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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卫韫,你来做什么?”
我努了努嘴,忍不住剐了他一眼。
卫韫勾了勾唇,向陛下作辑后看了一眼我身旁的江清婉。
“陛下,臣听闻沈栀被一名女子所缠住,您知道臣一向好热闹,便来看看。”
我咬牙,忍不住在心里骂了他八百遍。
要不是陛下让我和卫韫一起处理临江水患,这辈子恐怕我和他都不会再有任何交集。
此人刻薄,冷漠,浑身带刺,恨不得用一个眼神就能把人伤的遍体鳞伤。
如今他说好热闹,鬼才信。
不就是因为那临城水患解决后,我一不小心踹了他一脚。
陛下点了点头,转而看向我。
“沈栀,你可要想好了,朕今若是为你和她,赐了婚,那你这名声可就毁了。”
“后这婚配更是难了。”
我耸了耸肩,无所谓道。
我本就没打算成婚,若不是今出了这档子事儿,恐怕我都不往婚约上面提。
娶她也不过是报复罢了,毕竟她这般恶毒的女子不配得到怜惜。
只不过娶她可不能用我兄长的名义,毕竟我兄长为人坦荡,不能被这件事情毁了才是。
“陛下,臣女想好了,臣女愿意。”
话音刚落,祖父一声怒吼,口浮动的厉害:
“住口,既然你是女儿家为何不早早和我说,再者,你如何证明你是我沈家子孙。”
我轻嗤一声,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
如何自证与他何?
我与兄长本就不愿意待在沈家,更不愿意与沈家有任何瓜葛。“祖父,当初若不是你执意要将沈郁的母亲带回府,我母亲怎会气的离开。”
“如今你还有脸问我这件事,我还想问问你,沈郁他母亲是不是你的相好?不然你怎么总是帮着外室孩子来给亲孙子泼脏水。”
一听这话,祖父瞬间脸色气的涨红。
“孽障,孽障。”
我没理会,走到江清婉面前挑了挑眉:“好婉婉,虽然我不知晓你这腹中孩子是谁的,不过你既然如此想要嫁给我,那我便全了你的心意。”
“你放心,你我婚事,我一定会大张旗鼓,让全天下人都知晓。”
江清婉恐慌地摇头,可我却无视。
陛下见状摆了摆手:“行了,都退下吧。”
我作辑后转身离开,临走时撇了一眼身侧的卫韫。
他眼眸晦暗,看着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撇了撇嘴,总之不会是好事儿。
离开宫门,沈郁急忙跑到我面前,拦住了我。
脸上还带着怒气:“沈栀,你竟然敢耍我们?”
我环抱着手臂看着他,在他等待回答时,我二话不说一脚将他踹倒在地。
声音清冷:“这才哪到哪?”
“沈郁,这几年你欺辱我兄长的事儿,咱们一桩桩一件件算。”
“好戏才刚开始呢。”
6
那天过后,我先替兄长迎娶了楚宁。
尚书大人和夫人很是看重我兄长,所以哪怕他们的宝贝女儿就这一个,也同意嫂嫂去找兄长。
母亲得知这件事情之后破口大骂。
我只是笑而不语。
“栀儿,你也是,怎么能为了报复让自己落下断袖的名声。”
“这后还有哪家公子敢娶你了。”
兄长叹了口气,声音有些虚弱。
我笑着蹲在他面前,看了一眼嫂嫂。
“那又如何?喜欢本姑娘的人自然不介意,就算没有,我更开心。”
“这天底下哪有几个像兄长和嫂嫂这般恩爱的,若是栀儿找不到,宁愿一辈子不嫁人。”
当晚母亲睡着后,我回到了汴京。
毕竟有些事情还需要解决一下,兄长受的苦,我可没有忘。
回到汴京后,我已经换回了女子装扮。
百姓看着我纷纷议论,我笑而不语。
“听说没,这就是那新科状元,前几有个妇人带女子说辱了清白,没想到碰到钉子了。”
“什么新科状元,这是陛下亲封的县主,那新科状元是他的兄长,人家是替兄长回来的。”
我漫不经心地拨弄着手中的九节鞭。
就在我离开京中前一,陛下突然说我治理水患有功,特封一个县主的名号。
不仅如此,还给了我一块封地。
不过这些并非我一个人的功劳,还有那卫韫的功劳。
想到此,我摇了摇头。
可能陛下看我顺眼,就给了一个封号吧。
想通了,我便不再想了。
转身走到了一坐别苑,看着红着眼眶的江清婉笑了笑。
“怎么?还哭呢?”
