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备受瞩目的历史脑洞小说,大明崇祯向天再借三百年:精装版,由才华横溢的作者“四合院長”创作,以明崇祯王宏周后 白洁的冒险经历为主线,展开了一段惊心动魄的故事。如果你喜欢历史脑洞小说,那么这本书一定不能错过!目前这本小说已经连载,赶快来一读为快吧!
大明崇祯向天再借三百年:精装版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天还没亮透,船就启程了。
老船夫说,趁早晨凉快多赶些路,中午太阳毒了再歇。徐枫守了一夜,眼睛里有血丝,但精神还好。他站在船头,看着前方河道,像一尊石像。
朱由检醒来时,周皇后已经起身了。她正对着水面,用一根木簪挽头发。动作很轻,怕吵醒他。
他坐起来,揉了揉肩膀。
瘀青的地方还在疼,但比昨天好些了。
“陛下醒了?”周皇后回头,轻声问。
“嗯。”朱由检看着她挽发的侧影,“你起得真早。”
“习惯了。”周皇后说,“在宫里,每天卯时就要起,去给太后请安。”
她说这话时,语气很平静,像是在说别人的事。
但朱由检听出了一丝怀念。
“她在怀念过去的日子。” 他想。
那些看似繁琐的宫廷礼仪,那些看似压抑的规矩,现在想来,其实是一种秩序,一种安定。
而如今,什么都没了。
他站起来,走到船头。
徐枫见他出来,点了点头:“恩公早。”
“早。”朱由检看向前方,“到哪了?”
“过了张家湾,前面就是河西务。”徐枫说,“按老丈的说法,今天能进山东地界。”
山东。
朱由检在心里重复这两个字。
到了山东,离南京就更近了。但山东……是刘泽清的地盘。
刘泽清,历史上南明江北四镇之一,拥兵自重,骄横跋扈。最后清军南下,他不战而逃,投降了。
“这种人,不能指望。” 他想。
但眼下,得从他眼皮子底下过去。
“徐公子。”朱由检问,“你对刘泽清了解多少?”
徐枫愣了一下。
“刘总兵?”他想了想,“听说他驻兵临清,手下有三四万人马。朝廷……朝廷调不动他。”
“调不动?”
“嗯。”徐枫压低声音,“听说他只听调不听宣,粮饷自己要,地盘自己占。朝廷拿他没办法。”
朱由检沉默。
“藩镇割据,从这时候就开始了。”
“那运河上的关卡呢?”他问,“刘泽清设卡收税吗?”
“收。”徐枫很肯定,“而且收得很重。南来北往的商船,过一道关,要剥一层皮。”
朱由检皱眉。
他们现在扮作商旅,过卡肯定要被盘剥。怀里的金银虽不少,但经不起层层盘剥。
而且,万一被认出……
“有没有别的路?”他问。
徐枫摇头:“运河是南北通衢,绕不开。除非走陆路,但陆路更不安全,流民、匪盗,还有散兵游勇。”
朱由检叹了口气。
“前有狼后有虎。”
他回到舱里,把情况跟王承恩说了。
王承恩也皱眉:“万岁爷,要不……亮明身份?”
“不行。”朱由检立刻否决,“刘泽清这种人,知道朕还活着,第一反应不是效忠,而是把朕抓了,去向李自成或南京那边邀功。”
“或者更糟,自己挟天子以令诸侯。”
王承恩明白了,脸色更难看。
“那怎么办?”
朱由检沉吟片刻。
“见机行事。”他说,“先看看情况。实在不行……花钱买路。”
他拍了拍怀里的布袋。
这是最后的底气。
船继续前行。
上午,太阳渐渐升高。河面上的雾气散了,视野开阔起来。两岸的景色,确实和北方不一样了。树更绿,水更清,连空气都湿润了些。
偶尔能看到岸边的村落,白墙黑瓦,炊烟袅袅。田间有农人在劳作,远远的,听不到声音,只能看到弯腰起身的身影。
“太平景象。” 朱由检又想,“但愿能长久。”
中午,船在一个小码头停靠。
码头不大,但很热闹。几艘货船正在卸货,苦力们喊着号子,把一袋袋粮食扛上岸。岸边有饭铺,门口摆着几张桌子,坐满了人。
朱由检让周皇后留在船上,自己带着王承恩和徐枫上岸买吃的。
饭铺里人声鼎沸。
大多是船夫、苦力,也有几个行商模样的人。桌上摆着简单的饭菜——馒头,咸菜,偶尔有一碗炖菜,飘着几点油星。
朱由检找了个角落坐下,要了三碗面。
面很快端上来。清汤寡水,几根青菜,但热气腾腾的。
三人埋头吃面。
旁边桌的几个人在聊天,声音很大。
“听说了吗?临清那边加税了!”
