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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林牧小说寒门青云路:我在大景考状元免费阅读

寒门青云路:我在大景考状元

作者:没有笔墨的洲

字数:144756字

2025-12-10 06:09:54 连载

简介

喜欢看历史脑洞小说的你,一定不能错过这本《寒门青云路:我在大景考状元》!由作者“没有笔墨的洲”倾情打造,以144756字的篇幅,讲述了一个关于林牧的精彩故事。快来一探究竟吧!

寒门青云路:我在大景考状元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腊月二十六和二十七两天,林牧过得极其规律,却也隐隐感到一丝山雨欲来的不安。

白日里,他在文华斋工坊全力推进木活字项目。桐油浸渍法试验了三次才找到最佳配比——桐油与松节油七三开,浸泡六个时辰后取出阴干七日。处理后的木活字触手微润,却不沾腻,着墨均匀,更重要的是,放在潮湿处三日也未明显膨胀。李师傅等老匠人对此赞不绝口,连一向挑剔的杨文远也闷声不响地参与了后续的排版优化工作。

张掌柜眼见成果斐然,已将“活字印书”作为文华斋来年开春的主打招牌,开始让人起草告示。林牧则私下建议,首批活字印书不必贪多,就选《景元三年乡试闱墨精选》和《四书集注便携本》两种。前者紧扣科举热点,后者是士子必备,不愁销路,也能最快打出名声。张掌柜深以为然。

然而,工坊的顺利掩盖不了外界渐起的风声。腊月二十六下午,两个穿着皂隶公服、腰挂刑部牌子的差役来到文华斋,声称按例巡查书坊刊印内容。他们看似随意地翻看书架,眼神却在工匠和林牧等人身上扫过,临走前状若无意地向张掌柜打听:“近日可有什么生面孔常来?或是有人大量购买舆图、朝报之类?”张掌柜赔笑应付过去,但林牧注意到,差役特意在摆放《武经总要》的书架前停留了片刻。

当晚,林牧在书房温书时,后院墙外似乎有极轻微的响动,像野猫蹿过,又像有人驻足。他吹熄灯火,于窗隙暗中观察半晌,却只见月光下树影婆娑,并无异状。但他心中那根弦已然绷紧——周文渊的提醒、张掌柜的警告、白日的差役、夜半的异响,这些碎片拼凑出一个清晰的信号:他已被人留意,或许从踏入漕运西仓那一刻就开始了。

腊月二十八,清晨飘起了细雪。这是县试报名截止的最后一天。

林牧换上了张掌柜特意为他准备的一件半新靛蓝直裰,虽非绸缎,但浆洗得挺括,配上整齐的发髻,倒也有了几分清寒学子的模样。张掌柜亲自套了车,载着他往城北国子监方向去。

马车轱辘碾过积着薄雪的青石板路,声音沉闷。张掌柜掀开车帘一角,看着外面萧索的街景,低声道:“郑博士名怀安,是国子监五经博士,专治《春秋》,为人最重规矩体统。他能应下此事,一是看在我多年替他搜集古籍校本的情分上,二来,或许也是听闻你得了周老些许指点。”他转过头,目光严肃,“见了郑博士,执礼要恭,问什么答什么,切莫夸夸其谈,尤其不要提及漕运、周老等敏感事由,只论学问。”

“晚生明白。”林牧点头。他袖中揣着昨日写好的“亲供”(家世履历)和“互结保单”(五名同考童生相互担保无冒籍、丧期参考等情况的文书),后者是请杨文远帮忙,找了四个在文华斋抄书、同样要考县试的寒门子弟共同签署的。杨文远在这事上倒没为难,爽快签了名,还嘟囔了一句:“你若考中,也算给咱们抄书匠长脸。”

国子监位于内城东北隅,朱红高墙,气象肃穆。张掌柜的马车在侧门停下,向门房递了名帖。等候通传时,林牧仰头望着那“国之贤良,于此成材”的匾额,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这里是天下读书人向往的圣地,也是权力与学问交织的核心地带之一。而他,一个险些冻死街头的乞儿,今日要叩开这扇门,求得一个考试的资格。

不多时,一个青衣学仆引他们入内。穿过庭院和长长的回廊,来到一处僻静的厢房。屋内陈设简朴,书籍盈架,一个清矍的老者正伏案书写,正是郑怀安博士。他年约五旬,面容严肃,颌下三缕长须梳理得一丝不苟。

“学生张茂德,携后进林牧,拜见郑博士。”张掌柜深深一揖,林牧也跟着行弟子礼。

郑怀安搁下笔,抬眼看来,目光先在张掌柜面上停留一瞬,随即落到林牧身上,上下打量。“便是你要应县试?”声音平直,听不出喜怒。

“是,学生林牧,清溪县人士,恳请先生作保。”林牧上前一步,将“亲供”与“互结保单”双手奉上。

郑怀安接过,并不急着看,只问道:“《论语·为政》篇,子曰‘道之以政,齐之以刑,民免而无耻;道之以德,齐之以礼,有耻且格。’此句何解?”

