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姜雪舞和宋启明的喜宴正如火如荼地准备着。
却在喜宴前两天,父亲的病情突然恶化。
“启明!”姜雪舞哭着求他,“求你救救我爸爸!我求你,马上动手术!使用新药!”
宋启明的表情一滞,随即笑了。“雪舞,你忘了?我们后天要办喜宴。”他语气温柔,笑意却不达眼底,字字扎心,“喜事将近,怎么能让新郎在婚礼前去开刀?那多不吉利。”
“启明!”她的声音颤抖,“我爸爸他撑不了太久了!”
宋启明垂眸,整理着袖口:“再等等,等我和你拜完堂,再给老丈人动手术也不迟。”
他说得从容,好似那只是延迟一顿饭而已的琐事。
姜雪舞怔怔地望着他,心底升起一丝莫名的凉意,竟然觉得他如此陌生。
夜晚的医院,姜雪舞守在父亲的病房外。
走廊尽头,有护士匆忙走过,低声交谈。
“听说了吗?那位研究员以身试药,情况不太好。”
“叫什么来着?好像姓陆……”
“陆”字一出,姜雪舞的身体骤然僵住。
眉头一蹙,繁杂的情绪瞬间达到了顶峰。
她猛的站起,因腿麻而摔倒在地,还是强撑着爬起来,只知道一股不安的冲动让她一瘸一拐朝着护士离去的方向冲了过去。
“你们刚才说的人是谁?”她急切的拽着护士的衣袖:“是不是陆泽予在里面?是不是他为了救我父亲在试药?是他吗?!你们说话呀!”
她渴望得到肯定的答案,渴望那个熟悉的身影再一次出现在她面前。
刚刚抢救完陷入休克的陆泽予的许教授从楼梯口走出,厉声呵斥:“谁准你们随便议论和打听医药研究院的保密研究项目!”
姜雪舞嘴唇发白,不住颤抖:“让我进去看一眼就好,我只想确认一下……我求你!”
许教授眉峰一压,怒道:“这里没有你说的人!”
缓缓叹了口气,口罩下的声音显得格外沉重:“这位小姐请你自重,重症区不得擅入,更不能干扰实验!”
抬手朝着不远处做了个手势,几名警卫立刻上前阻止她靠近。
姜雪舞被警卫人员拽走后没有放弃,立刻四处询问:“请问你知道试药人员是谁吗?”
“陆泽予他来了吗?”
“你知不知道陆泽予在哪里?”
得到的都是冷漠的摇头和不认识的答复。
姜雪舞茫然地看着四周,苦涩地珉起嘴角。
“怎么会呢,怎么会是他呢……”
话音一出,泪就落了下来。
姜雪舞呆坐在椅子上,所有的期待瞬间被冰冷的现实所吞噬,失望与心碎像潮水般扑面而来,将她的思绪淹没。
此时此刻,她多么希望他能陪在自己身边。
“是我想太多了。”她喃喃自语,低低地笑了,笑得悲哀、苦涩。
“他巴不得赶紧离开我,又怎么会冒着生命危险替我父亲试药。”
“他被我骗了整整三年,失去一切,毫不容易回来,我却不由分说地将他锁在柴房,他生我的气还来不及吧……”
她苦笑着摇了摇头,“他不会帮我,更不会出现在这里。”
天色微亮,姜雪舞在医院长椅上坐了一夜,整夜没合眼,眼下青黑一片。
等到上班时间,她机械地起身,往烧伤科走去。
宋启明的手在火灾中被烧伤,姜雪舞格外紧张心疼,他也非常介意,可他却不是因为手受伤无法进行手术。
“婚礼那天露出伤口多难看。”他笑着说,“娶妻这般人生大事,自然要越完美越好。”
姜雪舞愣在原地。
那一刻,她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
若是陆泽予,他一定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