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因为浑身酸疼的感觉,喻怜一时朦胧。
心想这招待所的床真差劲,床板也太硬了。
无意之间动了一下,她逐渐意识到不对劲的地方。
自己的腰,怎么被什么东西抵住了。
男人下意识的动作,将女人揽在怀里,紧紧抱住。
这时候喻怜彻底醒了。
她不敢置信地慢慢睁开眼。
自己怎么和贺凛搞一块去了?
还好身上的衣服都在。
不用问她都知道,肯定是睡着了无意识抱了贺凛。
现在怎么办?只能装睡,要是把人喊醒了得多尴尬。
喻怜感受到男人身体的灼热,心想贺凛要是能每天来她被窝里给自己当人形暖手袋就好了。
这屋里没暖气没煤炉,她都觉得燥热。
东想西想,喻怜的手不受控制地往下移。
不得不说,贺凛的身材真好。
如果不是他们俩结婚的手段不正常,贺凛不可能喜欢自己,她都想争取一下,能不能拿下贺凛。
又高又帅,床上也争气……
“好摸吗?”
“不好摸我能……嘿嘿……还行”
喻怜把头埋下去,不敢看贺凛。
“那个……要不你先起来?”
招待所的床实在是有些小,加上他们三个人睡不开。
喻怜根本不敢乱动。
贺凛起身,她失去了热源,一股冷空气进入被子里,喻怜赶紧把被子合上。
“不好意思啊,我睡相不好你知道的,不是故意吃你豆腐的。”
贺凛一睁眼就清醒了,他无法将眼前的喻怜和几个月前的喻怜联系在一起。
看来还是他不了解眼前的女人,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一点也不像别的女同志脸皮薄。
“喻怜,你耍什么花招?从前在我们家伏低做小,低声下气,现在又这副样子,你精神分裂吗?”
面对贺凛的怀疑,喻怜坦坦荡荡回答:“我以前要是这副样子,你能给我钱吗?”
“不会。”
“那不就得了,我缺钱,所以要学会看人脸色。”
说起这个,他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回想什么。
“我以前给你甩脸色了?”
“不算吧,反正本来也就那两个表情,对谁都一样。”
“所以现在的你才是真实的你?”
“你猜。”
贺凛没闲情去做无聊的猜谜游戏。
穿好衣服,简单收拾了东西。
喻怜现在还心里还不自在,毕竟早上她好像碰到了不该碰的。
刚才都是在装腔作势,不想让贺凛看出些什么。
从刚才一直观察到走出招待所,贺凛好像并没有察觉,她这才松了口气。
“贺凛,我知道你可能不会相信我,但是我还是要把话给你说明白了,你应该清楚当初跟你结婚是为了钱。”
“但我是走投无路,才想的损招,今天正式跟你说一声对不起。”
“只要我们俩没离婚,我就当你一天的媳妇儿,就是家里的一份子,照顾你们义不容辞,就当是还我妹妹的医药费。”
说起这个,贺凛记起当初被喻怜跟她的某个同学设计。
第二个月,他收到了威胁和医院诊断书,他当即就让人去查两人底细。
当天他就知道了喻怜这么做的原因。她有个重病在床的妹妹,需要很多钱来填补这个窟窿。
不过即便知道喻怜这么做的原因,贺凛还是无法原谅她。
当时喻怜已经孤注一掷,把所有的钱都拿去登报发文章。
也正是因为她的这个举动,和她烈士子女的身份,贺家不得不同意她嫁进贺家。
记上当时贺老太爷重病在床就希望能看到自己重孙子。
喻怜没有任阻碍的进了贺家。
现在细致一想除了要钱,婚后这几年她一件坏事儿都没干过。
平时在贺家的存在感低到离谱,不要钱绝不会来打搅他。
“不用你一个女人,贺家的男人还没死。”
他这么说喻怜就不乐意了。
“瞧不起我?贺凛我可跟你说,要是没我,你知道批斗大会,还有红袖章来的时候你们家有多惨吗?”
这个倒是实话。
“嗯,所以谢谢你,以后你就安心养胎,其他的交给我就好。”
喻怜拉着儿子,侧过头看了他一眼。
“贺凛,以前我以为你凶神恶煞,杀人不眨眼,现在看来我也不太了解你,私底下你还挺像个人的。”
男人侧目而视,“在你心里我不是人?”
“啊?哦!对了我去买几个包子吃,安安饿了。”
没睡醒,还懵逼的贺宁安。“妈妈我不饿。”
看着前面慌乱离开的男人,贺凛无奈摇头,拉起儿子的手跟着走过去。
“爸爸,你跟妈妈昨晚上为什么粘在一起睡啊?”
“你昨晚上没睡着吗?”
“不是我想喝水,爬起来,看见妈妈睡在你身上,你是不是偏心妈妈,以前我挨着你睡你都不愿意。”
这下是真的哑口无言。
“怎么了?吃包子儿子,快大口大口吃。”
喻怜给男人递了四个。
她自己吃一个,孩子吃两个。
“不够吃咱再买,你放心我以前存在娘家的钱,全带过来了,不会让你和家里人饿肚子的。”
喻怜用一种大哥跟小弟说话的架势,拍了拍贺凛的肩膀。
以前他是拿钱打发,却没想到这些钱在几年后,竟然成了贺家的救命稻草。
“喻怜其实……”
“唉不说了不说了。”
打断他的话,喻怜不用想也知道他会说什么。
不就是大男子主义那一套,不需要女人来替他扛之类的。
但她喻怜,可是烈士遗孤,这辈子也就走投无路病急乱投医,在嫁给贺凛这件事儿给他们老喻家丢了人。
其他时候,她也是个爱国爱社会的好青年。
说了要还贺家的恩情,就一定要做到。
喻怜心想自己这辈子就是欠别人的,劳碌命,刚把妹妹的事儿安排好,这下又要跟着折腾贺家的事儿。
“你放心,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况且你还长在我心坎上了,只要你不赶我走,我就是你媳妇儿。”
喻怜轻飘飘,大大咧咧的几句话,让贺凛一时间陷入了泥沼之中。
不知道该不该相信自己的第一直觉,现在喻怜似乎更能让他接受。
“嗯,虽然开始不愉快,可是我会对你负责,对孩子负责的,就辛苦你再忍两年。”
喻怜抿嘴笑了笑,这个男人认真起来还真是别有一番风味。
其实要是能踏实过日子,就这样也挺好。
“妈妈,有两个叔叔一直跟着我们哦~”
温情时刻被肩头儿子的一句话打破。
贺凛转身,赫然看见了昨晚上被自己制服的那两个男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