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最近非常火的都市脑洞小说医路双星讲述了林矾苏清媛之间一系列的故事,大神作者奎保的郑秋雪对内容描写跌宕起伏,故事情节为这部作品增色不少,《医路双星》以170140字连载状态呈现给大家,希望大家也喜欢这本书。
医路双星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时间:六个月后,周四上午 9:00
地点:市中院第三刑事法庭
庄重的深棕色木门打开,旁听席已坐满。前排是那二十三例确诊患者和家属——中山社区那位装了永久起搏器的老太太在家属搀扶下坐着,孕妇抱着已经半岁的儿子安静地坐在角落,她的丈夫、那位做了冠脉搭桥的男人轻轻搂着她的肩。
林砚和苏清媛穿着整洁的白衬衫,坐在证人等候区。他们不是原告,不是被告,是“专家证人”——法庭需要他们从医学角度解释危害机制。
“现在传唤专家证人林砚。”
林砚站起身,走向证人席。他的步伐沉稳,白衬衫的袖口熨帖地卷到小臂中部。宣誓,就座。
公诉人开始询问:“林医生,请您从医学专业角度,解释涉案理疗椅对心血管系统的具体危害。”
林砚看向法官席,声音清晰平稳:“危害分为化学性和物理性双重机制。化学性方面,椅子加热后释放的有机磷化合物可通过呼吸道和皮肤吸收,影响心肌细胞离子通道功能,导致心律失常,如本案中出现的三度房室传导阻滞。”
他调出事先准备的动画示意图,投影在法庭屏幕上。心脏传导系统的三维模型中,化学物质像红色的烟雾,侵蚀着房室结区域。
“物理性方面,绝缘层破损导致的微量漏电——0.8至3.2毫安电流——可直接干扰心脏电活动。对于已有基础心脏病的患者,这种干扰可能是致命的。”
“能否量化这种危害?”法官问。
“可以。”林砚切换画面,是一组统计图表,“根据我们对三百二十七张召回椅子的检测数据,结合五百四十一例接触者的筛查结果,我们建立了风险评估模型:每天接触一小时,连续接触三个月以上者,发生严重心脏事件的风险比普通人群高出3.7倍。”
旁听席传来低低的吸气声。
被告席上,那个曾经在仓库威胁过苏清媛的“吴管理员”——实际是康安医疗的实际控制人——脸色铁青。他的律师试图反驳:“林医生,您所说的风险模型,是否经过同行评审?是否具备司法证据效力?”
“模型基于国家疾控中心认可的标准算法,所有原始数据已公证。”林砚的回答滴水不漏,“更重要的是,我们有二十三位患者的临床证据支持。医学上,个案或许存在偶然性,但集群性病例出现特定损伤模式,就是明确的信号。”
他看向旁听席,目光扫过那些患者:“信号告诉我们,有什么东西错了。”
10:30
苏清媛站上证人席。她的陈述更聚焦于早产儿保温箱事件。
“十一名使用问题保温箱的早产儿中,七名检出微量有机磷代谢产物,三名出现轻度肝功能异常,两名有持续性血小板减少。”她的声音不高,但每个字都像手术刀般精准,“虽然目前没有造成不可逆损伤,但早产儿器官发育不全,任何额外的毒性暴露都可能影响远期健康。”
她展示了孩子们半年来定期随访的数据曲线。大多数指标在移除污染源后逐渐恢复正常,但有两个孩子的神经发育评估分数仍略低于同龄儿。
“这意味着什么?”法官追问。
“意味着伤害已经发生,虽然我们尽力止损了。”苏清媛直视法官,“这些孩子本应在最安全的环境——医院的保温箱里——获得生命最初的保护。但他们却暴露在不应存在的风险中。这不是医疗意外,这是系统性的失守。”
她说这话时,旁听席上一位年轻母亲捂住嘴哭了。她的双胞胎儿子都在那十一个孩子之列。
休庭时,那位母亲在走廊里拦住苏清媛:“苏主任,我的孩子……以后会正常吗?”
