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电话那头很快回复：“还剩最后几个流程，大约需要一个月。”
“不过……周先生，您确定要去F国集训吗？那里的环境是出了名的艰苦，远不如国内舒适。”
“确定。”
周向喻回答得毫不犹豫，眼底透着不容动摇的坚决。
他从不畏惧什么艰苦，他更害怕的是被困在方寸之地。
在柯家的这三年，一言一行都受束缚，他早已受够了。
挂断电话后，他在医院休养了几日便出院回到柯家。
是时候收拾行李准备离开了。
他拖出行李箱，将家中为数不多的个人物品仔细收好，而那些与柯清雨有关的东西，则全部被扔进纸箱。
佣人们面面相觑，无人敢出声。
直到看见周向喻踩着梯子取下墙上的结婚照，才有人慌忙上前劝阻：“先生，结婚照不能随便动的，家主回来又要责罚您了……”
周向喻恍若未闻，只是静静端详手中的结婚照。
照片上的女人面容冷峻，眼中不见丝毫温情。
这三年来，她就像一台精密运转的机器，除了这副冰冷的表情再无其她。
就连每月固定的同房日，她也时间一到便结束，从未流露过半分多余情绪。
问也只道，这是戒律——
任何时候都要保持冷静克制，不得过分表露情感。
可魏言澈出现的短短数日，他就在她脸上看到了关切、焦急、维护……
原来在真爱面前，原则也会让步。
他唇边泛起讽刺的笑：“我已经不是柯家的人了，以后不必再用柯家的规矩约束我。”
话音未落，大门突然被推开。
柯清雨不知何时回来了，看见满地的纸箱，眉头紧锁。
“周向喻，你还没闹够？是最近的惩罚太轻了？”
她一步步走近，佣人们纷纷垂首退让，噤若寒蝉。
若在往常，周向喻早就开始反省认错了。
但今天，他只是淡淡一笑。
“柯教授，我又做错什么了？”他直视着柯清雨，曾经刻意收敛的锋芒尽数展露，“按照你们柯家戒律，离婚后所有物品都需清理干净。”
“难道不是吗？”
他一口一个“你们”，让柯清雨的眉头越皱越紧。
“周向喻，注意你的措辞，好好说话。”她警告道，“把这些东西放回原处，我可以从轻处罚。”
话音刚落，周向喻便将结婚照扔进纸箱。
玻璃相框撞上箱中硬物，瞬间绽开蛛网般的裂痕。
清脆的碎裂声让柯清雨脸色骤沉。
周向喻拍了拍手：“我这是在遵照戒律处理物品，柯教授能罚我什么？”
空气中的火药味愈发浓重。
柯清雨目光阴沉，似乎没料到周向喻敢如此直白地顶撞她。
她的声音冷到极致：“你非要这样不可？”
“好。”
她转头吩咐：“把我书房锦盒里的东西取来！”
不到三分钟，佣人便捧来一个锦盒。
盒盖开启，赫然是一枚平安玉。
周向喻瞳孔骤缩，呼吸都为之一滞。
那是祖父生前特地求来的，他一枚，柯清雨一枚。
柯清雨居高临下地睨着他，声音如覆寒霜：“不是要清理干净吗？”
“这是你祖父赠与我的，也该一并处理。”
“来人，扔进壁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