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井中喷涌的黑气如墨汁般浓稠，瞬间吞噬了院子里的光线。温度骤降，空气中凝结出细小的冰晶，地面覆盖上一层白霜。
凄厉的尖啸声从井底传来，越来越近，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快速上浮。
王老板脸色剧变，急退数步，双手快速结印：“镇！”
他袖中又飞出三道黄符，在空中燃烧，化作三道金光射向井口，试图压制喷发的阴气。
但金光刚一接触黑气，就像冰雪遇火般迅速消融，连一秒都没撑住。
“怎么可能？！”王老板失声叫道，“这口井我镇压了二十年，从没……”
话音未落，一只青黑色的手猛地从井口伸出，抓住了井沿！
那只手的皮肤干瘪发黑，指甲又长又尖，泛着幽绿的光泽。紧接着，第二只手也伸了出来，两只手同时发力，一个“人”从井中缓缓爬出。
它穿着破烂的清朝官服，头上戴着一顶红缨帽，但帽子已经朽烂大半。脸上没有五官，只有三个空洞——眼睛和嘴的位置，是三团旋转的黑雾。
“百……百年尸傀？！”王老板声音发颤，“这东西怎么会在我井里？！我明明每年都做法镇压……”
林玄却看明白了。
“你镇压的不是井，是阵眼。”他冷冷道，“这口井是引阴阵的九个节点之一，你这些年所谓的‘做法镇压’，其实是在帮布阵者养阵。每镇压一次，井底积蓄的阴气就更精纯一分，直到……”
他看了一眼那只爬出大半的尸傀：
“直到养出这种东西。”
王老板如遭雷击，整个人僵在原地。
二十年……他整整二十年都在帮仇人养阵？
“不……不可能……”他喃喃自语，眼神涣散，“道长明明说，这是为了超度亡魂，积累阴德……”
“哪个道长？”林玄追问。
“云……云游道长。”王老板失魂落魄地说，“二十年前，我父亲去世前，说家里这口井闹鬼，让我去请个高人。后来就来了个道士，说这井连着阴脉，需要每年做法镇压，否则会祸及全家。他还教了我镇符的画法……”
林玄眼神一凝。
又是云游道长！
民国时期在西山做法事的是他，二十年前教王老板镇符的也是他。
这个道士，至少活跃了上百年！
“啊——！！！”
尸傀已经完全爬出古井，仰头发出一声非人的咆哮。它空洞的眼眶转向林玄和王老板，三团黑雾剧烈旋转，散发出浓烈的杀意。
王老板吓得瘫坐在地，连滚带爬地往后退。
林玄却站在原地，静静看着尸傀。
这东西比昨晚那些阴魂强得多，已经初步诞生了灵智，懂得吸收阴气强化自身。看它身上的官服样式，至少是两百年前的东西。
“有点意思。”林玄评价道。
尸傀似乎被他的态度激怒，身形一晃，化作一道黑风扑来！
速度极快，普通人根本看不清动作。
但林玄看得一清二楚。
在尸傀扑到面前的瞬间，他右手食指再次点出，指尖微光闪烁。
这一次，他动用了体内仅存的一半真元。
噗！
指尖精准地点在尸傀眉心。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瞬。
下一秒，尸傀身体猛地僵住，从眉心开始，一道道金色裂纹如蛛网般蔓延开来。裂纹所过之处，黑气疯狂外泄，发出“嗤嗤”的声响。
“嘶……吼……”
尸傀发出最后的哀嚎，整个身体轰然炸开，化作漫天黑灰，飘飘扬扬洒落一地。
院子里重新安静下来。
只有古井还在冒着丝丝黑气，但浓度已经大减。
林玄收回手，脸色又白了几分。这一击消耗太大，体内的真元只剩不到三成。
他走到井边，看向井底。
