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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升级的进度条卡在了99%，然后就没了动静。
而陆屿，就那么呆呆地坐在地上，像一具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
我有点慌了。一百万虽然诱人，但要是闹出人命就麻烦了。
我推了推他：“陆屿？你没事吧？”
他缓缓地转过头，看着我，那张英俊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你是谁？”
我彻底傻眼了。
他不是失忆，他只是……对我没有感觉了。那种刻骨铭心的爱意，连同所有的痛苦和挣扎，都被我刚才那一下，彻底清空了。
手机突然响了，是许蔓打来的。
电话一接通，她焦急的声音就传了过来：“然然！你看到陆屿了吗？我们约好今天下午去试婚纱，他突然就不见了！”
我看着坐在地上的陆屿，头皮一阵发麻：“我……我看到他了。他在……我们第一次约会的公园。他状态不太好，你最好过来一下。”
挂了电话，看着陆屿现在这张“无爱”的脸，我本该幸灾乐祸的。可为什么，我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十几分钟后，许蔓匆匆赶来，看到陆屿失魂落魄的样子，脸色惨白。
“阿屿！你怎么了？”她冲过去抱住陆屿。
陆屿却只是淡淡地推开她：“你是谁？为什么要抱着我？”
许蔓彻底懵了，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我，声音颤抖：“苏然……你对他做了什么？”
“我不知道，”我只能硬着头皮撒谎，“我来的时候，他就已经是这样了。”
最终，许蔓只能一边哭，一边打电话叫救护车。看着陆屿被抬上担架，许蔓用一种怨毒的眼神瞪着我：“苏然，如果阿屿有什么三长两短，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我站在原地，看着救护车呼啸而去，心里五味杂陈。
就在这时，沉寂已久的系统终于有了反应。
【叮！系统升级完毕！情绪交易市场2.0版本正式上线！】
【恭喜宿主！您已升级为中级情绪交易师！】
【新功能解锁：情绪购买。】
【新功能解锁：情绪储存。】
紧接着，一个类似网络购物平台的界面出现在我的脑海里，上面琳琅满目，陈列着各种正在出售的情绪：“初恋的甜蜜”、“考试挂科的沮丧”、“中彩票的狂喜”……
原来，这个世界上有这么多人，在不知不觉中被系统抽走了情绪，变成了商品。而我，从一个单纯的“矿工”，变成了可以随意买卖的“商人”。
我的系统账户里，静静地躺着那笔一百万的巨款。这是用陆屿的爱换来的钱。
我回到用这笔钱租下的江景豪宅，把自己扔进柔软的真皮沙发。衣帽间里挂满了崭新的名牌时装，桌上随意放着刚买的限量款手袋。银行卡里的数字，是我以前做梦都不敢想的。
我应该高兴的，应该狂喜的。
可我的内心，却是一片死寂的荒漠。
巨大的空虚感将我吞噬，比当初失恋时的心碎更令人窒息。我意识到，卖掉情绪换来的金钱，根本填补不了我被掏空的情感内核。我就像一个拥有金山却快要渴死的旅人。
我烦躁地起身，在午夜的街头漫无目的地游荡。
在小巷的角落，我看到一只瘦弱的流浪猫，正警惕地在垃圾桶边翻找着食物。
鬼使神差地，我走进旁边的便利店，买了一根火腿肠，剥开后轻轻放在它面前。
小猫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抵不过饥饿，小口地吃了起来。
看着它小小的、满足的侧脸，一股微弱但真实的暖流，忽然在我空洞的胸腔里划过。
【检测到未知微弱情绪……无法量化，无法定价。系统目录记录失败。】
这是我激活系统以来，第一次产生无法被交易的情绪。
一个疯狂的念头突然冒了出来。
既然我能买情绪，那我是不是可以……把陆屿的“爱”买回来，再还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