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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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我活在地狱里。
我的公司被封,所有业务停摆,合作方打来电话质问,客户要求退款。
我每天出门,都能感受到邻居们探究、鄙夷、恐惧的目光。
电梯里,只要我一进去,其他人就会立刻退到角落,紧紧抱住自己的孩子和包。
有人甚至在我家门口扔垃圾。
业委会打印了一份“关于谴责2201业主宗珩危害社区安全行为的联合声明”,贴在了小区所有单元楼的公告栏上。
我的名字,我的房号,被红纸黑字地钉在耻辱柱上。
我试图找警察解释,但负责我案子的民警,对我充满了偏见。
“一个巴掌拍不响。人家为什么不冤枉别人,就冤枉你?”
“我们查了,你一个开锁的,在这地段买这么大的房子,开这么好的车。你的收入来源,我们持保留意见。”
我明白了。
在他们眼里,我的职业,就是原罪。
我的努力和奋斗,在他们的偏见面前,一文不值。
就在我快要绝望的时候,事情出现了更恶劣的转折。
陈浩和莘娆,再次报了警。
这次,他们声称,家里“失窃”了。
但失窃的,不是现金,不是首饰。
陈浩在电话里对着警察大吼:“是我老婆的一些贴身衣物!不见了!”
“我早就说了!那个宗珩就是个变态!他偷我们家钥匙,不是为了钱!是为了满足他那龌龊的欲望!”
这个消息,像一颗重磅炸弹,通过蒋雯的嘴,迅速传遍了整个小区。
“入室盗窃贴身衣物。”
这几个字,比“意图盗窃”的杀伤力,大了一百倍。
我从一个“嫌疑人”,彻底变成了一个板上钉钉的“变态罪犯”。
警察第二次上门,看我的眼神,已经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厌恶。
他们搜查了我的家,翻遍了每一个角落,试图找到那些所谓的“证物”。
虽然最终一无所获,但这种羞辱,像一把钝刀,在我心上反复切割。
我被再次带走,这一次,询问我的,是刑侦支队的警察。
审讯室里,刺眼的灯光照得我睁不开眼。
“宗珩,我们再给你一次机会。坦白交代,争取宽大处理。”
“那些东西,你藏到哪里去了?”
我看着对面那张不怒自威的脸,只觉得荒谬。
“我没有拿。”我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
“还嘴硬?人家都被吓出抑郁症了!你一个大男人,敢做不敢当?”
“我告诉你,零口供,我们照样可以定你的罪!”
我闭上眼,放弃了辩解。
所有的证据,都指向我。
我开过他家的锁。
我换过他家的锁芯。
我有“技术”。
我有“动机”。
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从审讯室出来,已经是第三天的凌晨。
因为没有任何直接证据,他们无法拘留我,只能让我“随叫随到,不得离开本市”。
我的案子,被挂了起来。
这意味着,我头上的“犯罪嫌疑人”的帽子,短时间内,根本摘不掉。
我的公司,我的事业,我的人生,都被无限期地按下了暂停键。
回到小区,我像一个幽灵。
业主群里,对我的讨伐达到了顶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