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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遇开始风风火火筹办婚礼。
嘴里念叨着虽然只是走个过场，但该有的仪式却一个不少。
但这场婚礼他没打算请人。
毕竟他和纪然悦现在是法律意义上的兄妹。
纪然悦一开始死活不愿意，在电话里跟顾遇哭闹，说没有亲朋好友见证的婚礼算什么婚礼，她要的是明媒正娶，不是偷偷摸摸的过家家。
顾遇耐着性子哄了她半天，最后还是没松口，只说等她身体好点，以后什么都依她。
大概是觉得愧疚，顾遇每天晚上都会回家，不再像之前那样整夜待在医院。
他一进门就黏着我，寸步不离。
我坐在沙发上发呆，他挨着我坐下，胳膊搭在我肩膀上，手指不安分的摩挲着我的手腕。
我没躲，只是垂着眼，眼尾微红：
“老公，我知道这段时间委屈你了，一边要照顾她，一边还要顾着我。”
顾遇的手一顿，转头看我。
像是有些惊讶我会服软。
我抬眼看他，眼底水汽氤氲，嘴角却扯着笑：
“我们不闹了好不好，我知道你跟她真的没什么，我就是……就是有点难受。”
我低下头，手指攥着衣角：
“那套婚纱是我熬了一年多的夜画的稿子，你说那是我们爱情的见证，现在却要穿在别人身上。”
顾遇的眉头拧成一团，伸手把我搂进怀里，声音满是愧疚：
“对不起啊老婆，是我，是我考虑不周。”
我往他怀里缩了缩，声音哽咽：
“我不是不让你圆她的心愿，我就是……就是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难道真的比不上她一场病吗？”
顾遇的心像是被针扎了一下，他收紧手臂，语气斩钉截铁：
“当然不是，在我心里你永远是第一位。”
他顿了顿，像是下定了决心：
“公司一部分股份，明天我就转到你名下，算是我给你的补偿，也是我的诚意，以后我的一切都是你的。”
我抬起头，眼里带着惊讶，还有几分不敢置信：
“你……”
顾遇伸手擦掉我脸上的泪水：
“是我对不起你，这点东西不算什么。”
我点点头，把头埋进他怀里，嘴角却勾起一抹弧度。
等顾遇去浴室洗澡的时候，我拿出手机，给纪然悦发了条信息：
“就这些手段？连晚上都留不住顾遇？”
信息发出去没两分钟，顾遇放在客厅的手机就响个不停。
顾遇裹着浴巾出来，看到手机，脸色瞬间变了，他接起电话就往阳台走。
我听见他压低声音哄着：
“然悦别闹，我晚上得在家陪雪昭，她最近情绪不好……我明天一早过去看你……听话……”
挂了电话，顾遇转身想回浴室，却看见我背对着他站在客厅，肩膀微微耸动，像是在哭。
他的心瞬间揪紧，快步走过来，从身后抱住我，声音越发愧疚：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好，让你受委屈了。”
我没说话，只是抬手抹了抹脸，转过身的时候，眼底又是一片红。
顾遇看着我这副样子，心里的愧疚更浓了，抱着我的手又紧了紧，嘴里不停念叨着对不起。
在他怀里，心里冷笑。
愧疚感。
确实好用。
也怪不得纪然悦用起来那么得心应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