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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版《医路双星》在线章节阅读

医路双星

作者:奎保的郑秋雪

字数:170140字

2025-12-08 06:13:11 连载

简介

《医路双星》是一本让人欲罢不能的都市脑洞小说,作者“奎保的郑秋雪”以其细腻的笔触和生动的描绘为读者们带来了一个充满想象力的世界。本书的主角是林矾苏清媛,一个充满个性和魅力的角色。目前这本小说已经更新170140字,喜欢阅读的你快来一读为快吧!

医路双星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时间:周五上午 9:20

地点:市一院3号手术室

无影灯的光像一层冰冷的釉,均匀地浇铸在术野上。患者的心脏暴露在空气中——那是一个令人屏息的景象:紫红色的心肌规律搏动,心包被打开,但心脏后方,靠近脊柱的纵隔深处,一团暗影蛰伏着。

那是心包后巨大血肿,压迫着左心房。血肿已经部分机化,像一团暗红色的果冻,紧紧粘附在心脏和大血管的后方。

“放大倍数调到最大。”林砚的声音透过口罩传来,有些闷,但每个字都清晰。

手术放大镜的倍数增加,视野中央的血肿瞬间变得更加清晰——能看到表面扭曲的毛细血管网,以及机化组织与正常心包之间那道若隐若现的界面。

“超声刀。”林砚伸手。

苏清媛站在他对面,作为第一助手。她没有像往常那样立刻递上器械,而是停顿了半秒:“用长头还是短头?”

这个问题很专业。长头超声刀能到达更深的位置,但精细度稍差;短头更精准,但长度可能够不到血肿最深处的粘连。

林砚抬眼看了她一下——隔着双层放大镜片,他们的目光在空中短暂交汇。

“长头。”他说,“但给我留一把短头备用。”

苏清媛点头。器械护士将超声刀长头拍进她掌心,她转腕,以精确的角度递到林砚右手虎口处。整个过程流畅得像舞蹈动作,没有多余的一厘米移动。

9:35

超声刀启动。尖端以每秒五万五千次的频率振动,接触到组织的瞬间,蛋白质变性凝固,血管被同时切割和封闭。

滋滋的声响在安静的手术室里格外清晰。林砚的手腕悬停在空中,只有手指在做微幅运动——这是心外科医生特有的“指尖技术”,用最小的动作完成最精细的操作。

第一层粘连分离。机化的血肿表面被切开,露出下面暗红色的凝血块。

“吸引器。”林砚说。

苏清媛早已将吸引头调整到合适角度,轻轻探入切口。她控制负压的力度极精准:既能吸走渗血和液化血块,又不会吸住脆弱的心包组织。

“慢一点。”林砚忽然说,“左下方,看到那条银色反光的了吗?”

苏清媛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在血肿深部,确实有一条银白色的条索状结构,在无影灯下泛着冷光。

“是膈神经?”她压低声音。

“可能性很大。”林砚停止操作,“如果切断,患者术后左侧膈肌麻痹,会影响呼吸功能。”

他微微调整站位,左脚向后挪了半步,身体向左侧倾斜——这个姿势能让他的视线避开心脏的遮挡,看到更深处的结构。

“给我直角钳。”

苏清媛递上器械。林砚用钳子尖端轻轻拨开血肿边缘,一点点暴露那条银白色结构。动作慢得像在拆解一件千年前的文物。

“确认了,是膈神经。”他长舒一口气,“它被血肿推挤移位了,比正常位置偏后了大概……三毫米。”

三毫米。在心脏后方这个以厘米计算空间的区域,这是生死攸关的距离。

“怎么处理?”苏清媛问。

“先分离血肿,把神经游离出来保护。”林砚重新拿起超声刀,“你帮我用神经拉钩轻轻牵开,但别用力。”

苏清媛接过细如发丝的神经拉钩。她的手指极稳,钩尖绕过膈神经时,甚至没有引起神经表面的丝毫牵拉。

两人此刻的配合达到了某种奇妙的同步:林砚每切开一层组织,苏清媛就适时地轻轻牵拉暴露术野;林砚需要止血时,苏清媛的吸引头已经等在了出血点旁边;林砚准备换器械时,苏清媛的手指已经搭在了下一把器械的柄上。