帝魂的感知穿透黑暗，看到了井底的景象——数十具骸骨堆积在一起，大多穿着清朝服饰。井壁上刻满了密密麻麻的符文，大部分已经模糊，但还能辨认出是某种养尸的邪阵。
而在所有骸骨的最上方，有一具特别完整的尸体。
穿着道袍。
“那个云游道长……”林玄明白了，“他把自己也炼成了尸傀的一部分。用自身魂魄作为阵眼核心，维持阵法运转二十年。”
好狠的手段。
也难怪王老板年年镇压都没发现问题——镇压的力量，其实都被这道长的尸身吸收了。
“结……结束了？”王老板颤抖着问。
林玄没理他，而是将剩下的六面小旗一一扯下。每扯下一面，古井涌出的黑气就减弱一分。当最后一面小旗被扯下时，井口彻底恢复了平静。
他将七面小旗收拢在一起，仔细观察上面的符咒。
确实是引阴阵的阵旗，但制作手法很粗糙，符咒也有很多错漏之处。布阵者的阵法造诣，大概只相当于玄黄大世界刚入门的学徒水平。
“不过在这个世界，能摆出这种阵法，也算个人物了。”林玄心想。
就在这时，围墙外传来秦月焦急的声音：
“林玄！里面怎么样？我听到奇怪的声音！”
“进来吧，没事了。”林玄回应。
几秒后，秦月翻墙而入。她看到院子里一片狼藉，地面铺满黑灰，古井还在冒烟，王老板瘫坐在地失魂落魄，瞳孔骤然收缩。
“这……这是……”
“引阴阵的阵眼之一。”林玄将七面小旗递给她，“查查这些旗子的材料和制作工艺，应该能找到线索。”
秦月接过小旗，触手冰凉，旗面上的符咒让她本能地感到不适。
“王老板？”她认出瘫坐的老人，“你怎么会……”
“他也是受害者。”林玄简单解释了情况，“被人骗了二十年，当了阵法的养料供应者。”
秦月看向王老板的眼神复杂起来。
“那现在这口井……”她看向还在冒烟的古井。
“阵眼已破，暂时不会有事了。”林玄说，“不过井底的尸骨需要处理，否则还会滋生阴气。最好请专业人士来做法事，彻底净化。”
“明白了。”秦月点头，拿出手机开始安排。
林玄则走到王老板面前，蹲下身：“王老板，那个云游道长，长什么样子？有什么特征？”
王老板呆呆地抬起头，眼神涣散：“他……他个子不高，很瘦，留着山羊胡，右眼角有颗黑痣。说话声音很沙哑，像……像破风箱。”
“还有呢？”
“他左手只有四根手指，小指缺了一截。”王老板回忆道，“他说是年轻时除妖伤的。对了……他腰间总挂着一串铜钱，共七枚，每一枚都刻着奇怪的符号。”
铜钱？
林玄心中一动：“什么样的铜钱？”
“就是普通的方孔圆钱，但比一般铜钱厚，颜色也更深，像是……青铜的。”王老板说，“他说那是祖传的法器，能驱邪避凶。”
林玄和秦月对视一眼。
青铜钱，七枚，刻着符号……
这很可能是某种阵法师的法器套装。
“你还记得那些符号的样子吗？”林玄追问。
王老板努力回忆，用手指在地上画了几个扭曲的图案。
林玄一看，心中了然。
那是简化版的“七星镇魂符”，专门用来镇压和操控阴魂。七枚铜钱，正好对应北斗七星，可以布置一个小型的控魂阵。
“布阵者就是那个道士本人。”林玄对秦月说，“他用铜钱法器操控阴气，用王老板家的古井作为阵眼之一，布置了这个横跨江海市的引阴大阵。目的……”
他顿了顿：
“很可能是想炼制某种需要海量阴气的邪器，或者……培养一支阴兵。”
秦月倒吸一口凉气：“阴兵？！”
“就是昨晚你看到的那种东西，但更强大，更有组织性。”林玄解释，“如果让他集齐九个阵眼，引动全市阴气，至少能培养出上千阴兵。到时候……”
他没说完，但秦月已经明白了严重性。
上千个那种怪物出现在城市里……简直是灾难！
“必须阻止他！”秦月咬牙道，“林玄，你能推算出下一个阵眼的位置吗？”
