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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静期第三天,我开始查账。
顾泽那套净身出户现在看来,是我太天真。
一个能和我演戏七年的男人,绝不可能因为愧疚放弃财产。
公司账目最先露出马脚。
表面流水正常,但核心资产早在一年前就开始分批转移至海外空壳公司。
手法专业,要不是我请了顶尖审计团队,根本看不出来。
顾泽在我父亲扶持下创办的公司,早已被他亲手掏空。
我又调查了岑雪儿名下的资产。
三个月前注册的文化传媒公司,注册资本五千万,实缴。
市中心公寓一套,全款。
银行流水里还有数笔来自顾泽和我共同账户的大额汇款。
这一切,以为自己已经无限接近幸福的我,蒙在鼓里,未曾察觉。
我坐在堆满文件的客厅地毯上。
窗外霓虹映着这些冰冷的数字。
他说:「雪儿单纯,像张白纸。」
是啊,这张白纸,如今用我的婚姻、我的财产、我八年的隐忍当染料,早已悄悄描画出锦绣前程。
手机亮起,是岑雪儿发来的短信。
「姐姐,我受了惊吓,暂时搬过去和阿泽一起住。你的床太硬了,把我膝盖都磨破了,不介意我换掉吧?」
配图是一张她窝在顾泽怀中,在主卧新床上的自拍。
颈侧的红痕不难猜出二人刚刚经历了怎样的激烈。
我看着这条消息,突然笑出声。
笑着笑着,眼泪砸在岑雪儿公司的注册文件复印件上。
晕开了法人代表那栏她的签名。
签得真漂亮,是我亲手教的钢笔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