这是考校学问了。林牧略一沉吟,恭敬答道:“回先生,此章论治国方略。以政令驱使,以刑罚约束,百姓或可免于犯罪,但无羞耻之心;以道德引导,以礼乐教化,百姓不但知耻,更能自我规束,归于正道。孔子之意,重在教化之本,而非刑政之末。”

回答中规中矩,未刻意标新立异。郑怀安微微颔首,又问:“既知教化为本,然则当今之世,北有赤狄屡犯边关,南有海寇滋扰,内则漕运新发大案。当此多事之秋,刑政与德礼,孰轻孰重?可有一言蔽之?”

问题陡然变得犀利,且直接牵扯到时事。张掌柜在一旁眼神微凝。林牧心知这是关键考验,脑中飞速权衡周文渊册子中的提醒——可论边患,但慎评边将;可论漕运改良,不可涉具体案件。

他斟酌词句,缓缓道:“学生愚见,治国如御舟,德礼为舵,刑政为桨。风平浪静时,舵主方向即可;然遇惊涛骇浪,非有强桨不能稳舟。故寻常之时,德礼为重,化民成俗;非常之时,刑政亦不可废,需雷霆手段以定乾坤。至于一言蔽之……学生窃以为,‘宽猛相济,张弛有度’,或可概括。猛与张,乃刑政;宽与弛,系德礼。二者如鸟之双翼,缺一不可,运用之妙,存乎一心。” 既未回避问题,又未妄断当今属于“寻常”还是“非常”,将评判权轻轻推回。

郑怀安盯着他看了片刻,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但眼神深处似有一丝极淡的波动。他终于低头展开林牧的“亲供”,细细看过。“林守诚之子……你父生前,我也曾耳闻。三试不第,可惜了。”他提起笔,在保结文书上郑重写下自己的名字、籍贯、廪生身份,并加盖私印。随后又从案边取出一方略小些的印章盖上。

“这是?”张掌柜略显疑惑。

“监照副印。”郑怀安淡淡道,“既是我作保,他便算是半个国子监听讲生员。日后若……遇有寻常官司纠葛,可持此保结来寻我。”这话说得含蓄,但林牧和张掌柜都听出了其中隐含的庇护之意。这已超出了普通廪生作保的范畴。

林牧再次深深下拜:“学生叩谢先生栽培之恩!”

郑怀安摆摆手,示意他起身。“不必多礼。我与你父并无交情,今日之举,一则是茂德的情面,二则……”他顿了顿,目光如古井般深沉,“是看在你方才答问,尚知分寸,懂权衡。少年人锐气难免,但须知过刚易折。科举之路,文章学问固然要紧,识时务、知进退,亦是保身立命之道。”他话锋一转,语气更显肃然,“如今汴京城内,看似太平,实则水浊。你既立志科考,当潜心圣贤书,少闻窗外事。尤其切记,莫要与‘清流’‘浊流’之类的名头牵扯过甚,更莫要轻易卷入是非之争。有些事,有些人,远非你眼下所能触碰。”

这番告诫比周文渊说得更为直白,几乎是在明示朝堂党争的凶险。林牧肃容应道:“学生谨记先生教诲,定当闭门苦读,不涉外务。”

离开国子监时,细雪已停,天色依旧阴沉。马车上,张掌柜松了口气,笑道:“没想到郑博士不仅痛快作保,还加了副印。这分明是看顾之意。林牧,你方才那番‘宽猛相济’的回答,甚是得体。”

林牧却无多少喜色,沉吟道:“掌柜,郑博士最后那番话……似乎意有所指。他提醒我莫与‘清流’‘浊流’牵扯,可是在说周老先生?”

张掌柜笑容敛去,叹道:“郑博士与周老学术见解或有不同,但同属清流一脉。他此言……恐怕是听到了什么风声,觉得周老如今处境微妙,怕你受牵连。他肯加副印,已是难得的情义与担当。”他拍了拍林牧的肩膀,“莫多想,郑博士说得对,眼下对你而言,最要紧的是备考。有了这份保结,报名便无阻碍了。”

马车并未直接回文华斋,而是转道去了位于汴京县衙附近的礼房。报名处排着不短的队伍,多是青衣学子,也有如林牧般由长辈或保人陪同的。手续倒不繁琐,查验保结、亲供、互结保单,核对籍贯相貌,登录名册,发给一块写着编号的考牌——“甲辰字第七十三号”。摸着那块冰凉的木牌,林牧才真切感到,自己终于拿到了通往这个时代权力阶梯的第一张入场券。