没有语言交流,只有眼神和动作。

10:15

血肿的主体终于被游离出来。林砚用卵圆钳夹住那块暗红色的团块,缓缓从心脏后方取出。

“称重。”他说。

巡回护士接过血肿,放在电子秤上:“87克。”

手术室里响起一阵轻微的呼气声——大家都松了口气。压迫解除,心脏后方的空间终于恢复了。

但林砚没有放松。他低头,重新检视心脏后方那个刚刚被血肿占据的“洞穴”。

“还有问题吗?”麻醉医生问。

“有。”林砚指着洞穴底部,“这里,心包壁层有片状出血点,还在渗血。血肿的来源应该就是这里。”

他凑得更近,放大镜几乎碰到组织:“看到吗?小动脉的断端,还在冒血。很细,直径可能不到0.5毫米。”

苏清媛也凑过来看。两人的头几乎挨在一起,她能闻到他呼吸的气息,带着淡淡消毒水的味道。

“确实。”她说,“但位置太深,缝扎很难。”

“不用缝扎。”林砚直起身,“用氩气刀。”

这是一种特殊的电刀,通过电离氩气产生高温等离子束,能在不接触组织的情况下凝固出血点。对深部、细小的出血尤其有效。

但风险是:热量可能损伤周围的膈神经和心包。

“调低功率,点喷模式。”林砚交代,“苏主任,你再用神经拉钩把膈神经牵开一点,最好能隔一块湿纱布。”

苏清媛照做。她在膈神经和出血点之间垫了一小块浸过冰盐水的纱布,然后用拉钩轻轻牵开。

林砚按下脚踏开关。氩气刀发出轻微的“噗”声,一道蓝色的等离子束射出,精准地落在出血点上。

一秒钟。

两秒钟。

出血停止了。

“撤。”林砚松开脚踏。

苏清媛移开纱布和拉钩。膈神经完好无损,银白色的光泽依旧。

10:50

开始关胸。这是手术中最需要耐心的环节——胸骨要用钢丝重新缝合,每一针都必须穿过胸骨的特定位置,不能偏斜,不能打滑。

林砚在缝合第三针时,忽然停住了。

“怎么了?”苏清媛问。

“钢丝打结了。”林砚的声音里有一丝罕见的烦躁,“帮我剪断,重新穿。”

这种情况在长时间手术后很常见——手指疲劳,精细动作会变形。

苏清媛接过钢丝剪,剪断打结处。然后她做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意外的动作:她摘掉了自己右手的手套。

“你干什么?”林砚皱眉。

“你的手已经疲劳了,再穿钢丝容易出错。”苏清媛伸出自己的手,“我来穿。”

她没有等林砚同意,直接从器械护士那里接过新的钢丝,拿起持针器。她的手指修长而稳定,在钢丝穿过胸骨孔洞时,手腕没有一丝颤抖。

三针,四针,五针……她穿得又快又准。

林砚看着她。隔着口罩,他看不见她的表情,只能看见她专注垂下的睫毛,和额角渗出的一滴汗珠,正缓缓滑下太阳穴。

“好了。”苏清媛剪断最后一截钢丝,重新戴上手套,“你检查一下。”

林砚检查了每一处缝合。完美。

“谢谢。”他说。

“不客气。”苏清媛转头看向麻醉医生,“可以准备复温了。”

11:30

手术结束。患者送往ICU。

林砚和苏清媛并排站在洗手池前。这一次,两人都洗得很慢,水开得很小,细细的水流冲刷着手指上的血迹和消毒液。

“你刚才摘手套,”林砚忽然开口,“不符合无菌原则。”

“我知道。”苏清媛挤洗手液,“但那一刻,患者的胸骨缝合更重要。”

“如果感染……”

“我快速手消毒了,而且只接触了钢丝和持针器,没有接触术野。”苏清媛转头看他,“你在担心我违规,还是在担心患者?”

林砚沉默了两秒:“都在担心。”

这个回答让苏清媛的手顿了顿。她继续搓洗手指,泡沫一直堆到小臂。

“你的手,”林砚又说,“很稳。比很多心外科医生都稳。”

“急诊科医生经常要做深静脉穿刺、胸腔闭式引流。”苏清媛说,“那些操作,需要的稳定性和这里一样。”

“不一样。”林砚关掉水,“心脏手术的‘稳’,是精确到毫米级别的。你刚才穿钢丝时,每一针的力道和角度都完全一致。这不只是手稳,是脑子稳。”

苏清媛也关了水。她抽出纸巾擦手,擦得很仔细。

“你这是在夸我?”

