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儿进府的第三天，就来给我请安了。
她确实水灵，皮肤白皙，眼睛大大的，看人的时候带着一种这个世界的人没有的直率。她行了个不标准的礼，然后就直勾勾地看着我。
“老夫人好。”她说，声音清脆。
我差点笑出声。我才五十八，怎么就成“老夫人”了？但转念一想，我这满脸褶子，确实配得上这个称呼。
“起来吧。”我说，“在府上可还习惯？”
“习惯习惯！”她连连点头，眼睛却四处打量，像是在评估我们林府的装修风格和价值，“就是夜壶用不惯，能不能给我换个痰盂？”
小翠在一旁倒吸一口冷气。我摆摆手，示意她退下。
“为什么要换痰盂？”我问。
柳儿神秘地笑了：“这个嘛…个人习惯。”
我心里明镜似的。又是一个想靠现代知识上位的穿越女。上一个叫苏小小的，想用肥皂制作技术吸引少爷注意，结果被少爷发现她偷偷收集府上的油脂，以为她要纵火，活活打死了。
再上一个，想用蒸馏法制香水，结果差点把厨房烧了，被赶出府后，听说冻死在了外面。
这些穿越女啊，总觉得自己比古人聪明。
“痰盂我会让人给你准备。”我说，“好好干活，别动歪心思。”
柳儿眼中闪过一丝不屑，虽然很快，但我捕捉到了。她肯定在想：这个老古董，懂什么？
她退下后，小翠不满地说：“夫人，您太纵容她了。一个丫鬟，还敢提要求！”
我叹了口气：“年轻人都这样，觉得自己与众不同。”
其实我心里想的是：又一个送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