办完正事,已是午时。张掌柜提议在附近酒楼用饭,算是庆祝。两人刚在二楼雅间坐定,便听得楼梯响动,上来几个武官打扮的人,为首一个约三十许,面色黝黑,眉宇间带着风霜之色,腰刀虽已解下放在一旁,但行动坐卧间仍有一股剽悍气息。他们就在邻桌坐下,声音洪亮地要酒要肉。

“是边军的人。”张掌柜压低声音对林牧道,“看甲胄样式,像是刚从北边回来的。”

林牧心中一动,不由得多看了两眼。那几个军汉显然饿极了,大口吃肉,大碗喝酒,说话也不怎么避讳。

“……他娘的,这趟差事真憋屈!查来查去,毛都没捞着一根!”一个络腮胡汉子灌了口酒,闷声道。

为首的黑面军官瞪他一眼:“噤声!这是什么地方?”

络腮胡汉子缩了缩脖子,压低声音:“校尉,俺就是心里憋得慌。那批粮……明明有问题,可到了汴京,怎么就查不下去了?那几个仓吏死的死,抓的抓,可上头……”

“吃你的肉!”黑面校尉低声斥道,目光警觉地扫过四周,在林牧这桌略微停顿——林牧早已低头喝茶,状若无意。校尉收回目光,对属下道,“此事已移交御史台,非我等所能置喙。吃完这顿,便回营交差,休再多言。”

接下来,几人果然不再谈论此事,只说些军营琐事和沿途见闻。但林牧和张掌柜对视一眼,心中都已明了:这几个军汉,恐怕就是为军粮案而来,且调查似乎受阻。

匆匆吃完饭下楼时,那黑面校尉忽然起身,走到柜台前,对掌柜道:“掌柜的,向你打听个事儿。这附近可有卖书的地方?我想寻一本……《武经总要》。”

掌柜的连忙指向西边:“有有有,往前过两个路口,西市那边书坊多,文华斋、集贤阁都有。”

校尉道了谢,转身时,目光又与正在下楼林牧碰了一下。林牧微微颔首,算是礼貌,随即快步离开。

回文华斋的路上,张掌柜眉头紧锁:“军方的人也介入了,还在找《武经总要》……看来此事远比想象中复杂。林牧,近日若再有生面孔来买兵书、舆图,或打听朝局,你务必留神,然后告诉我。”

“晚生明白。”

回到文华斋,林牧将考牌仔细收好。下午他依旧在书房用功,但思绪总是不由自主地飘到那几个边军身上,飘到郑博士的告诫上,飘到周文渊沉静的目光上。他铺开纸,想练字静心,写下的却是“甲辰七十三”“宽猛相济”“武经总要”“漕运”“军粮”几个看似不相干的词。

他盯着这些词看了许久,然后取过火折子,将纸点燃,看着它们在铜盆里化为灰烬。有些线索,有些联想,只能存在脑子里。

傍晚时分,前堂传来消息,真有个面生的客人买了本《武经总要》,正是午后在酒楼见过的那位黑面校尉。他未多停留,付钱取书便走,只是结账时看似随意地向伙计问了一句:“听说贵坊有位匠人,对古本兵书颇有见解?”伙计得了张掌柜吩咐,只推说不知。

夜幕降临,林牧站在厢房窗前,看着汴京城渐次亮起的灯火。报名成功只是第一步,郑博士的副印是一道护身符,也是一道警示符。军方的出现,意味着漕运案背后的波涛正在涌向更广阔的领域。

他想起郑博士的话——“有些事,有些人,远非你眼下所能触碰。” 但命运的丝线已然缠上,想要独善其身,谈何容易。周文渊将他视为可造之材和一枚安静的棋子,郑博士出于某种道义或故人情分给予庇护,军方、暗中的势力或许已将他纳入观察范围……

他不再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乞儿或雇工了。这种认知让他感到压力,也激发了他骨子里的韧性。

“不能碰,便先看清。”他低声自语,关上窗户,将寒气和纷扰都隔绝在外。转身回到书桌前,再次摊开《策论精要》和四书。距离县试只剩四十九天,他需要用最快的速度,武装自己的头脑。只有自身足够强,才能在未来的风浪中,拥有更多的选择权,而非永远做一枚被动的棋子。

这一夜,他读书至深夜。而在文华斋对面街角的阴影里,一个身影默默站立了许久,直到林牧房中的灯火熄灭,才悄无声息地融入夜色之中。远处传来打更的梆子声,已是子时三刻。腊月二十八,就这样在表面的平静与暗地的涌动中过去了。年关将近,汴京城的年味越来越浓,但在这片喜庆的底色下,某些角落的寒意,也愈发刺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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