“江姑娘,要我说你这脑子里装的都是水吧?怎么这么多天了这水还没漏完。”
江清婉见状连忙站起身,声音嘶吼,脸上却是委屈。
“沈栀,你到底要什么?”
“我都说了,我不要嫁给你,你一个女子,我怎么能嫁给你。”
听到这话,我只觉得好笑。
她说嫁就嫁,她说不嫁就不嫁,这天底下哪有这等好事儿。
刚开始哭着喊着让我给名分。
现在我给了,她还不乐意了。
“别委屈,好歹我也是陛下封的县主,你跟了我虽然不能得到那些欢愉,但是最起码也能在院子里当个洒扫丫鬟。”
话音刚落,那老妇人一把推开门。
声音如乌鸦般怒吼:“你说什么?你让我女儿当个洒扫婢女?”
我有些疑惑。
难不成她还想要更多?
“怎么?莫不是觉得身份太高贵了,那就当个倒夜香的婢女也行。”
江清婉见状大哭:“母亲,我不要,我不能嫁给她啊。”
“明明你说她是新科状元,就给她我会一世无忧,现在我落的这般田地都是你害的。”
“还有那个沈郁,明明他把我的肚子搞大要栽赃,现在好了,他本就不理我,怎么办,我这一辈子都要毁了。”
我漫不经心地坐下。脸上漏出一抹讥笑。
果真如我想的那般。
沈郁那个不要脸的竟然用这样恶心的事情来毁我兄长名声。
这仇不报,我誓不为人啊。
“你哭什么哭,谁叫你没本事。”
妇人转而看向我,脸上带着嘲讽:“你得意什么?别以为你是县主就能如何。”
“你不过是一个女子,沈大公子可是三皇子罩着的人,等三皇子登基他就是三皇子最亲近的人,你以为,他能放过你?”
“要我说,你现在服软,取消这婚事,在给我们母女俩五百万两,等婉婉腹中孩子出生后,还能让沈大公子留你一命。”
“不然,你和那个病秧子都死无葬身之地。”
我笑了,是真的可笑。
就凭沈郁那个不长脑子的东西,也能被三皇子罩着?
无非是三皇子看他脑子不够用,现在又是夺嫡最关键的时刻。
三皇子缺银子,才找到了沈郁。
毕竟沈家的钱财还算是充裕。
若说他能成为三皇子的亲信,恐怕再过三辈子都无法实现。
“你笑什么?”
妇女眼神警惕的看着我。
我只是清了清嗓,走到她面前,用九节鞭拍了拍她的脸颊。
“笑你,太蠢。”
7
那过后,江清婉便被我迎娶进了门。
只不过刚进门她就被我派去喜夜壶。
而正因如此,京中流言四起,他们纷纷猜测她腹中的孩子是谁的。
想到这,我觉得是该给他们一个真相才是。
当晚我故意睡着,江清婉一身臭味转身跑出了府。
在他离开后,我坐起身。
“追风,记得手脚麻利点。”
房顶的暗卫应了一声连忙跟了上去,我笑而不语。
继续躺在床榻上沉睡。
直到第二,府门口沸沸扬扬,我漫不经心的走了出去。
刚出府们便看到一群人围绕着二人指指点点。
“没想到如此不要脸,亏我以前还觉得你们是好人,没想到竟然苟且。”
“就是,这不是那个沈府的大公子吗?”
“之前还说也熬娶尚书嫡女为妻,终身不纳妾,没想到这转头就和弟妹搞在了一起。”
“你看,这是血迹吧?”
