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竞标会当天，我提前到场准备。助理周哲告知江婧临时更换了德国团队方案，我未动声色。
江婧独自来到贵宾室，将“智谷”项目完整资料放在我面前。
“江氏可以退出竞标，”她目光紧锁，“条件是放过沈黎父亲。”
我轻笑：“你以为我还是三年前那个傻子？”
她面色一沉：“沈伯父年近六十，真进去了沈黎他——”
“那我被拖进疗养院时呢？”我截断她，“我父亲躺在病床上时呢？”
她避开视线：“我承认有责任。”
“这不是责任，是犯罪。”我走向窗边，
“纽约最冷的冬天，我睡在卡车里每晚梦见父亲。“
”陈律师说他走那天下着大雨——”我转身直视她，“他最后一眼看到你，该有多恨？”
江婧脸色煞白。
“竞标开始了。”我拿起资料走向门口，经过她时停下，
“架构图你自己留着。顾氏的东西，我会亲手拿回来。”
会议厅内，沈黎坐在江婧身旁，眼底乌青泄露紧张。
江氏陈述时，方案虽惊艳，但关于产业生态的分析全出自父亲未公开笔记。
轮到我上台，第一张PPT是1978年计算机引进批文，有祖父签名。
“四十年前，我祖父是项目负责人。”我切换至黑白照片，
“他临终前说：‘技术革命是让每个人都有上车的机会。’”
又一张照片：二十二岁的我与父亲在数据中心前合影。
“七年前，父亲启动‘智谷’计划。他说南城是沃土，老企业是老根。”
我亮出架构图——在父亲原设计上保留所有传统企业数据接口，云端智能化升级。
“我们不是来写代码的，”我看向评委席，“是来接续历史的。”
掌声响起。沈黎猛地起身冲出场外。江婧死死盯着我。
下台经过她时，她低声问：“笔记从哪来的？”
“父亲书房暗格，密码我生日。”我微笑，
“你翻遍顾家都没找到的，一直在你眼皮底下。”
散场后一位老院士主动握手：“你祖父若看到今天，会骄傲的。”
停车场，江婧在车边等候。
“我们得谈谈，”她跟上两步，“关于你父亲。”
我转身：“你想说你是被迫的？”
夜风吹起她长发，疤痕隐约可见。
“如果我告诉你，你父亲的死与我没有直接关系——”
“够了。”我拉开车门，“真相我会自己查。你只需要准备好失去一切。”
驶入车流，手机震动。陈律师短信：
“已查到部分医院监控，有重大发现。沈父下午被带走了。”
我握紧方向盘。
三年来第一次，星河仿佛开始变清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