“在陈述事实。”

两人擦干手,走向更衣室。在分岔口,林砚停下脚步。

“下午两点,还有一台小儿先心病手术。”他说,“你要是有空……”

“要我做助手?”苏清媛问。

“如果你愿意的话。”

苏清媛看着他。她的眼睛很亮,即使经过四个小时的手术,依然有种锐利的光。

“什么诊断?”

“完全性房室间隔缺损,合并肺动脉高压。”

这是一个难度极高的手术——需要同时修补房间隔、室间隔,还要重建房室瓣膜。而且患者只有三岁,心脏只有拳头大小。

“死亡率多少?”苏清媛问。

“文献报道,最好的中心,手术死亡率也在5%到8%之间。”

“你做过几例?”

“七例。”林砚说,“活下来六例。”

这个数据很惊人。苏清媛知道,在市一院这样的地方,能有这样的成功率,几乎可以称为奇迹。

“为什么找我?”她问。

“因为那个死掉的孩子,”林砚的声音很低,“是术后并发严重肺动脉高压危象,抢救失败。你是急诊科主任,对危重状态的识别和处理,比我们专科医生更敏锐。”

这个理由很专业,很实际。

但苏清媛知道,这不是全部原因。

“好。”她说,“两点,我来。”

13:45

小儿心脏手术专用手术室。一切都按比例缩小了——手术器械更精细,体外循环管道更细,就连无影灯的光圈都调小了一圈。

三岁的患儿已经麻醉,小小的身体躺在巨大的手术床上,显得更加脆弱。胸骨被锯开,心脏暴露出来——那颗心脏确实只有成人的拳头大小,甚至更小。

林砚站在手术台前。他没有立刻开始,而是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

“你可以的。”苏清媛忽然说。

林砚睁开眼,看向她。

“我在说给自己听。”苏清媛补充道,但她的目光没有移开。

林砚点点头。他伸手:“心包剪。”

手术开始。

小儿心脏手术的节奏完全不同——一切都更快,更精确,因为小儿的心脏耐受缺血的时间更短,容错率更低。

林砚的手此刻展现出惊人的精细度:他修补室间隔缺损时,用的缝针只有普通缝针的一半大小,缝线细如发丝。每一针的间距必须完全相等,否则术后可能发生残余分流。

苏清媛的任务是管理液体和监测生命体征。她盯着监护仪上的每一个数字,尤其是肺动脉压力——那是这场手术最危险的指标。

14:30

体外循环建立。心脏停跳。

林砚开始修补房室间隔。这个步骤需要在停跳的心脏上,用自体心包片裁剪出完美的补片,缝合在缺损处。

他裁剪心包片时,苏清媛注意到一个细节:他没有用常规的椭圆形补片,而是剪成了一个略带弧度的扇形。

“为什么这个形状?”她忍不住问。

“更符合这个年龄患儿心脏的几何结构。”林砚一边缝合一边解释,“椭圆补片在心脏复跳后,可能因为受力不均而扭曲。扇形补片能更好地顺应心脏收缩时的变形。”

