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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晨阳第一次对我用求这个字,我看着贺筱菲白皙怯懦的脸,心底泛起异样。
“留下吧,左不过一个女人而已,又不是养不起。”
我如了江晨阳的愿,他对我又多了一层感激。
自此,帮派里多了一抹不一样的颜色。
贺筱菲喜欢装萝莉装,留可爱的娃娃头。
她睁着明亮的眼睛,喊所有人哥哥。
没多久,她就混成了团宠。
与大家对我的尊重和惧怕不同,对她是当妹妹一样宠爱。
但江晨阳除外。
他的眼里只有我。
我刚换下脏衣,江晨阳就会呵斥贺筱菲拿去洗。
“是小姐让你留下的,否则你早被我大哥丢进红灯区了,你要懂得感恩。”
这是他对贺筱菲说得最多的话。
直到贺筱菲过生日,平日里只知道打杀的煞神们,竟给她准备了一场像样的生日宴。
江晨阳嘴上说着麻烦。
但也递上了个坠着珍珠的发圈。
我见过这个发圈,江晨阳亲手做的,我曾以为是要送给我的。
说不失落是假的。
那一晚我逼着从不喝酒的江晨阳喝了三杯烈酒。
“你带回来的人过生日,你不喝,说不过去。”
我知道自己无理取闹,可我就是这样的性子,有气就得撒出来。
那晚我将自己也喝了个酩酊大醉。
可谁也没想到,第二天我是从江晨阳床上醒来的。
我们两人的身上浓重的痕迹,彰显着前一夜的疯狂。
还没来得及穿上衣服,房门就被打开。
爸爸带着几个心腹首脑,来找他开会,商量如何抢夺熊黑的地盘。
“义父,是我的错,我喝醉了,占了晚枫的便宜,我认罚。”
父亲手里的鞭子重重落在他身上,顿时血肉模糊一片。
我虽记忆不全,但我清楚记得是我自己来的他房间。
我想问问他,是不是真的喜欢贺筱菲。
他要敢承认,我就求爸爸让他们结婚。
可不知道为什么,我们滚在了一起,
我是爸爸的掌上明珠,他一直希望我嫁一个干干净净的素人。
往后余生脱离阴暗,带着他给我存的嫁妆,磊落地生活在阳光之下。
江晨阳毁了这一切。
鞭子一道道落下,贺筱菲冲过来趴在他背上。
“要打就打我吧,都是我生日,晨阳哥喝了酒才犯错的。”
江晨阳没辩驳,却巧妙地把贺筱菲护在一侧,不让鞭子伤她分毫。
他的小动作刺了我的眼。
“木已成舟,江晨阳要么娶我,要么脱离组织,你选吧。”
我给了江晨阳一个月的时间思考。
“可惜,他还没来得及给我答复,我就发现怀孕了。”
小安张大了嘴巴。
“这怎么可能,从没听说江晨阳有孩子。”
“反倒是他现在的妻子,前段时间媒体才拍到江晨阳扶着大肚孕妻逛街的画面。”
我的手指轻轻捻动衣袖。
“他有过一个孩子,只是没保住而已。”
小安声音也低沉下来。
“是组织发生了火拼,你受伤了吗?”
“不是,是我怀孕六个月,父亲隐退,他接手帮派。”
我轻轻吐出一口气。
“因为我说了一句贺筱菲做的饭不合胃口,被他丢到了死仇的地盘上,我被熊黑俘虏丢到了水牢。”
“什么?”
小安惊叫起身。
我语气依旧淡漠。
“对,那个孩子是被他处心积虑杀死的。”
熊黑带人抄我地盘那天,江晨阳出国了。
陪在我身边的兄弟伤的伤,俘的俘。
大着肚子的我被人从水牢里提出来,扔在了熊黑面前。
“好一个罂粟美人,你终于落在我手里了!”
熊黑脸色狰狞,我和他有血仇。
当年江晨阳落单,被他的人掰断过一只手指。
我为报仇,连端了熊黑六处场子,还断了他弟弟一条腿。
他曾说过,他要亲手将我这珠毒罂粟碎尸万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