有人惊呼,我连忙探头看了过去。
啧啧啧。
没想到这沈郁竟然如此生性,把人家搞大了肚子,又把人家的肚子搞没了。
成也是他败也是他啊。
“诶,这正主出来了。”
不知是谁惊呼一声,很快一群人散开,我站在了人群中间。
“沈栀,是你。”
沈郁咬牙切齿地看着我,那眼神恨不得能用刀子剐了我。
而他身旁的江清婉脸色惨白,看到我的那一刻就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
蹭到我面前,拽着我的衣摆:“沈栀,你救救我,救救我。”
“我肚子好痛,我是你的妻,你不能不管我。”
江清婉声音发颤,死死地拽着我的衣摆。
闻言,我笑了。
“我的妻?先不说我是个女子,就是你冤枉怀了我的孩子这件事就很让人恼火。”
“只要你说这孩子是谁的,我还考虑可以救救你。”
话落,江清婉恐慌地看了一眼沈郁。
没有犹豫地指向沈郁。
“是他,是他的,孩子是他的。”
沈郁一愣,起身便用力给了她一巴掌,声音带着愤怒。
“闭嘴,你这个贱人,你不要胡说八道。”
“就凭我的身份怎么能看上你。”
“你一定是沈栀派来诬陷我的,说,你为何这样诬陷我。”
8
江清婉被打的一愣,在抬眸时眼中带着恨,狂笑。
“诬陷你?你觉得你是个什么东西我诬陷你。”
“要不是你之前许诺给我黄金万两,保我一世无忧,你以为就你这样的废物我能看的上你。”
听到这话,百姓纷纷窃窃私语。
不知是谁拿了一个臭鸡蛋,砸在了沈郁的头上。
“谁砸的?谁?吃了雄心豹子胆敢打小爷,知不知道小爷是三皇子的人,不要命了吗?”
我笑着拍了拍手。
“原来沈公子是三皇子的人,所以敢作威作福。”
“照此这么说,你这么做都是三皇子应允的了。”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百姓纷纷用异样的眼神看着他。
“没想到这沈家竟然出来一个这么败类,真是丢尽镇北候的脸了。”
“沈栀,你别以为你这么说我就怕你,实话告诉你,祖父已经是三皇子的座上宾,很快沈家就会再次辉煌,而你和沈偡会被我踩在脚下。”
“只是我没想到你那废物大哥命竟然那么硬,服用毒药都没死。”
我眼神冰冷,怪不得兄长回来后身体那么差,原来是被下了慢性毒。
“你说,你给我兄长下毒。”
沈郁大概也不想装了,踉跄的起身,弹了弹衣袖上不存在的灰尘。
“是又如何,你能奈我何?”
我莞尔一笑,下一瞬掏出怀中的九节鞭用力抽了上去。
沈郁被我打的踉跄,脸颊瞬间涌出了血迹。
“你敢打……”
未等他说完,我继续暴揍。
很快他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眼睛怨恨地看着我。
“沈郁,我兄长本性善良但我不是,你伤他就是与我为敌。”
“既然你给我兄长下毒,那我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好了。”
话落,我从怀中掏出一粒药丸塞进了他的口中。
紧接着用力踩在他的手上,在他吃痛中,我掏出匕首挑断了他的手筋。
“你不是用这双手下毒吗?那我便废了他。”
整个长街响起沈郁撕心裂肺的痛哭声。
我看了一眼吓的瑟瑟发抖的江清婉,轻嗤一声。
在她的祈求中转身离开。
我本就不是心善之人,更何况江清婉一开始就想毁了我的名声。
如若回来的是兄长,恐怕这婚事便敲定了。
对于这样的人,本就不值得怜惜。
救她,只是脏了我的手。
9
那过后这件事情闹的沸沸扬扬,陛下闻言大怒将我叫进了宫。
大殿上,陛下眉头紧蹙,将奏折甩在了地上。
“你看看,你看看,这些都是弹劾你的。”
“你说你怎么一回来就不让朕省心,好好的女子不当非要扮男子,现在好了,不仅被传出断袖之癖,还有人弹劾你虐待兄长。”
我未语。
见我不吭声,陛下叹了口气。
“沈栀,我虽答应你母亲好好护着你,可现在文武百官都弹劾,你说朕该不该罚你。”
我耸了耸肩,漫不经心地站起身。
我母亲和陛下是师兄妹,自从母亲离开后便没有再与陛下见面。
只不过,在我回京前,母亲难得给陛下传了一封信。
这也是为什么陛下得知我是女儿身的原因。
至于弹劾这件事情想都不用想,一定是我那个偏心眼子的祖父的好事。
从前我只觉得他偏心眼,但是没想到他竟然恶心到这种地步。
“臣女愿意领罚。”
陛下坐在龙椅上捂额,刚要开口说话卫韫走了进来。
看到他的那一刻,我垂下了眼眸。
真是…….
