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探险家女儿直播治疗我的矫情病后悔疯了》中的人物设定很饱满,每一位人物都有自己出现的价值,推动了情节的发展,同时引出了陈安安陈建国的故事,看点十足。《探险家女儿直播治疗我的矫情病后悔疯了》这本完结小说推荐小说已经写了9168字,喜欢看小说推荐小说的书友可以试试。
探险家女儿直播治疗我的矫情病后悔疯了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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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急救室外,陈安安坐在长椅上,手里还拿着手机。
直播没有关。
她不敢关。
现在的舆论已经开始反噬了,
陈安安是专职博主,她必须“澄清”,必须证明这只是个意外,是母亲身体太差,不是她的错。
“家人们,我也没想到会这样。”
她对着镜头,眼圈红红的。
“我真的是好心。谁知道她心理素质这么差……而且她那个手,肯定是她自己抓的,我也没动她……”
“医生都还没出来呢,大家别乱喷。说不定就是低血糖晕过去了。”
陈建国站在急救室门口,像一座雕塑。
他听着陈安安的话,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这时,急救室的门开了。
医生满头大汗地走出来。
“谁是病人家属?”
“我是!我是她丈夫!”陈建国冲上去。
陈安安也举着手机凑了过去。
“医生,我妈没事吧?是不是就是吓晕了?我就说她胆子小……”
医生冷冷地看了陈安安一眼,又看向陈建国。
“病人情况很危急。严重的应激性心肌病,导致的心脏骤停。而且她有极其严重的幽闭恐惧症,导致了呼吸性碱中毒和多器官缺氧。”
“我们刚才在抢救的时候,为了做除颤,剪开了她的上衣。”
医生顿了顿,眼神里流露出一丝不忍和震撼。
“家属,病人背上和腿上的那些伤……是旧伤吧?”
陈建国痛苦地闭上了眼睛,点了点头。
“是。”
陈安安愣了一下,插嘴道:“什么伤?我妈身上哪有伤?她皮肤好着呢,平时连个疤都没有。”
她把手机镜头对准了医生。
“医生,你别乱说啊,我妈平时最爱美了,怎么可能有伤。”
医生没理她,侧过身。
护士推着病床出来了。
我要被转送ICU。
身上的衣服已经被剪碎了,只盖着一层薄薄的白单。
因为刚才的剧烈抢救,白单有些滑落。
露出了我的后背。
陈安安的手机镜头,清晰地捕捉到了那一幕。
直播间里的几十万人,同时也看到了。
那根本不能被称为“后背”。
那是一张布满了狰狞、扭曲、恐怖疤痕的皮肉地图。
深褐色的、蜈蚣一样的疤痕纵横交错。
有的地方凹陷下去,像是被什么重物硬生生挖走了一块肉。
有的地方凸起,那是皮肤愈合后形成的丑陋增生。
最可怕的是腰椎附近,有两个圆形的、深陷的凹坑,像是被粗大的钢筋直接贯穿过。
那是地狱留下的烙印。
陈安安吓得手一抖,手机差点掉在地上。
“这……这是什么?这怎么可能是我妈的背?”
她惊恐地后退,指着病床。
“这太丑了……太恶心了……这是皮肤病吗?”
她下意识地看向弹幕,想寻求认同。
但弹幕里已经没有了刚才的嘲讽,取而代之的是满屏的问号和惊恐。
“天呐!这是什么伤?”
“这得经历过什么才能留下这种疤?”
“博主你连你妈身上有这种伤都不知道?”
陈安安慌了。
她看向陈建国,声音颤抖。
“爸……妈背上那是怎么回事?她以前……以前是不是跟人打架?还是惹了什么黑社会?怎么弄成这样?”
“太吓人了,怪不得她平时从来不穿露背装,也不跟我去游泳……原来是怕丑……”
“啪!”
一声清脆的耳光声响彻走廊。
陈建国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抽了陈安安一巴掌。
陈安安被打得整个人飞出去,撞在墙上,嘴角瞬间流出了血。
手机摔在地上,镜头正好对着天花板,但声音依然清晰地传到了直播间。
“你这个畜生!”
陈建国指着陈安安,双眼血红,浑身颤抖。
“你管这叫丑?你管这叫恶心?”
他从怀里的钱包夹层里,颤抖着掏出一张折叠得整整齐齐的、泛黄的旧报纸照片。
他把照片狠狠地摔在陈安安的脸上。
“你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这是什么!”