“又加?上个月不是刚加过?”
“这次不一样!刘总兵说要练兵防备闯贼,过往船只,按货物价值加抽三成!”
“三成?!”有人惊呼,“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不让活也得活啊!除非你不走这条道!”
“不走这条道走哪?陆路?更死!”
一片唉声叹气。
朱由检和王承恩对视一眼。
“加税三成……” 他算了算怀里的钱,“够呛。”
徐枫突然低声说:“恩公,学生去打听打听。”
他起身,走到柜台前,跟掌柜的搭话。
掌柜的是个胖老头,正打着算盘。徐枫塞了几个铜钱过去,两人低声说了几句。
很快,徐枫回来了。
“问清楚了。”他坐下,压低声音,“临清关卡确实加税了,而且查得很严。特别是对从北边来的船,盘问得格外仔细。”
“为什么?”朱由检问。
“听说……在找什么人。”徐枫看了他一眼,“掌柜的也不清楚具体找谁,但风声很紧。”
朱由检心里一沉。
“找朕?”
“李自成在找朕,刘泽清也在找朕?”
他强迫自己冷静。
“还有其他路吗?”
“有。”徐枫说,“运河有条支流,叫会通河,绕开临清城。但那条河道窄,水浅,大船走不了。而且……听说也有水匪。”
“水匪和官兵,哪个更危险?”朱由检问。
徐枫想了想:“官兵明着要钱,水匪……可能要命。”
朱由检沉默了。
“要钱还是要命,这是个问题。”
他想了想,做出决定。
“走支流。”
王承恩一惊:“万岁爷,这太冒险了!”
“留在主河道更冒险。”朱由检说,“刘泽清的人万一认出我们,就不是钱的问题了。”
他看向徐枫:“徐公子,你知道那条支流怎么走吗?”
徐枫点头:“学生打听过了。前面十里,有个岔口,往东拐就是会通河。顺着走,绕过临清,再汇入运河。”
“好。”朱由检说,“就这么走。”
三人买了些干粮,回到船上。
跟老船夫说了改道的事。
老船夫一听要走会通河,脸都白了。
“恩公,那条河……走不得啊!”
“为什么?”
“水浅,河道窄,容易搁浅。而且……”老船夫压低声音,“那一带,有‘水龙王’!”
“水龙王?”
“就是水匪头子!”老船夫说,“手下有几十号人,专抢过路船只。官府剿了几次,没剿动。后来……后来听说,跟刘总兵那边有勾结。”
朱由检和王承恩对视一眼。
“官匪勾结。”
这倒不意外。
乱世里,这种事太多了。
“老丈,”朱由检说,“走主河道,过临清关卡,要交多少税?”
老船夫算了算:“按咱们这船的大小,加上货物……至少得十两银子。”
十两。
朱由检怀里的金银,加起来也就值一百多两。一路南下,还要用钱。十两,不是小数目。
而且,万一被认出,再多钱也没用。
“走支流。”他坚定地说,“多加你钱。”
老船夫还在犹豫。
徐枫开口了:“老丈,你常走这条河,对水道熟。只要小心点,未必会碰到水匪。就算碰到……我们人多,也有准备。”
他拍了拍腰间的匕首。
老船夫看了看他们,又看了看朱由检递过来的碎银子,咬了咬牙。
“行!老汉我豁出去了!”
船继续前行。
十里路,很快到了。
前面果然有个岔口。主河道宽阔,水流平缓,船来船往。支流却很窄,两岸芦苇丛生,水色也浑浊些。
老船夫调转船头,驶入支流。
一进去,感觉就不一样了。
河道窄了至少一半,两岸的芦苇几乎要碰到船身。水很浅,能看见底下的水草。船速明显慢了下来。
光线也暗了。
芦苇太高,遮住了大半阳光。船像是在一条绿色的隧道里穿行。
气氛变得压抑。
没有人说话。
只有船桨划水的声音,还有芦苇被船身擦过的沙沙声。
朱由检坐在舱口,警惕地看着四周。
周皇后在他身边,手紧紧抓着衣角。
徐枫和王承恩一左一右站在船头船尾,手里都拿着家伙。
就这样走了大约一个时辰。
一切都很平静。
太平静了。
连鸟叫声都没有。
“不对劲。” 朱由检心里升起不祥的预感。
他正要开口,前面突然传来一声唿哨!
