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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段时宴远在隔壁市的酒会上运筹帷幄。
推杯换盏间,就有一个价值千亿的项目落地。
可就在签署合同时,他心脏蓦然抽疼。
还是在身边助理的提醒下反应过来:“段少,您是不是签错名字了?”
段时宴望向洁白纸页。
上面,是江觅黎的名姓赫然在列。
“这些年是我的未婚妻一直在管理段家,签她的名字也没错。”男人怔神后,蓦然起身:“今晚我还有事,先不奉陪了。”
“段少是不是要赶回去陪未婚妻?”
“听说您宠妻如命,和未婚妻是从高中一直坚持到现在的校园恋爱。”
“秀起恩爱来,果然是要把我们都齁死。”
当一道道议论声传入耳畔,段时宴眼底笑意更甚。
他爱江觅黎,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即便他们之间因为江觅黎的不懂事而有些龃龉,也不妨碍他现在赶着回去见她。
他从头到尾,也只是想让她长点教训而已。
男人迈开长腿。
来到地下车库后,率先映入眼帘得是一道单薄身影。
“小渔?你怎么来了?”
程小渔蓦然抬起水润眼眶,一头扎进了段时宴怀里:“时宴哥,我想你了。”
“也想爷爷。”
或许是因为之前的视网膜手术。
在那双水汪汪的眼睛撞上来时,段时宴居然在她身上看到了属于江觅黎的影子。
只是江觅黎从来都学不会用这么温柔语气,和他示弱。
段时宴的心登时软了半截。
“时宴哥,爷爷的忌日就快到了,我想要你陪我回去一趟……可以吗?”
程小渔胆怯视线又在段时宴的心底扎了几下。
对于她的要求,段时宴从来都是尽量满足。
何况,如果当年没有程小渔和她的爷爷,大概他早就死在塌方的山洞深处。
程爷爷更是为了救他,受了重伤。
程小渔采来得最后的一株药,被程爷爷强硬地喂到了他嘴里:“我一把老骨头,就算吃了药也活不了多久。”
“小子,你还有大把的时间……我唯一惦念,就是想让你能帮我好好照顾小渔。”
回忆历历在目。
这么善良的爷孙俩,又怎么不让段时宴感激恻隐?
照顾程小渔,是他答应过程爷爷的。
“当然可以,我本来也该去祭拜老爷子了。”段时宴回答迅速。
至于江觅黎……
他想,现在的她没有逃离段家的可能。
何况,她本来也爱到根本离不开他。
如果江觅黎还要闹脾气。
大不了他就放下身段再哄哄。
是江觅黎从前对段时宴的爱,给了他这份信誓旦旦的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