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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顿了顿,在众人惊疑不定的目光中,一字一句,掷地有声:“正式通知各位,楚家,即日起复出。楚梵小姐,作为楚家唯一的继承人,将正式接管楚家一切事务。”
他微微侧身,向楚梵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姿态恭敬而郑重:“楚小姐,靳家奉命,前来迎您归位。”
整个婚礼现场一片死寂。
所有宾客都目瞪口呆。
江夜白和许漫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
楚梵站在靳野身侧,缓缓抬起下巴。
整个婚礼现场一片死寂,旋即爆发出难以置信的低声议论。
楚家复出?楚梵是继承人?
这怎么可能?
“不可能。”
江夜白第一个跳出来,他脸色煞白,指着楚梵,“楚家早就破产清算了,是我亲眼所见!靳二爷,我知道你有权有势,但为了护着这个贱人,给她造势,也不必编造如此荒谬的谎言。”
许漫也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附和,她紧紧挽住江夜白的胳膊:“就是,夜白哥哥说得对,楚梵,你为了虚荣脸面,竟然串通靳二爷来演戏,你还要不要脸?!”
江夜白喃喃自语,又像是在质问所有人:“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如果楚家没有消失,如果楚家还有力量,那为什么……为什么楚微在那三年里受尽屈辱,楚家却没有一个人出手?为什么?”
他猛地看向楚梵,眼神里充满了质疑,“你告诉我,为什么?!”
楚梵眼眶骤然一热,酸涩与怒火交织翻涌,几乎要撕碎理智。
是啊,为什么?
她也想知道为什么?
明明爷爷身退前,曾郑重嘱咐过那些依附楚家、受过楚家恩惠的人,要他们看顾好微微。
为什么微微还是落得那般境地?
这三年,她身在特殊任务中,与外界隔绝,每每想到妹妹可能受委屈,都安慰自己,有那些“故旧”照拂,微微至少能平安……
可现实却给了她最血淋淋的一记耳光。
看着楚梵瞬间泛红的眼眶,江夜白身后一些知情人,如陈明远之流,都心虚地低下了头,不敢与她对视,更不敢在此刻出声。
江夜白却将楚梵的沉默当成了心虚。
他语气变得笃定刻薄:“看,你回答不出来了吧,楚梵,别再演戏了,你……”
很快,他的话戛然而止。
楚梵的目光越过了他,死死钉在了企图趁乱溜走的陈明远身上。
“陈、明、远!”
楚梵的声音冰冷刺骨,带着滔天的恨意。
陈明远身体一僵,还没来得及反应,楚梵已经如同离弦之箭般冲了过去。
在所有人惊愕的注视下,她飞起一脚,狠狠踹在陈明远的后腰上。
陈明远猝不及防,被踹得向前扑倒,摔了个狗吃屎,狼狈不堪。
楚梵一步上前,鞋尖踩在陈明远的背上,让他动弹不得。
“陈明远!”
楚梵俯视着他,咬牙道:“当年我爷爷离京前,是如何嘱咐你父亲,又是如何嘱咐你的?楚家待你陈家不满,我让你照看微微,你就是这么‘照看’的?”
“眼睁睁看着她被人打断腿,扔进暗场,受尽凌辱,你却投靠了江夜白,助纣为虐?”
她的声音越来越高,带着压抑不住的颤抖和杀意:“你们一个个,背信弃义,忘恩负义,这笔笔血债,我楚梵,一定会跟你们算得清清楚楚。”
陈明远起初还想挣扎狡辩,梗着脖子喊道:“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楚家倒了,我总要为自己谋出路。楚微她……她是自己下贱……”
“闭嘴!”楚梵脚下用力,碾得陈明远惨叫一声。
旁边的许漫看着这一幕,吓得浑身抖得像筛糠,脸色惨白,死死抓着江夜白,连大气都不敢喘。
江夜白见自己的人被当众如此折辱,颜面尽失,怒火攻心,顾不得靳野还在场,厉声喝道:“楚梵,你放肆,就算楚家真的回来了又怎么样?能改变得了楚微那三年低贱的经历吗?”
他像是要彻底击垮楚梵,语气恶毒至极,字字诛心:“她就是在最肮脏的泥潭里打过滚,被无数底层人玩弄过,她跪在地上像狗一样乞食。”
“她就是卑微!就是下贱!这是事实,你楚梵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抹不掉她身上洗不掉的污秽。她楚微,永远都是个人尽可夫的……”
“啪!”
一记耳光狠狠扇在了江夜白的脸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