林玄想了想：“给我纸笔。”
秦月立刻从随身携带的记事本上撕下一页，连同笔一起递过去。
林玄蹲下身，将纸铺在地上，开始快速作图。
他先画出了江海市的简略地图，然后标出了已经发现的七个阵眼位置。接着，他以这七个点为基准，按照引阴阵的布局规律，推演另外两个点的可能位置。
“引阴阵以九宫为基，每一个阵眼对应一个宫位。”林玄边画边说，“已经发现的七个点，分别对应坎、艮、震、巽、离、坤、兑七宫。剩下两个，应该是乾宫和坤宫……”
他的笔在地图上移动，最终圈出了两个区域：
“乾宫在这里——江海大学老校区，具体位置可能在图书馆或者实验楼地下。坤宫在这里——城南的‘慈云庵’旧址。”
秦月看着那两个圈，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江海大学……昨晚已经爆发过一次了，难道还会再来？”
“昨晚是意外爆发，因为阵法还不完整，阴气控制不稳。”林玄说，“如果布阵者完成了第八个阵眼，就能更好地操控阴气流动，到时候……”
他看向江海大学的方向：
“可能会爆发得更猛烈。”
秦月立刻拿出手机：“我马上通知学校，让师生撤离……”
“不急。”林玄按住她的手，“对方还没完成第八个阵眼。而且现在撤离，只会打草惊蛇。”
“那怎么办？”
“守株待兔。”林玄眼中闪过一道寒光，“布阵者这周末一定会去这两个地方之一，完成最后的阵眼。我们提前布防，等他上门。”
秦月想了想，点头：“好，听你的。我立刻调集人手，暗中监控这两个地点。”
她顿了顿，看向林玄：
“你……会帮忙吗？”
林玄沉默了几秒。
他现在实力未复，掺和这种事风险很大。但如果不阻止那个道士，一旦引阴阵完成，整个江海市都会陷入危险。
而且……
那个道士用的手法，明显是玄黄大世界邪修的路数。难道这个世界，还有其他穿越者？
“我会帮忙。”林玄最终说，“但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我要知道龙魂局掌握的所有关于‘云游道长’的资料，包括他这一百年来的所有活动记录。”林玄盯着秦月的眼睛，“这个人，可能比你们想象的更危险。”
秦月郑重地点头：“我会向上面申请，尽可能给你最高权限。”
“另外。”林玄补充，“我需要一些材料，用来布置反制阵法。清单我晚点发给你。”
“没问题。”
事情谈妥，秦月开始联系龙魂局安排后续事宜。林玄则走到古井边，最后看了一眼井底那具道袍尸体。
“不管你是谁，不管你想做什么……”他低声自语，“这个世界的平静，不该被打破。”
……
下午两点，江海大学篮球场。
林玄回到学校时，这里正在举行一场友谊赛——校队对阵来访的江州大学篮球队。
球场周围围满了观众，加油声、呐喊声响成一片。林玄本想绕道回宿舍，却被一个熟悉的声音叫住了。
“林玄！这边！”
是陈风。他站在观众席最前排，旁边还坐着苏清雪和几个古武社的成员。
林玄走过去：“怎么了？”
“江州大学的人太嚣张了。”陈风脸色不好看，“刚才比赛间隙，他们队长放话说，江海大学除了学习好，体育都是渣渣。还特意点名我们古武社，说练那些花架子不如练练篮球。”
林玄看向球场。
场上比分是42:28，江海大学落后十四分。江州大学的队员明显更壮、更快，配合也更默契。尤其是他们的队长，一个身高超过一米九的壮汉，几乎每次进攻都能得分。
“那人叫雷刚，江州大学体育特招生，据说还练过泰拳。”陈风咬牙道，“去年就是他打断了我们副社长的胳膊。”
