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我捏着那封信，不敢置信。
门开了，顾子亦看到我手中的信纸，笑容瞬间僵住。
“芫芫，你听我解释……”他下意识伸手来拿。
我猛地后退一步，抬眼看他。
他的眼神飘忽了一下，喉结滚动。
那片刻的心虚，像一盆冰水，将我从头浇到脚。
“顾子亦，你和秦雅是什么的开始的？”
“不是！芫芫，你别胡思乱想！”
他急急否认，却不敢看我的眼睛。
“小雅她情况特殊，我只是……只是照顾她，这信我……”
我惨笑一声，转身冲了出去。
我要去问秦雅，那个我曾视为姐妹和家人的人。
当我将那封信纸摔在秦雅面前时，她的脸色瞬间惨白。
“芫芫……我……我……”
秦雅的眼泪大颗滚落，语语无伦次的解释着。
不知哭了多久，她抬起泪眼朦胧的脸，哀求看着我：
“芫芫，你把他让给我好不好？”
“你已经拥有那么多了，你有妈妈，有晨哥哥，有那么多人喜欢你……”
“我什么都没有了，我只有他了……”
“你就把他让给我，好不好？求求你了……”
我像是听到了世上最荒谬的笑话。
感情能让吗？。
再也无法面对这一切，我逃也似的离开了学校。
妈妈见我突然回来，很惊讶：
“芫芫？怎么这时候回来了？学校出事了？”
我扑进妈妈怀里，眼泪无声地流，却只是摇头：
“没事，妈，我就是想家了。”
妈妈温柔地拍着我的背，没有多问。
第二天，顾子亦和秦雅追了回来。
他在院子里堵住我，脸上带着倦色：
“芫芫，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的心早已麻木。
“那是哪样？”
“你没有收下她的情书，你没有对她动心？”
他眼神闪烁，最终叹了口气：
“芫芫，你能不能别这么无理取闹？”
“小雅的情况你知道，她受不了刺激——”
“那我呢？”我打断他，眼泪流进嘴角，“谁来考虑我的感受？”
争吵声越来越大。
突然，隔壁传来“哐当”一声脆响。
我们对视了一眼，同时冲过去。
推开房门，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秦雅瘫在地板上，白裙染红，手腕上狰狞的伤口还在渗血。
她空洞的眼神转向我，喃喃道：
“芫芫……对不起……”
顾子亦抱起她就往外冲，出门前回头嘶吼：
“舒芫！这下你满意了吧？！”
我僵在原地，满目猩红让世界天旋地转。
妈妈和哥哥舒晨很快赶了回来。
不知顾子亦说了什么，妈妈看我的眼神充满失望，舒晨则一把拽住我怒斥：
“你明知道她有抑郁症！到底说了什么能把人逼到自杀？”
我看着他们毫不掩饰的维护与指责，最后一点力气也消失了。
那天晚上，我没有去医院，像个游魂在外游荡。
深秋的风很冷，却吹不散心头的冰寒。
我不明白，明明被背叛的人是我，为什么最后所有人都站在了我的对立面？
就因为秦雅有郁抑症，就因为她是弱者。
所以我就要把自己的一切都让给她吗？
那一晚，我没回家，在公园坐了一夜。
第二天清晨，天还没亮，舒晨找到了我。
他眼中赤红，头发凌乱，像是找了一整夜。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他就扬手，狠狠扇了我一记耳光。
“啪！”
我懵了，捂着脸，怔怔地看着他。
舒晨胸膛剧烈起伏，眼神里是我从未见过的狂暴怒意：
“舒芫！你他妈为什么不接电话？！”
“你知不知道妈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