照片飘落在地上。
陈安安捂着脸,哭着捡起那张照片。
那是一张新闻照片,像素不高,很模糊。
背景是一片坍塌的废墟。
在乱石和钢筋之中,有一个女人。
她跪在地上,上半身极度扭曲地向前弓着,双手死死地撑在地上,背上压着一块巨大的、沉重的水泥预制板。
两根钢筋穿透了她的腰侧,血染黑了她身下的尘土。
但她的姿势纹丝不动。
像一座拱桥。
而在她的身下,在那小小的、被她用血肉之躯撑出来的空间里。
躺着一个毫发无损的、正在熟睡的婴儿。
照片下面有一行小字:
《伟大的母亲:废墟下支撑72小时,用脊梁护住幼女》
陈安安看着照片。
看着那个女人的脸。
虽然满脸血污,虽然痛苦扭曲。
但那是妈妈的脸。
年轻时候的妈妈。
她的目光下移,看向那个婴儿。
那个婴儿的襁褓上,绣着一个小小的“安”字。
陈安安的脑子里“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5
“看清楚了吗?”
陈建国的声音沙哑,带着压抑了十六年的痛苦和愤怒。
“那个女人,是你妈。”
“那个被她护在身下的巨婴,是你。”
陈安安跪坐在地上,手里捏着那张照片,指尖开始剧烈地颤抖。
“不……这不可能……”
她拼命摇着头,眼泪混着嘴角的血滴在地板上。
“妈从来没说过……你也从来没说过……”
“她怎么说?说她为了救你,被人用电锯锯断了卡在肉里的钢筋才抬出来?说她为了让你活,在黑暗里守了你三天三夜,给你喂她的血?”
陈建国一步步逼近她,每走一步,都像是在陈安安的心上重重地踩一脚。
“你知道她为什么怕黑吗?”
“因为那三天,她是睁着眼睛度过的。四周全是黑的,只有死人的味道,和随时可能再次塌下来的石头。”
“她不敢睡,她怕一睡着,那口气松了,板子就压下来了,你就没命了。”
“你知道她为什么怕幽闭吗?”
“因为她被埋在只有半米高的缝隙里,连翻身都做不到,钢筋插在身体里,动一下就是钻心的疼。”
“你知道她身上那些疤是怎么来的吗?”
“那是钢筋穿透的洞!那是水泥板挤压烂的肉!那是为了把你毫发无损地带回人间,她付出的代价!”
陈建国吼得嗓子都劈了。
“你今天,把你妈关在地下室。”
“你模仿了当年差点杀死她的环境。”
“你在外面笑,她在里面死。”
“陈安安,你不是在给她治病,你是在杀人!你在对你的救命恩人行刑!”
地上的手机还在直播。
直播间已经炸了。
弹幕疯狂滚动,速度快到看不清。
“天哪!那是当年的‘脊梁妈妈’?我记得那个新闻!我当时哭了好久!”
“博主是那个幸存的婴儿?她竟然把自己亲妈逼成这样?”
“畜生啊!真的是畜生啊!”
“我刚才还跟着博主一起笑……我想扇死我自己。”
“这哪里是富贵病,这是英雄的勋章啊!”
“博主去死!这种人不配活着!”
陈安安颤抖着手,想要去关掉直播。
但她的手抖得太厉害,怎么也点不准那个红色的按钮。
她看到了那些弹幕。
那些曾经捧着她、夸她“独立”“勇敢”“清醒”的粉丝。
现在全都在骂她。
用最恶毒的语言骂她。
“杀人犯。”
“白眼狼。”
“垃圾。”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扎进她的眼睛里。
“不……我不是……我不知道……”
陈安安崩溃地大哭起来。
“我真的不知道……妈为什么不告诉我……呜呜呜……”
陈建国冷冷地看着她。
“告诉你?告诉你什么?告诉你她为了你变成了残疾?告诉你她每到阴雨天全身骨头都疼得睡不着?”
“她怕你有负担。她怕你知道自己的命是她用半条命换来的,你会活得不轻松。”
“她想让你像个普通孩子一样长大,快乐,阳光。”
“结果呢?”
“结果你长成了一个自私、冷血、以伤害母亲为乐的怪物!”
陈建国弯下腰,捡起地上的手机。
镜头对着他满是泪水和怒火的脸。
“直播间的各位,看够了吗?”