尖锐的唿哨声,在寂静的河道里格外刺耳!
“不好!”老船夫脸色大变,“是水龙王!”
话音刚落,前方芦苇丛里,突然窜出三条小船!
每条船上站着三四个人,手里拿着鱼叉、砍刀,还有弓箭!
船头站着个黑壮汉子,赤着上身,胸口纹着一条青龙,手里提着一把鬼头刀。
正是“水龙王”!
“停船!”他厉声喝道,“检查!”
老船夫吓得手一软,船桨差点掉水里。
三条小船呈品字形围了上来。
朱由检深吸一口气,站了起来。
他知道,躲不过去了。
“这位好汉。”他扬声说,“我们只是过路的,身上没什么值钱东西。行个方便,这点心意请兄弟们喝酒。”
他从怀里掏出一块碎银子,扔了过去。
水龙王接住银子,掂了掂,咧嘴笑了。
“还挺懂事。”他说,“不过……这点钱,不够。”
他打量着船上的人,目光在周皇后身上停留了一下,眼里闪过贪婪。
“这样吧。”他说,“钱留下,女人留下,你们三个男人,可以走。”
朱由检的脸色沉了下来。
“找死。”
他还没开口,徐枫先说话了。
“这位大哥。”徐枫往前一步,挡在周皇后前面,“我们做点小生意不容易。这样,再加十两银子,放我们过去,如何?”
“十两?”水龙王哈哈大笑,“小子,你打发叫花子呢?”
他挥了挥手:“兄弟们,上!男的全宰了,女的带走!”
三条小船,立刻围了上来!
战斗一触即发!
徐枫和王承恩同时出手!
徐枫的木棍横扫,砸向最先跳上船的汉子!那汉子举刀格挡,却被震得手臂发麻!
王承恩短刀直刺,逼退另一个拿鱼叉的!
但对方人多。
三条船,十几个人,陆续跳上船来!
小船剧烈摇晃,几乎要翻!
朱由检把周皇后推进舱里:“待着别出来!”
然后他拔出匕首,冲向最近的一个匪徒!
那匪徒见朱由检文弱,没放在眼里,狞笑着挥刀砍来!
朱由检侧身躲过,匕首顺势一划!
刀刃划破对方手臂,鲜血涌出!
匪徒惨叫一声,刀脱手飞出!
朱由检趁机一脚踢在他肚子上,把他踹下船!
“第二个。” 他想。
但来不及喘气,另一个匪徒又扑了上来!
这次是个壮汉,手里拿着铁锤,一锤砸下!
朱由检躲闪不及,只能用匕首硬挡!
铛!
匕首被震飞,掉进水里!
朱由检虎口崩裂,鲜血直流!
壮汉狞笑,又一锤砸来!
眼看就要砸中——
一支箭,从侧面射来!
精准地射中壮汉手腕!
壮汉惨叫,铁锤脱手!
徐枫不知何时夺了把弓,正拉满弓弦,又一箭射出!
这一箭,直取水龙王!
水龙王大惊,挥刀格挡!
箭被挡开,但他也被震得后退一步!
“好箭法!”他眼中闪过狠色,“给我放箭!射死他们!”
他手下有弓箭手,立刻张弓搭箭!
王承恩见状,立刻护在朱由检身前:“万岁爷小心!”
箭矢如雨!
徐枫一边躲闪,一边还击。他的箭法极准,几乎箭无虚发,很快就射倒了三个弓箭手。
但对方人多,箭矢还是不断射来。
一支箭,擦着朱由检的脸颊飞过,留下一道血痕。
又一支箭,射中了王承恩的肩膀!
老太监闷哼一声,踉跄后退,但依然挡在朱由检前面。
“王承恩!”朱由检扶住他。
“老奴……没事。”王承恩咬牙拔出箭头,鲜血喷涌。
周皇后从舱里冲出来,撕下衣襟,给他包扎。
水龙王见久攻不下,暴怒!