苏清媛看着她通红的眼睛,没有给出虚假的安慰:“我们会持续随访到他们六岁。目前看,绝大多数影响是可逆的。但您要相信,正因为现在发现了,我们才能针对性干预。他们会有最好的儿科团队跟进。”
“谢谢您……”母亲哽咽,“如果没有你们坚持查下去……”
苏清媛轻轻拍了拍她的肩,没有说话。
有些感谢太沉重,语言接不住。
—
下午 14:00,市一院心外科
庭审下午继续,但林砚和苏清媛请了假——今天下午,他们各自有手术。
林砚的是一台胎儿宫内心脏干预。孕妇孕26周,胎儿超声发现严重主动脉瓣狭窄,如果不干预,左心室可能进行性衰竭,最终发展为左心发育不良综合征。
手术在杂交手术室进行。孕妇半身麻醉,林砚在超声引导下,将一根细如发丝的穿刺针经孕妇腹壁、子宫壁,刺入胎儿心脏。
超声屏幕上,胎儿的心脏只有核桃大小,跳得很快。
“针尖到达主动脉瓣。”超声医生实时导航。
林砚操作着穿刺针末端的球囊导管,在瓣膜狭窄处缓缓扩张。整个过程必须在胎儿一次心跳的间隙完成——大约0.3秒。
他的手稳得像雕塑。
球囊膨胀,瓣膜口被撑开。超声显示:血流速度从4.5米/秒降至2.1米/秒。
成功了。
手术只用了三十七分钟。孕妇意识清醒,全程握着丈夫的手。结束时,她问林砚:“医生,我的孩子……能活吗?”
“今天这一步,给了他最大的机会。”林砚摘下手套,“出生后可能还需要一次手术,但左心室保住了。”
孕妇的眼泪涌出来,是释然的泪。
走出手术室时,林砚看了眼时间:15:20。庭审应该正在宣读证据链。
他忽然想起郑工程师那个孙女。上周复查时,小姑娘已经能跑能跳,心脏超声完全正常。她送给林砚一幅自己画的画: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胸口画着一颗大大的红心。
那张画现在贴在他办公室的书架上。
同一时间,急诊科抢救室
苏清媛面对的是一场连环车祸的批量伤员。三辆车追尾,八名伤者,其中两人危重。
“1床,张力性气胸,准备胸腔闭式引流!”她的声音在抢救室里回荡,“2床,腹腔内出血,血压测不出,直接送手术室!”
指挥,分流,处置。急诊科主任的职责就是在混沌中建立秩序。
在处理一个肋骨骨折的老人时,护士小声说:“苏主任,这个老人家……好像是当初筛查时发现早期肺纤维化的那个。”
苏清媛仔细看患者的脸——确实是。中山社区的王大爷,筛查时CT发现轻度肺间质改变,当时建议他定期复查。
“大爷,您怎么在车上?”她一边固定胸带一边问。
“去、去法院……”老人疼得吸气,“听说今天审那些黑心厂家……我想去听听……”
“您这样还去?”
“得去。”老人握住她的手,“苏主任,我得亲眼看着……看着他们得到报应。”
苏清媛的手顿了顿。她轻轻回握:“好。但您现在得先治伤。治好了,判决书我亲自送您家去。”
老人点头,闭上眼睛。
处理完所有伤员,苏清媛靠在治疗车旁喝了口水。窗外阳光正好,法院的方向,国徽在阳光下应该正闪着光。
她想起林砚此刻应该在手术室。
想起他们第一次配合手术的那个雨夜。
想起他说“病不等人”时的表情。
六个月,改变了太多。
—
18:00,医院天台
判决结果是在傍晚传来的。
王队长发来信息:“一审判决:康安医疗实际控制人犯生产、销售不符合标准的医用器材罪,致人重伤,判处有期徒刑十二年;医疗器械评审中心处长犯受贿罪、滥用职权罪,判处八年;其余涉案人员四至六年不等。民事赔偿部分另行审理。”
林砚把手机递给苏清媛。
她看完,沉默了很久。然后说:“十二年,换那些人一生的健康,不公平。”
“但至少,这件事会被记住。”林砚看向远方,“至少以后,医疗设备的采购会多一道审核,早产儿的父母会多一分放心,社区医院的老人会少一点风险。”
“而且,”他顿了顿,“那十一个孩子,现在都活着,都在长大。”
这才是最重要的。
晚风吹来,带着初夏傍晚的暖意。天边的云被夕阳染成金红色,像缓慢燃烧的余烬。
“林砚,”苏清媛忽然问,“你的那个系统……最近还有出现吗?”
这个问题,她憋了六个月。
从发现椅子问题开始,林砚那些精准的“直觉”——知道患者既往病史、预判并发症、甚至在手术中“突然想起”关键文献——早就超出了普通临床经验的范畴。
林砚沉默了一会儿。他走到天台边缘,手扶着栏杆。
“它消失了。”他说。
“什么时候?”