林玄注意到，雷刚在进攻时确实有些多余的小动作——肘击、推人、垫脚，裁判没看见，或者看见了也装作没看见。
“古武社没人上场？”他问。
“上了两个，但篮球不是我们的强项。”陈风苦笑，“而且雷刚那家伙……下手很黑。我们社的小李刚才被他撞了一下，肋骨可能裂了，已经下场了。”
正说着，场上又出状况了。
江海大学的一个队员突破上篮，雷刚“恰好”出现在他落地点，两人撞在一起。江海大学的队员惨叫一声，抱着脚踝倒在地上，表情痛苦。
裁判吹哨，判了雷刚防守犯规，但只是普通犯规，没有追加处罚。
“妈的！他绝对是故意的！”陈风怒道，“那小子去年就用这招废了我们三个人！”
苏清雪也皱起眉头：“太过分了。”
场上，江海大学的队医上场检查后，摇了摇头——脚踝扭伤，不能再打了。
而江海大学这边，只剩下四个替补，其中一个还是刚入队的新生。
“要不要……”陈风看向林玄，欲言又止。
他知道这个请求很过分，但眼下真的没人可用了。古武社的人虽然会功夫，但篮球技术一般，上去也是被虐。
林玄看着场上嚣张的雷刚，又看了看痛苦倒地的队友，沉默了几秒。
“我多久没碰过篮球了？”他忽然问。
陈风一愣：“你会打篮球？”
“不会。”林玄老实说，“但规则刚才看懂了。”
陈风：“……”
苏清雪忍不住笑了：“林玄，篮球不是看懂规则就能打的。需要技术、体能、配合……”
她话没说完，场上又出事了。
雷刚在完成一次暴扣后，故意走到江海大学的替补席前，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全场哗然。
江海大学的教练气得脸色铁青，但手上实在没人可换。
“我去吧。”林玄忽然说。
“啊？”陈风和苏清雪同时愣住了。
林玄已经走下观众席，来到教练面前：“老师，我能上场吗？”
教练看着这个突然冒出来的陌生学生，皱了皱眉：“你是哪个系的？打过篮球吗？”
“文学院大一，林玄。”林玄平静地说，“没打过，但可以试试。”
教练刚想拒绝，雷刚又在那边喊话了：“怎么？没人敢上了？江海大学就这点能耐？”
这句话激怒了所有江海大学的学生。
“教练！让他上吧！”
“就是！输也不能输气势！”
“林玄加油！”
最后一声是苏清雪喊的。她站起身，脸颊微红，但眼神坚定。
教练咬了咬牙：“行！你上！记住，安全第一，别勉强！”
林玄点头，脱下外套，露出里面的白色T恤和运动裤。他换上球鞋，走到场上。
雷刚看着他，嗤笑一声：“又来一个送菜的？小子，细胳膊细腿的，别等会儿被我撞散架了。”
林玄没理他，只是对队友说：“把球传给我。”
比赛继续。
江海大学发球，控卫将球带到前场，面对防守有些犹豫。这时，林玄突然一个反跑，甩开了防守人，在三分线外接到传球。
雷刚立刻扑了上来，庞大的身躯像一堵墙。
所有人都以为林玄会传球或者强行出手。
但他没有。
他运了一步球，然后……
起跳。
不是普通的跳投，而是一种近乎垂直的起跳，高度高得离谱！
雷刚也跳起来封盖，但他震惊地发现，自己居然够不到对方的出手点！
林玄在空中有一个明显的滞空，然后手腕一抖——
唰！
篮球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空心入网。
三分！
全场寂静了一秒，然后爆发出震天的欢呼！
“我操！这弹跳！”
“滞空至少一秒！这什么怪物！”
“他不是说他没打过篮球吗？！”
雷刚的脸色阴沉下来。刚才那一球，他居然完全没防住，这让他觉得丢了面子。
“运气不错。”他冷冷道，“下一球你就没这么好运了。”