“这就是你们追捧的‘极限探险家’。”
“她的勇敢,是建立在她母亲的痛苦之上的。”
“你们所谓的‘脱敏’,是在往一个幸存者的伤口上撒盐。”
说完,他狠狠地把手机摔在地上。
屏幕粉碎。
直播中断。
6
陈安安瘫软在地上,像一滩烂泥。
她引以为傲的世界,在这一刻彻底崩塌了。
她一直以为,自己是这个家里最强的人。
她看不起母亲的软弱,看不起父亲的沉默。
她觉得他们是旧时代的遗物,是阻碍她飞翔的累赘。
她觉得自己是鹰,母亲是鸡。
可现在,真相赤裸裸地摆在面前。
那个被她视为“鸡”的女人,曾经扛起了整片天。
而她这只自以为是的“鹰”,不过是躲在母亲翅膀下苟且偷生的雏鸟。
护士长带着保安跑了过来。
“家属请冷静!这里是医院!不要喧哗!”
陈建国深吸了一口气,转过身,不再看陈安安一眼。
他走到ICU门口,透过玻璃窗,看着里面插满管子的我。
他的背影瞬间佝偻了下去,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
陈安安想爬起来,想去拉父亲的裤脚。
“爸……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陈建国没有回头,只是冷冷地说了一个字。
“滚。”
陈安安被保安架了出去。
她失魂落魄地走出医院大门。
外面下起了暴雨。
就像十六年前的那天一样。
她的手机虽然摔碎了屏幕,但还能用。
刚一开机,无数的消息轰炸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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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商务群里,品牌方纷纷发来解约函,并要求赔偿违约金。
她的社交账号私信里,全是诅咒和谩骂。
甚至有人人肉出了她的家庭住址和电话。
电话一个接一个地打进来。
接通就是骂声。
“你怎么不去死?”
“把你妈害成那样,你还有脸活着?”
陈安安站在雨里,浑身发抖。
她曾经最享受的“流量”,现在变成了吞噬她的洪水猛兽。
她想回家。
可是那个家,被她亲手毁了。
她想起了出门前,母亲端着蛋糕,小心翼翼地问她:
“安安,生日快乐,妈妈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栗子蛋糕。”
她当时是怎么做的?
她一把打翻了蛋糕,说:“这种高糖高热量的垃圾我不吃。跟我下地下室。”
她想起了母亲在地下室里绝望的求救。
“安安,妈妈透不过气……”
她当时在笑。
她在对着镜头笑。
“啊——!”
陈安安抱着头,在雨中发出凄厉的尖叫。
她疯了似的抽打着自己的脸。
“我不是人……我不是人……”
路过的行人认出了她。
“哎,那不是那个陈安安吗?”
“就是她!那个虐待亲妈的那个!”
“呸!真晦气!”
有人拿出手机拍她。
有人朝她吐口水。
陈安安像过街老鼠一样,狼狈地逃窜。
她跑进了一条死胡同。
缩在满是垃圾的角落里。
黑暗笼罩了她。
这一次,没有母亲为她撑起一片天了。
她终于体会到了。
那种被黑暗吞噬、孤立无援、全世界都抛弃你的恐惧。
这才是真正的“极限”。
而她,连母亲当年的万分之一都承受不住。
7
我在ICU里昏迷了三天。
这三天里,陈建国寸步不离地守着我。
陈安安来过几次。
但都被陈建国挡在了外面。
她跪在ICU门口,额头磕得鲜血淋漓。
医院的人对她指指点点,没有人同情她。
第四天,我醒了。
睁开眼的那一刻,我下意识地伸手去挡头顶。
“别塌……别塌……”
陈建国一把抓住我的手,眼泪夺眶而出。
“婉婉,没事了,没事了。我们在医院,没有地震,没有塌。”
我愣了好久,眼神才慢慢聚焦。
看到了洁白的天花板,看到了陈建国憔悴的脸。
记忆回笼。
地下室。
黑暗。
安安的笑声。
我的心脏猛地抽痛了一下。
“安安呢?”
我开口,嗓子哑得像吞了沙砾。
陈建国僵了一下,脸色沉了下来。
“你管她干什么?让她死在外面好了。”
“建国……”我费力地握了握他的手,“她……她还是个孩子……”
“孩子?二十岁了还是孩子?她差点杀了你!”