“废物!”他骂道,“一起上!宰了他们!”
他亲自跳上船,鬼头刀带着风声,直劈徐枫!
徐枫举弓格挡,但弓被劈断!
他弃弓,抽出匕首,和水龙王战在一起!
两人都是好手,刀光匕影,打得难解难分。
但其他匪徒,已经围了上来。
朱由检捡起一把掉落的砍刀,护着周皇后和王承恩,且战且退。
眼看就要被逼到船尾——
突然,远处传来号角声!
呜——
低沉雄浑的号角声,从主河道方向传来!
紧接着,是密集的马蹄声!
水龙王脸色大变!
“官兵?!”
他手下的人也慌了。
“大哥,怎么办?”
“撤!”水龙王当机立断,“快撤!”
匪徒们纷纷跳回自己的小船,仓皇逃进芦苇深处。
来得快,去得也快。
转眼间,河面上只剩下朱由检他们这条船,还有……远处驶来的几艘官船。
官船很大,挂着旗,旗上写着一个“刘”字。
“刘泽清的兵。” 朱由检心里一沉。
刚出狼窝,又入虎穴?
官船靠近。
船头站着一个军官,三十多岁,穿着铠甲,腰挎长剑。他打量着朱由检等人,目光锐利。
“你们是什么人?”他厉声问,“为什么走这条水道?”
朱由检上前一步,拱手道:“回军爷,我们是南下的商旅。听说主河道加税太重,想抄个近路,没想到遇到水匪。多谢军爷相救!”
军官冷笑:“抄近路?这条路是你能走的吗?”
他跳上船,环视一周。
目光在王承恩的伤口上停留了一下,又在周皇后身上扫过。
“商旅?”他走到朱由检面前,盯着他的脸看,“我看不像。”
朱由检心里打鼓,但脸上保持镇定。
“军爷说笑了,我们真是做小生意的。”
军官突然伸手,抓住了朱由检的手腕。
“做生意的人,手这么细?连个茧子都没有?”
朱由检心里一惊。
“露馅了。”
军官又看向徐枫:“你,干什么的?”
徐枫行礼:“学生是读书人,随叔父南下访友。”
“读书人?”军官瞥见他腰间的匕首,“读书人带这个?”
气氛再次紧张起来。
王承恩忍着痛,悄悄摸向腰间的短刀。
周皇后的脸色也白了。
就在这时,官船上有人喊道:“王千户!将军有令,速回临清!”
军官——王千户皱了皱眉。
他看了看朱由检,又看了看官船,似乎有些不甘。
但军令如山。
他松开朱由检的手腕。
“算你们走运。”他冷冷地说,“赶紧滚回主河道!再走这条水道,按通匪论处!”
说完,他跳回官船。
官船调头,驶向来路。
朱由检等人,松了口气。
老船夫赶紧摇橹,调转船头,驶回主河道。
船离开支流,重新汇入宽阔的运河。
阳光重新洒下来。
但船上的人,心情却轻松不起来。
“万岁爷,”王承恩捂着伤口,“那军官……好像起疑心了。”
“嗯。”朱由检点头,“他记住了我们的样子。到了临清关卡,肯定会重点盘查。”
“那怎么办?”周皇后问。
朱由检沉默片刻。
“换船。”他说,“这条船,不能要了。”
“换船?”
“对。”朱由检说,“前面找个码头,换条船。我们也要换身行头。”
他看向自己身上的灰色棉袍,又看了看周皇后朴素的衣裙。
“太显眼了。” 他想。
“一个细皮嫩肉的‘商人’,一个气质出众的‘夫人’,一个受伤的老仆,一个带武器的‘书生’……这样的组合,谁看了不起疑?”
