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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15章

阮允棠强忍着钻心的奇痒,揪了大腿好几下,才逼得自己没有失态翻滚。

她视线落在不省人事的沈宴身上,说:“李嬷嬷……快……请大夫!”

“请大夫?”随着阮允棠的眼神侯夫人嫌恶地挥着帕子。

“一个腌臜马奴,也配劳师动众请大夫?拖回马厩,是死是活看他的造化!”

“夫人!”张嬷嬷上前一步,身形挺得笔直,“今日之事,侯府有多少双眼睛看着。

是马奴当众揭穿了真相,保住了侯府的颜面。

若他转眼就病死在府里,您猜外头会怎么说?

是说侯府心虚灭口,还是说定德侯府刻薄寡恩,连个说了真话的下人都容不得?”

“你!”侯夫人被怼得脸色铁青,指着张嬷嬷的手都在哆嗦。

一直沉默的定德侯直接拍了桌子,府里的阴私他可以睁只眼闭只眼,但牵扯到侯府的名声,他绝不能忍,“够了!吵什么吵!”

他的目光扫过地上的沈宴和强忍痛苦的阮允棠:“去,叫府医来!给他们看看!”

定德侯指了指还哭哭啼啼的酥酥:“你,带你主子回暖风苑好生养着!”

眼神闪烁了两下,眼底划过一抹恶意,“既然这奴才既如此忠心护主,又能识毒辨药,想必是有些能耐的,喂马委屈他了。

那就赏他……去暖风苑伺候大少夫人!

若大少夫人有个闪失,唯他是问!”

“侯爷!”宋清雪听后脸色十分难看,“他一个粗鄙马奴,怎能去伺候长嫂?这……这于礼不合啊!”

“哼,一个贱奴而已,守个院子要什么礼数?”定德侯眼神阴沉地盯着宋清雪。

在这侯府他的话还没人可以质疑,“就这么定了!还不把人抬走?晦气!”

说罢,拂袖而去。

侯夫人也狠狠剜了宋清雪一眼,跟着离开,心里对她的鄙夷又多了两分。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宋清雪死死咬着下唇,看着被粗使婆子拖出去的沈宴,久久不能回神。

沈宴……

那条只该围着她摇尾乞怜的狗,竟然被送去了阮允棠那里?!该死的!

回去之后阮允棠蜷在榻上,身上的红疹尚未消退,酥酥用温水浸过的软帕,小心翼翼地替她擦拭脖颈和手臂。

沈宴脸色苍白地走进来,显然身子还虚着,但手里紧紧攥着一个青瓷药罐,那是他特意向府医求的缓解七日痒的药膏。

他目光复杂地落在阮允棠身上,喉结滚动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

一股熟悉的力量再次控制住了他!

酝酿在嘴边的话生生变成了:“看什么看?别死在我面前,晦气!”

说完他恶狠狠地瞪着阮允棠,药膏则被他扔在阮允棠榻边的小几上。

酥酥被他的模样吓得手一抖,帕子掉回了盆里,溅起水花,回过神来后愤怒地瞪向沈宴:“你!姑娘好心……”

“酥酥。”阮允棠眉眼带笑地打断了酥酥。

她看见沈宴的手紧紧握成拳,额角青筋暴起,这种感觉她再熟悉不过了。

阮允棠拿起药膏,眼尾轻挑心情很好的模样,“多谢。”

“酥酥,替我上药吧。”阮允棠露出布满红疹的手臂。

“姑娘!”

阮允棠知道酥酥是为她鸣不平,只能安抚性地拍拍她的手背,“这药膏还挺好闻。”

酥酥狠狠瞪了沈宴一眼才转身给阮允棠上药,嘴里骂骂咧咧:“还不滚出去!姑娘上药也是你能看的!”

沈宴有些不可置信!

他预想中阮允棠至少会骂他一顿,或是被气哭罚他。

但她就这么平静地接受了?

甚至还……道谢?

她到底……是麻木认命,还是看穿了什么?

她身上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

她好像也没清雪说得那般不堪……

“还不快滚!”在酥酥的怒骂声中,沈宴低头掩去眼里的情绪退了出去。

锦瑟院内,可就没有这边这么和谐了。

宋清雪将桌上所有东西全部扫落在地!

“贱人!贱人!阮允棠这个贱人!”她姣好的面容因愤怒而扭曲,“她凭什么?!不过是个被侯府榨干了油水的空壳子!一个快死的病秧子也敢让我不痛快!”

抓起手边的摆件又想砸,被春桃死死抱住胳膊,“世子妃息怒!仔细伤了手!”

“沈宴那条不识抬举的狗!”宋清雪咬牙切齿地放下摆件,指甲狠狠地掐住春桃的胳膊,“跟着我那么多年!他竟敢……竟敢拆我的台!如今还巴巴地跑去暖风苑给那贱人当看门狗?!他是失心疯了吗?!”

她不明白,一只对她言听计从的忠犬,怎么会反咬她一口?

这种失控比让她禁足还要抓狂!

晚些时候,暖风苑门外沈宴站得笔直,体内有两股力量在疯狂撕扯。

他想冲进去,问阮允棠今日让嬷嬷带给他的话是什么意思。

但另一股更强大的力量,禁锢着他的手脚,勒紧喉咙,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远离甚至憎恨阮允棠。

不!

不是他的想法!

他并不恨阮允棠!

每一次反抗五脏六腑便会被无形的手狠狠掐住,痛不欲生。

想控制他的思维。

真是妄想。

……

次日清晨,酥酥揉着惺忪的睡眼推开门,门口放着一碗还冒着热气的肉粥,香气扑鼻。

她抬头四下张望,只见不远处沈宴抱着手臂斜靠在柱子上。

他似乎一夜未眠,眼下带着浓重的青影,脸色比茅坑里的石头还臭。

发现酥酥的目光,他撇过头,动作僵硬,仿佛暖风苑的一切他看一眼都嫌恶心。

“磨蹭什么?吃快点!像你这种娇小姐,饿死了都得占块风水好的地方埋,把自己填饱了大家都省事!”

听到沈宴的话酥酥气得涨红了脸,刚要发作,屋内的阮允棠叫住了她,“酥酥,端进来吧。”

“姑娘!”酥酥气呼呼地将碗拿的离阮允棠远远地,“您也不怕他下毒。”

阮允棠轻轻捏了下酥酥的脸颊,“侯府的主子都不敢直接毒死我,他一个马奴哪有那本事。”

酥酥撅了噘嘴还是将粥递给了阮允棠,也是,姑娘能吃好比什么都重要。

阮允棠低头看着那碗显然用心熬煮的粥,无声地笑了。

见她吃了沈宴紧绷的身体微微一松,随即又绷得更直,抿紧的唇线透露着痛苦的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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