天,在这时代找她,也需要一些时间。
这点儿时间,足够她做很多事。
“江锦婳!”
“想要我女儿给你儿子做伴读?”
“他也配?”
陆玟媗说着,飞身一踹,身形利落将拦住她路的护卫踹飞。
护卫压根没想到,一个长相绝美的妇人,竟然有这么好身手。
在完全不设防的情况下,被踹飞出去。
周围看热闹的人,各个目瞪口呆。
陆玟媗袖中飞刀,直击江锦婳面门。
飞刀快如闪电,直接把江锦婳头顶戴着的发钗钉在轿子上。
“护我!”江锦婳吓得花容失色,一屁股摔倒在轿子中。
叶家护卫,慌得鸡飞狗跳,忙着护主。
百姓们吓得脸色大变,纷纷让开路。
“江锦婳!”
“我本不愿与你交恶,是你欺人太甚。”
“你且回家洗干净脖子,好好等着。”
“我家孩子的爹,他可不似我好说话。”
“你一定会遭到他的疯狂报复!!”
陆玟媗虚张声势,放完狠话,趁乱,抱着女儿,转身就跑。
江锦婳满眼惊愕。
陆玟媗这个贱妇,在京城还敢逃走?
逃之前,还敢用飞刀虚张声势吓她?
贱妇!
飞刀偏移几分,划伤她的脸,可是会毁了她一生的幸福。
贱妇,她怎敢?
谁给贱妇的底气?
竟敢跟她叫板?
莫非陆玟媗,凭着绝美的长相,给京城某个大官做了小?
“没用的东西!”
“愣住作甚?”
“还不追上去,查一查贱妇的底细?”
“遵命!”护卫一抬眼,人群中早已看不见陆玟媗的背影。
“二少夫人!”
“那贱妇混入人群中,怕是不好找。”
江锦婳爬起来,坐稳身子,探出头,看向拥堵的人群,不甘心到嘴的鸭子又飞了?
“去找!”
“掘地三尺!”
“今日也要把陆玟媗那贱妇给找出来!”
叶家四个护卫们,你看我,我看你,一脸认命。
陆玟媗抱着女儿,蛇形走位,穿过茫茫人群,坐上自家的马车。
“胡妈,快给禧宝换上福宝的衣服。”
多年形成的默契,胡妈连问都不问,赶紧翻找备用衣服。
陆玟媗脱下女装,快速换好备用男装,拆解头顶的发饰,挽成一个寻常男子发髻。
趁着女儿梳头,苏小五掏出调制好的胭脂水粉,给女儿上妆。
片刻后,陆玟媗一袭男子装扮,面色黝黑,半块镂空特制面具遮脸,只露出眼睛和额头部分,与之前的绝美妇人,判若两人。
陆玟媗光明正大下车,顺着马车,看了看排在她后面的马车。
叶家的四个护卫,挨个询问排队的人。
“有没有看见陆玟媗那个贱妇?”
“抱着一个小女童,母女两人穿着同样颜色的粉裙子?”
叶家护卫很快问到当事人陆玟媗。
陆玟媗面具下的唇角勾起一抹嗤笑。
撩起马车帘子。
看见车中坐着两个中年妇人,带着两个小男童,护卫转身就走。
继续朝后搜寻。
马车上,秦砚昭看着帕子上的喜上眉梢图样,内心焦灼不安。
五年前,苏媗为何抛下他,不告而别?
苏媗为何来京城?
五年不见,苏媗会不会已嫁做人妇?
苏媗为何会随身带着一袋小麻花?
“寻川!”
“谁让你停车了?”
听出自家主子不悦,寻川身子一颤。
“主子,许是下面的人办事不利,误解了您的命令。”
秦砚昭神情一凛,撩开马车帘子,看见城门口排起长龙。
气的脸色大变。
“蠢货!”
“如此行事,你们就不怕把人吓跑了?”
寻川满脸苦笑。
“主子,你打着找细作的幌子封城,下面办事的人为抢功,想提前找到细作,可不就变成现在这样?”
秦砚昭扶额。
“下去!”
“让那群抢着立功的蠢货,撤了!”
寻川一挥手,他带来的属下,飞速朝着城门口方向去。
秦砚昭的马车,被迫排在队伍中。
叶家护卫,一路沿途问,问到寻川。
“有没有看见陆玟媗那个贱妇…”
“没看到,快滚!”寻川心情不好。
将叶家护卫驱赶走后,察觉名字耳熟。
“主子!”
“叶家护卫寻找的妇人叫陆玟媗。”
“您听,像不像昨日收您定金,答应能给您画画的妇人名?”
秦砚昭眼神一凛,他好不容易找到苏媗的一点儿线索,若有画像,能更快寻到人。
“寻川!”
“你去看看!”
“叶家作甚?”
“敢坏孤的好事,孤扒了他们的皮!”
“遵命!”寻川差点儿笑出声。
他正愁不知如何转移太子殿下的怒火?
叶家送上门。
不管了!
今日城门口排起长龙的事,叶家必须承担一部分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