“三个月前。那天我做完了最后一台与椅子相关的手术——那个三度房室阻滞患者安装永久起搏器。”林砚的声音很平静,“手术后,我眼前最后一次出现了那个界面,上面只有一行字:【公共卫生事件核心数据收集完成,临床经验模块已固化】。”
苏清媛走到他身边:“所以它到底是什么?”
“我不知道。”林砚诚实地说,“但我猜,它可能是一种……极端情况下的临床潜能激发。当面对前所未有的公共卫生威胁时,医生大脑中储备的所有知识、经验、甚至未察觉的细节记忆,被某种机制整合成了可调用的‘辅助系统’。”
这个解释很医学,也很玄学。但却是唯一合理的解释。
“现在呢?”苏清媛问。
“现在那些‘直觉’变成了我的本能。”林砚转头看她,“就像你数针脚的直觉,就像你预判羊水栓塞的直觉。它没有消失,只是融成了我的一部分。”
苏清媛看着他。夕阳的光照在他侧脸上,柔和了平时冷峻的线条。
“所以,”她轻声说,“是你自己救了自己。是你这么多年积累的每一台手术、每一本病历、每一次深夜看文献,在关键时刻汇聚成了那个‘系统’。”
林砚愣了愣,然后笑了——一个很浅、但真实的笑容。
“也许吧。”
他们并肩站着,看着夕阳沉入城市的天际线。
“苏清媛。”林砚忽然叫她的全名。
“嗯?”
“如果我说,”他的声音在晚风里很清晰,“从今往后,我想每天都和你一起在这里看日出或日落……你会觉得唐突吗?”
这话说得很“不林砚”。太直接,太不专业。
但苏清媛听懂了。她听懂了这句话背后,是无数次手术台的并肩,是无数个深夜的讨论,是面对威胁时的“继续”,是疲惫时递过来的巧克力,是那句“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看日出太早了。”她说,“我下夜班的时候可以。看日落……只要你手术结束得早。”
这也是很“苏清媛”的回答——务实,但有余地。
林砚转头看她。她的眼睛映着夕阳最后的余晖,亮得像手术室无影灯下最精准的那一针。
“好。”他说。
没有拥抱,没有牵手,甚至没有更近一步。
但有些东西,在这一刻确定了。
像手术缝合最后一针打下的结,牢固,不可拆解。
—
三个月后,周一清晨 7:00
市一院新建的“疑难重症联合诊疗中心”正式挂牌。中心由心外科和急诊科共同主导,专注于多器官受累的复杂病例。
揭牌仪式很简单。陈副院长剪彩,林砚和苏清媛站在两侧。
记者问:“林主任,苏主任,这个中心的成立,是否与半年前的‘椅子事件’有关?”
林砚回答:“有关,也无关。有关是因为我们从中看到,现代疾病的复杂性需要多学科深度融合。无关是因为,无论有没有那个事件,疑难重症患者都在那里,等着我们找到更好的救治方式。”
苏清媛补充:“这个中心不是结束,是开始。开始尝试打破科室壁垒,开始建立真正的以患者为中心的诊疗流程。”
仪式结束,他们回到各自的岗位。今天两人都有手术:林砚一台心脏移植,苏清媛一台多发伤联合手术。
但在进手术室前,他们在更衣室外的走廊相遇。
“今天结束大概几点?”苏清媛问。
“心脏移植顺利的话,下午五点。”林砚说,“你呢?”
“多发伤,说不准。可能更晚。”
“那晚餐……”
“老地方吧。”苏清媛说,“如果都结束了。”
“好。”
他们各自走进男女更衣室。
五分钟后,两人在刷手池前再次相遇。并排站着,用同样标准的手法刷手:从指尖到肘上,每个面刷三十次,保持手高肘低位。
水流哗哗。
“林砚。”苏清媛忽然说。
“嗯?”
“今天早上的日出,我看到了。”她说,“从天台看的,很美。”
林砚的手顿了顿。他关掉水龙头,接过护士递来的无菌巾。
“我明天早上也有手术。”他说,“如果你下夜班,可以一起看。”
苏清媛也关掉水,擦干手。
“好。”
两人转身,走向各自的手术室。
走廊很长,阳光从尽头的窗户涌进来,把一切都染成金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