陈建国激动地站起来。
“婉婉,你不能再纵容她了。这次我绝对不会原谅她。”
我闭上眼,眼泪顺着眼角流进鬓发里。
“我不怪她……是我没教好……”
“是我没告诉她真相……”
“告诉了又怎么样?就算是个陌生人,听到里面喊救命也该开门吧?她是坏!是骨子里的坏!”
陈建国气得浑身发抖。
就在这时,病房门被推开了一条缝。
陈安安探进头来。
她看起来惨极了。
头发凌乱,浑身湿透,脸上带着伤,眼睛肿得像核桃。
看到我醒了,她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膝行着爬到床边。
“妈……妈……”
她不敢碰我,只敢抓着床单的边缘。
“我错了……我知道错了……”
“我不求你原谅我……你打我吧,你骂我吧……”
“我是畜生……我是混蛋……”
她一边哭,一边狠狠地扇自己耳光。
下手极重,几下脸就肿了起来。
陈建国想把她踹出去,被我拦住了。
我看着她。
看着这个我用命换回来的女儿。
我的心很疼。
不是因为身上的伤,是因为心里的那道坎。
那道被她亲手挖开的、深不见底的鸿沟。
“安安。”
我轻轻叫了她一声。
她猛地抬起头,满脸泪水地看着我,眼里充满了希冀和恐惧。
“妈……”
“别打了。”我淡淡地说。
她停下手,哭得更凶了。
“妈,你原谅我了吗?我真的不知道……如果我知道……”
“安安。”
我打断了她。
眼神平静得让她害怕。
“我不恨你。”
陈安安的眼睛亮了一下。
但我接下来的话,让她眼里的光瞬间熄灭了。
“但我也不想再看到你了。”
8
陈安安愣住了。
她张着嘴,似乎没听懂我的话。
“妈……你说什么?”
“我说,你走吧。”
我转过头,看向窗外。
“我累了。”
“这十六年来,我每一天都在努力做一个正常人,努力不让你看到我的阴影。”
“我以为只要我给你的爱足够多,你就能长成一个善良、温暖的人。”
“但我失败了。”
“你的勇敢,是建立在对他人的践踏上的。你的独立,是建立在对亲情的冷漠上的。”
“你嘲笑我的恐惧,却不知道这恐惧正是爱你的代价。”
“现在你知道了,但这并不是因为你懂事了,而是因为你被舆论逼得走投无路了。”
“你跪在这里,不是因为心疼我,是因为你怕失去你的前途,怕被千夫所指。”
陈安安的脸色瞬间惨白。
她被我说中了心事。
虽然她确实后悔,但更多的是对自己未来的恐慌。
“妈……不是的……我是真的心疼你……”
“是不是,你自己心里清楚。”
我疲惫地闭上眼。
“安安,母女一场,缘分尽了。”
“你不是一直想飞吗?想去外面的世界,想去挑战极限吗?”
“去吧。”
“以后,不用再带着我这个‘累赘’了。”
“也不用再喊我妈了。”
“那个在废墟下撑着你的母亲,早在十六年前就已经死过一次了。”
“现在的我,只想安安静静地活着。”
“没有你,我也许能活得更轻松一点。”
陈安安彻底崩溃了。
她疯狂地磕头,额头撞在地板上砰砰作响。
“妈!不要!别赶我走!”
“我改!我一定改!我以后天天陪着你,我不去探险了,我不做博主了!”
“我给你养老,我给你洗脚……”
陈建国一把揪住她的衣领,像拖死狗一样把她拖向门口。
“听不懂人话吗?你妈让你滚!”
“滚!”
陈安安死死扒着门框,指甲都在门框上留下了抓痕。
“妈——!”
那一声凄厉的喊叫,回荡在医院的走廊里。
但我没有回头。
我的心硬了。
或者说,是死了。
有些伤,是可以愈合的。
比如背上的疤。
但有些伤,是永远无法愈合的。
比如被至亲之人,以爱之名,推入地狱。
陈安安被扔了出去。
病房里终于安静了。
陈建国走回来,坐在床边,握着我的手,眼圈通红。
“婉婉,做得对。”
“我们欠她的,早就还清了。”
我看着窗外的阳光。
很刺眼。
但我不再害怕了。
因为我知道,无论多深的黑暗,总会过去的。
而那个曾经让我甘愿坠入黑暗的人,已经不在我的生命里了。
我也终于,可以为自己,好好地活一次了。
哪怕带着满身的伤疤。
哪怕依然怕黑。
但至少,我的未来还很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