怎么每次都在最倒霉的时候遇见他。
“卫韫?你来作甚?”
卫韫撇了我一眼后看向陛下,将手中的信封送了上去。
“臣在调查两年前的事件,发现了镇国公与匈奴那便有书信往来。”
我一顿。
陛下拿起信封一看,脸色瞬间铁青。
“大胆,没想到他竟然敢私通外邦,枉朕如此信任他。”
“如此大怒不到之罪,当满门抄斩。”
听到腰斩,我一愣。
好歹我也算是沈家的,这其中定然有我一份啊。
我刚要开口,卫韫淡淡开口:“陛下,镇国公虽是大逆不道,可沈偡却是难得的好儿郎,这些年若不是他帮着陛下处理瘟疫和水患,恐怕定会损失惨重。”
“功过相抵,陛下不如饶恕了他。”
陛下闻言点了点头,转而看向我。
我咬了咬唇,兄长自然是功过相抵的,可这么多年我却没出什么力。
“至于沈栀,臣心仪她许久,恳请陛下为我们赐婚。”
听到这句话,我心一颤。
陛下眯着眼眸,半晌笑出了声。
我刚要开口,卫韫一把按住我的手腕:“更何况,阿栀也心悦与我,不是吗?”
一瞬间,我有些不知所措。
虽然他这是为了救我,但这么说着实也些不妥。
“罢了,罪不及出嫁女,如此也算是朕给你母亲的一个交代。”
“允了。”
10
七后,沈家被抬上了断头台。
沈郁瑟瑟发抖地跪在地上,甚至吓的尿了裤子。
嘴里不停地在喊救命。
可纵然他喊破喉咙,事已成定局不会有任何改变。
我环抱着胳膊来到刑场看热闹,祖父见到我的时候眼中闪过一抹诧异,随即自嘲一笑。
“你是来看我笑话的?”
我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看笑话也算是。
毕竟我自小在母亲身边长大,与这个从未见过几次面的祖父并没有任何感情。
更何况,他对我和兄长并没有任何亲情。
甚至为了沈郁这个外室所生的废物处处来虐待兄长,说不恨是假的。
从小娘亲就和我说,她不喜欢这个祖父。
就连我入京的时候都在再三嘱咐我要注意他。
刚开始我并不明白为何,直到我被诬陷他说了那些话我才了然。
原来他不是怕我辱了镇北候府的颜面,而是单纯怕我针对沈郁。
这样的祖父,我又有什么好在意的。
“是啊,祖父。”
“你已经活够本了,该下去了。”
他狂笑,眯着眼眸看向我:“是我低估了你的本事,没想到你一个小丫头片子竟然如此有心计。”
“不过就算你再有能耐又如何,沈偡已经中了毒,他很快就会陪我们。”
我不理解他为什么这么恨兄长。
可对于我来讲,知道不知道没有什么意义。
但是有件事情,让他知道还是有意义的。
我蹲下身,漫不经心地将九节鞭拍在他的脸上:“你说的对,兄长中了毒,很严重。”
“但是,让你失望了。”
“他的毒解了。”
话一出,他眼眸闪着诧异,想要上前就动弹不得。
“你胡说,他中的毒本就没有解药,怎么可能解毒。”
要说老顽固就是这般不好,他认准的事情就觉得是对的。
“是没有解药,可兄长运气很好,认了药王谷的谷主做师父,你是知道的,谷主大人手中有一只百毒花,可解百毒。”
我话音刚落,祖父脸上瞬间青紫交加,像是被人狠狠扼住了喉咙。
他先前是笃定兄长中了无解之毒,才肆无忌惮。
如今翻盘,无疑是当众打了他的脸。
行刑时间已到,刽子手举起长刀映着寒光。
沈郁见状疯狂的哭喊,眼泪鼻涕糊了满脸,往嚣张气焰荡然无存。