一针,又一针。缝针在薄如蝉翼的心包片和脆弱的心脏组织之间穿梭,每一次进针出针都精准得令人窒息。

苏清媛看着他的手。那双手此刻展现出的,已经不只是技术,而是一种艺术——对生命结构的深刻理解,对组织特性的精准把握,对手术节奏的完全掌控。

15:10

最关键的步骤来了:重建房室瓣膜。

患儿的房室瓣膜原本是“桥状”畸形,需要被切开,重新塑形为两个独立的瓣膜——二尖瓣和三尖瓣。

林砚在瓣膜上做切口时,苏清媛屏住了呼吸。

切口的位置、角度、长度,每一个决定都不可逆。切多了,瓣膜会关闭不全;切少了,术后仍然会有狭窄。

林砚切了三刀。

第一刀,沿着瓣膜融合的中间线切开。

第二刀,在二尖瓣侧做一个小三角形切除。

第三刀,在三尖瓣侧做弧形修整。

然后他开始缝合,用比之前更细的缝线,重塑出两个独立的、可以正常开闭的瓣膜。

整个过程,他没有说一句话,只是偶尔用眼神示意苏清媛调整吸引器角度,或者查看肺动脉压力。

苏清媛配合着他。她发现自己几乎能预判他的需求——当他需要更清晰的术野时,她已经调整了拉钩;当他准备换更细的缝线时,她的手指已经按在了那卷缝线的包装上。

这种默契,超越了语言,甚至超越了常规的手术团队配合。

16:05

所有修补完成。心脏复跳。

当那颗小心脏重新开始自主搏动时,手术室里所有人都看着监护仪。

心律正常。

血压正常。

肺动脉压力——没有急剧升高。

成功了。

林砚终于直起身。他摘下放大镜,额头上全是汗水,手术帽的边缘已经被浸湿。

苏清媛递给他一块纱布。他接过,擦了擦脸。

两人对视。隔着口罩,看不见彼此的表情,但眼里的情绪是相通的——那是一种跨越了巨大风险后,共享的释然和疲惫。

17:20

更衣室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林砚脱下手术服,露出里面的刷手服。后背全湿透了,布料紧紧贴在皮肤上。

苏清媛坐在长椅上,正在解鞋带。她的手指有些抖——那是长时间保持精细操作后的生理反应。

“给。”林砚递给她一瓶运动饮料。

苏清媛接过,拧开瓶盖喝了一大口。甜腻的液体滑过喉咙,带来一些能量。

“你今天,”林砚在她旁边坐下,“救了那个孩子至少两次。”

“我什么也没做。”苏清媛说。

“第一次,是在瓣膜重建时,你发现肺动脉压力有上升趋势,提前给了前列腺素E1。”林砚看着她,“如果不是你,等压力飙升起来再处理,可能就来不及了。”

苏清媛没说话,继续喝饮料。

“第二次,是在关胸时,你提醒我胸骨缝合要留一点生长空间。”林砚继续说,“孩子还要长大,胸骨不能缝得太紧。我确实差点忘了。”

“你太累了。”苏清媛说,“连续两场高难度手术,铁人也撑不住。”

林砚靠在墙上,闭上眼睛。他的侧脸在更衣室的白光下显得有些苍白,下巴上冒出青色的胡茬。

“那个凝血功能的检测结果,”苏清媛忽然说,“下午出来了。”

林砚睁开眼。

“老干部的血小板聚集功能确实异常,凝血因子Ⅷ活性降低。”苏清媛的声音很低,“而且,我们在他的血液里,也检出了微量的有机磷化合物——和那个孕妇一样的物质。”

林砚坐直身体:“浓度呢?”

“比孕妇低,但肯定存在。”苏清媛看着他,“这已经不是巧合了,林砚。这是证据。”

两人沉默地对视着。更衣室里只有空调出风口细微的嗡鸣声。

“你打算怎么办?”林砚问。

“我已经联系了疾控中心的同学。”苏清媛说,“他们答应下周派人来,秘密采集那些椅子的样品做检测。但在官方结果出来之前……”

“我们不能告诉任何人。”林砚接上她的话。

“对。”苏清媛点头,“包括医院领导。因为如果椅子真的是通过医院采购系统进来的,那牵扯的人可能很多。”

这个判断很冷静,也很危险。

林砚看着她。这个女人的勇气和缜密,一次次超出他的预期。

“你需要我做什么?”他问。

“暂时不用。”苏清媛站起来,把空饮料瓶扔进垃圾桶,“你先休息。这场仗可能才刚开始,我们需要保存体力。”

她也准备离开,走到门口时,回头看了他一眼。

“林砚。”

“嗯?”

“今天的手术,”苏清媛说,“是我见过最漂亮的。”

她说完就走了。门轻轻关上。

林砚独自坐在更衣室里。许久,他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

那双手刚刚完成了一场近乎完美的手术。

但它们现在,微微颤抖着——不是因为疲劳,是因为某种更深层的东西。

他想起了苏清媛摘掉手套为他穿钢丝的样子。

想起了她盯着监护仪时专注的侧脸。

想起了她说“你可以的”时,眼里那束坚定的光。

窗外,夕阳西下。橘红色的光从高窗斜射进来,在地板上投出长长的光影。

林砚站起来,换好衣服,走出更衣室。

走廊里灯火通明,夜晚的医院依然忙碌。但他知道,明天,还有更多手术,更多病人,更多挑战。

而有些东西,正在悄然改变。

在他心里。

也在他们之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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