轮到江州大学进攻。
雷刚在低位要球，准备单打林玄。他要在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头上得分，找回场子。
球传到手中，雷刚背身靠打，用出全身力气往后顶！
按照以往的经验，这种力量足以撞开大多数防守者。
但这一次，他感觉自己像是撞在了一座山上！
林玄纹丝不动。
“什么？！”雷刚心中一惊，再次发力，还是不动。
第三次，他用上了暗劲——这是练泰拳时学的发力技巧，能在短时间内爆发出远超平时的力量。
但林玄依然稳稳地站在原地，连晃都没晃一下。
“该我了。”林玄忽然说。
下一秒，雷刚感觉手中一空——球被掏了！
快如闪电的一掏，他甚至没看清动作！
林玄断球后，立刻下快攻。他的速度并不算特别快，但节奏很诡异，忽快忽慢，让回防的球员完全摸不清路数。
雷刚怒吼一声，全力追防。他就不信了，一个文学院的学生，能比他这个体育特招生还快？
两人一前一后冲到对方篮下。
林玄起跳，准备上篮。
雷刚也同时起跳，这次他用上了全力，手臂高高扬起，准备来一记血腥的追身大帽！
但就在他的手掌即将拍到篮球的瞬间，林玄的身体突然在空中一个诡异的折叠，从雷刚腋下钻了过去，然后反手将球抛向篮筐——
唰！
球进！
同时，裁判的哨声响起。
“防守犯规！加罚一球！”
雷刚落地，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刚才他明明算准了时机和位置，怎么可能没帽到？
林玄走上罚球线，稳稳罚进。
48:33，分差缩小到十五分。
接下来的比赛，彻底变成了林玄的个人表演。
他不需要复杂的运球技巧，不需要花哨的过人动作，只用最简单、最直接的方式得分：
三分线外干拔，无视防守。
突破上篮，无论多少人封盖，总能找到角度打进。
防守端，他一个人锁死了雷刚——无论雷刚怎么冲撞、怎么要位，就是打不动。而且只要雷刚一运球，十有八九会被断。
短短八分钟，林玄独得21分，送出4次抢断，还有3个盖帽。
比分追到了62:60，江海大学只落后两分。
最后一次进攻，江海大学球权，时间还剩十五秒。
全场观众都站了起来，屏住呼吸。
球发出来，传到林玄手中。雷刚亲自防守，眼睛死死盯着他。
“我不会让你进的。”雷刚咬牙道。
林玄没说话，只是看了看计时器。
十秒。
他开始运球，不急不缓，就像在自家后院散步。
雷刚不敢贸然上抢，刚才被断的次数太多了。
五秒。
林玄突然启动，一步过掉雷刚半个身位。雷刚急忙追防，但林玄一个急停，后撤步到三分线外。
雷刚拼命扑上来，手掌几乎封到脸上。
但林玄已经起跳，出手。
篮球在空中旋转，划出高高的弧线。
所有人的目光都跟着球移动。
终场哨响。
球进。
灯亮。
绝杀！
63:62，江海大学逆转获胜！
全场沸腾！
学生们冲进球场，将林玄高高抛起。
雷刚站在原地，脸色铁青。他看着被众人簇拥的林玄，眼中闪过一丝怨毒。
“我们走。”他冷冷地对队友说。
离开球场时，他最后回头看了林玄一眼，那眼神像是在说：这事没完。
林玄感觉到了那道目光，但没在意。
他现在只想回宿舍休息——刚才那场比赛，为了控制力量不暴露太多，反而比打斗还累。
“林玄！你太厉害了！”苏清雪挤过人群，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你之前真没打过篮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