我撇了撇嘴走下了台,转身走下观刑台。
“沈栀,你个孽种,老夫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我直起身,理了理衣襟,看着他因暴怒而剧烈起伏的膛笑了笑。
“好啊,我等着你。”
刀光落下的那一刻,我转过身不愿在看。
毕竟我怕这血崩到我身上,怪晦气的。
只是刚转身,一双手覆盖在我的眼睛上,很快淡淡的檀香云绕在我鼻尖。
卫韫声音清冷却夹着我从未听到过的柔和。
“脏。”
他将手帕蒙在我的眼睛上,牵起我的手转身离开。
感受着他手中的温度,我的心莫名地勇气一抹悸动。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他对我不再那么苛刻,也很少与我顶嘴。
走出一段路,他停下脚步。
手帕被摘下的那一刻,我看着他的眼神愣了愣。
“你怎么在这?”
我轻咳一声,慌忙转头避开他的目光,试图掩盖脸上的不自然。
卫韫轻笑一声,从怀中掏出一枚发簪递给我:“当然是来接你回家。”
我一愣。
我回家的这件事情并没有和母亲提前说,他怎会知道。
“我还没准备好要回去呢。”
卫韫没说话,只是将玉簪塞进我手中,指尖不经意触碰到我的掌心,带着一丝暖意。
“我知道你没想要回去。”
“我说的不是回临江,而是回太傅府。”
我一顿,他牵起嘴角慢慢靠近我。
“沈栀,我们可是了订婚的,难不成你要抗旨吗?”
我后退一步,脸上有些发热。
“卫韫,我知道你是为了救我,但也不用拿自己的婚姻大事来救。”
毕竟,若是以后他心仪别的姑娘,我还要和离,怪麻烦的。
忽地,脸颊被他掰正。
卫韫认真的与我对视,声音沙哑:“沈栀,娶你是认真的,从没有救命之恩一说。”
他的拇指轻轻摩擦着我的脸颊,带着灼热的温度。
我整整地看着他,心脏像似被什么东西狠狠地装了一下。
“所以,你可愿意嫁给我?”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期待,目光灼灼地落在我后背
我推开他,在他的注视下大步跑开,心脏却止不住的跳动。
身后卫韫笑了笑,笑声温润如玉石相击,脚步不停地紧紧跟在我身边。
气息始终萦绕在侧。
“嗯?你愿意吗?”
我倏然停步,转身时眼底漾着笑意。
抬手便朝着他肩头用力给了一拳,力道不重,更像是带着娇嗔的回应。
随即环抱着手臂,挑眉笑道:“如此,看你表现。”
后来,红绸漫天,鼓乐喧天,我与卫韫终究是成婚了。
曾经我以为兄长生病,母亲郁郁寡欢,漫漫长路我会是他们的后盾。
直到遇见卫韫,我才明白——
后盾从来都不是孤身一人的硬撑,真正的安稳,是有人看穿你所有故作坚强。
愿意为你遮风挡雨,让你不必时刻紧绷神经。
哪怕前有依旧有荆棘,也有那么一个人握紧你的手。
告诉你别怕。
他会把我的伤痛放在心上。
把我的家人当做至亲。
把我的未来规划进他的余生。
微风拂过,我和卫韫成婚后归隐城郊,看花开花落,听风吟雨落。
我坐在秋千上看着带孩子归来的卫韫。
只觉得此生圆满。
全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