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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离开的那一刻,屋子瞬间陷入了黑暗。
任清雪孤寂一人瘫在地上,望着天花板,苦涩的泪水划过她的唇瓣,砸在心头。
「里面的人,我们还管不管了?」
门口突然传出的声音,让任清雪眼里升起了一丝亮光。
她费力地挪动着身体,试图想要引起他们的注意,却听到另一个声音。
「司医生说了不用管她,这是她自己活该!」
任清雪挣扎的身体僵硬在了原地,她瘫倒了地上,笑着笑着哭出了声。
她不再费力挣扎,只是在心里默数着时间。
也不知道她数了多少个1000,身体终于恢复了知觉。
任清雪踉跄着从地上爬了起来,扶着墙壁走向了房间,可刚到门口,就迎面撞上了司锦年。
「你怎么回来得这么晚,婉清今晚都没有喝汤,你知不知道!」
司锦年厉喝出声,不顾已经摇摇晃晃的任清雪,将她生拉硬拽进了一个房间。
聚光灯打在任清雪脸上的时候,任清雪才发现自己在实验室的拍卖间里。
这个一直用来拍卖药物的地方,如今她却成了唯一的拍品。
而发起人,却是她曾经的爱人。
任清雪泪眼模糊地看着在前面主持叫价的司锦年,双拳紧握。
「为什么……司锦年,你到底为何要这么对我?」
司锦年放下拍卖锤,转过头眼神幽幽地望着任清雪。
「婉清因为你那天的话,已经开始不喝补汤了,你知道她这些天恢复得有多慢吗?」
「任清雪,你千不该万不该,危害到她的身体!」
任清雪只觉得司锦年荒诞至极,她不过是说些实话罢了,竟成了他惩罚自己的理由。
她一时不知是哭还是该笑。
只静默地站在原地,听着那些人对自己疯狂叫价。
看着那些为了实验,已经陷入疯魔的男人们,拿着各种的药品走近她,争先恐后地将药剂扎进了她的身体。
司锦年就抱着胳膊站在一旁,助理提醒他这些药剂可能会对孩子产生影响。
但司锦年却无所谓地摆了摆手,「我有把握,她不会出事的。」
任清雪垂眸听着司锦年的话,嘴角扯起了一抹僵硬的弧度。
她能感觉到那些药剂在自己的身体里发生了反应,强烈的冲击感让她的身体克制不住地颤抖。
可她感觉不到任何的痛意。
仿佛自己的身体和她的心一样,已经疼得有些麻木。
任清雪就这样静静地坐在那,药剂一阵阵地扎着,她藕白色的胳膊都已经被扎的青紫一片。
司锦年眉头轻皱,走到任清雪的身边轻咳出声。
「你要是现在愿意去和婉清道歉,我可以让他们现在就停止。」
任清雪缓缓抬起头,「不用了。」
她说话的声音更轻,可眼里的死寂却让司锦年心头一紧,仿佛要失去什么一般。
可还他还没来得及动作,就听到了白婉清的声音。
司锦年犹豫了一番,转头离开。
“你放心,阿雪,不会有事的。”
任清雪蹒跚着从试验台下来。
时间已到。
负责销毁的工作人员站在她的面前,带她朝着实验室的方向走去。
进入销毁室的前一秒,她最后回头看了一眼。
司锦年,我们再也不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