他必须改变策略。
“徐公子。”他说,“到了前面码头,你去找船。要大点的,最好是货船,搭伴走。钱不是问题。”
“是。”徐枫点头。
“王承恩,你的伤……”
“老奴没事。”王承恩咬牙,“皮肉伤,包扎一下就好。”
周皇后立刻重新给他包扎,这次撕的是自己里衣的袖子——更干净些。
朱由检看着她认真包扎的样子,心里一暖。
“患难见真情。” 他想。
船继续前行。
傍晚时分,到了一个较大的码头——杨村码头。
这里比之前的码头繁华许多。停满了船只,岸上店铺林立,人来人往。
徐枫上岸去找船。
朱由检带着周皇后和王承恩,找了家客栈——最便宜的那种,要了两间房。
一间给周皇后,一间他和王承恩、徐枫挤。
安顿好后,朱由检上街,买了几身衣服。
普通的粗布衣服,土黄色,灰褐色,毫不起眼。还买了顶斗笠,可以遮脸。
回到客栈,让大家都换上。
周皇后换上了粗布衣裙,又把脸涂黑了些,头发弄乱,看起来像个村妇。
王承恩换了身短褐,戴上斗笠,遮住伤口。
朱由检自己也换了衣服,还在下巴上贴了撮假胡子——从戏班子那里买来的,贴得不太牢,但远看还行。
徐枫回来了。
他也换了身衣服,背了个包袱。
“船找到了。”他说,“是条运粮的货船,去淮安的。船老大说可以带人,但只能住底舱,条件差,而且……要这个数。”
他比了个手势。
朱由检点头:“可以。”
只要能离开山东,钱不是问题。
“什么时候开船?”
“明早卯时。”
“好。”
当晚,四人挤在客栈房间里。
王承恩的伤口发炎了,有些发烧。周皇后守着他,用湿布给他降温。
朱由检和徐枫在窗边,看着外面的码头。
灯火点点,人声嘈杂。
“恩公。”徐枫突然说,“学生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讲。”
“您……是不是认识那个王千户?”徐枫问得很直接。
朱由检心里一惊。
“他看出来了?”
“为什么这么问?”
“学生看他的眼神。”徐枫说,“他看您的时候,像是在找什么人。而且……他抓您手腕时,手指在您脉搏上停了一下——那是在试您会不会武功。”
朱由检沉默。
徐枫接着说:“学生还注意到,他上船时,第一眼看的是您的手,第二眼看的是夫人的脚——那是看有没有缠足。官家女子,大多缠足。”
“这小子,观察力这么强?” 朱由检暗暗心惊。
他看向徐枫。
徐枫的眼神很平静,但很锐利。
“瞒不住了。” 朱由检想。
他深吸一口气。
“徐公子。”他缓缓开口,“如果我说,我是从宫里逃出来的,你信吗?”
徐枫盯着他看了几秒。
然后,他缓缓跪下。
“学生徐枫,参见陛下。”
他说得很轻,但很清晰。
朱由检愣住了。
“他……早就知道了?”
“你……”他张了张嘴,“什么时候……”
“第一次见面就怀疑了。”徐枫说,“陛下的气度,夫人的仪态,还有王公公……他看您的眼神,那不是看主人的眼神,是看君王的眼神。”
他顿了顿:“后来在坟地,您说‘朕’,虽然声音小,但学生听到了。再后来,一路上种种……学生就确定了。”
朱由检苦笑。
“原来我演得这么差。”
他扶起徐枫。
“既然知道了,为什么不说?”
“陛下不说,自有陛下的道理。”徐枫说,“学生只做该做的事。”
“聪明人。” 朱由检再次评价。
他看着徐枫:“那现在,你还愿意跟着朕吗?”
徐枫再次跪下。
“学生愿为陛下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他说得很郑重。
朱由检扶起他。
“好。”他说,“从今往后,你就是朕的人了。”
“谢陛下!”
两人重新坐下。
窗户开着,夜风吹进来。
远处传来更鼓声。
二更天了。
“陛下,”徐枫说,“到了南京,您打算怎么做?”
朱由检看向南方。
“先站稳脚跟。”他说,“然后……整顿兵马,收复河山。”
“南京那边,未必欢迎您。”
“朕知道。”朱由检说,“福王监国,那些大臣有了新主子,自然不希望旧主子回去。”
“但朕必须回去。” 他想。
“大明是朕的大明,谁也夺不走。”
他看向徐枫。
“徐枫。”
“学生在。”
“这一路,多亏有你。”
“学生分内之事。”
两人不再说话。
夜风吹过,带来河水的湿气。
明天,就要换船了。
新的旅程,新的挑战。
但朱由检觉得,心里踏实了些。
“至少,多了一个帮手。”
他看向窗外。
码头的灯火,在夜色里闪烁。
像星星。
指引着前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