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豪门总裁小说的你,有没有读过“翠玉录的笔名”的这本《我重生不再当舔狗》?本书以林浅为主角,讲述了一个充满奇幻与冒险的故事。目前小说已经连载,最新章节第13章,精彩内容不容错过!主要讲述了:有趣?这两个字像两根烧红的铁钎,烙在苏晴的神经上。她张了张嘴,喉咙里却像被灌满了滚烫的沙砾,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她看着林浅,看着那双曾经清澈见底,如今却幽深如狱的眼睛,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有趣吗?不。…
《我重生不再当舔狗》精彩章节试读
有趣?
这两个字像两根烧红的铁钎,烙在苏晴的神经上。
她张了张嘴,喉咙里却像被灌满了滚烫的沙砾,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她看着林浅,看着那双曾经清澈见底,如今却幽深如狱的眼睛,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有趣吗?
不。
一点也不。
那是一种走在悬崖钢丝上的恐惧。是每一次林浅提起顾屿的名字时,她心脏骤然收缩的刺痛。是每一次看到林浅幸福的笑容时,如影随形的,背叛挚友的罪恶感。
她像一个怀揣着炸弹的赌徒,赌顾屿的真心,赌时间的流逝,赌沈聿永远不会再出现。她每天都在祈祷,这颗炸弹永远不要爆炸。
可现在,它炸了。
炸得粉身碎骨。
“浅浅……不是的……我怎么会觉得有趣……”苏晴的声音终于挤了出来,破碎,不成调。她想去解释,想剖开自己的心给林浅看,可她发现,所有的语言在林浅冰冷的注视下都显得那么苍白,那么像狡辩。
“那你告诉我,是什么?”林浅向前一步,逼近了她。
那股熟悉的,林浅身上特有的,带着淡淡画纸和松节油味道的香气,此刻却像一把无形的刀,凌迟着苏晴的每一寸感官。
“当我告诉你,顾屿的公司收购了沈聿的工作室,沈聿因此一蹶不振,远走他乡的时候,你说了什么,你还记得吗?”
苏晴的瞳孔猛地一缩。
她记得。
她当然记得。
那天,林浅哭着给她打电话,说自己是个灾星,说自己毁了沈聿。
而她,苏晴,抱着电话,一边听着林浅撕心裂肺的哭声,一边用最冷静的语气分析:“浅浅,商场如战场,这不是你的错。优胜劣汰,沈聿的公司本身就有问题,顾屿只是做了任何一个商人都会做的事。你不能把所有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
她甚至还说:“你和沈聿早就分手了,他的事,与你无关。”
此刻,这些“理智”又“清醒”的话,像无数个巴掌,狠狠地扇在苏晴自己的脸上。
林浅笑了,那笑声很轻,却带着淬了冰的凉意,在空旷的客厅里回荡。
“与我无关……对,与我无关。”她重复着,像在品味一个绝妙的笑话,“我真傻,我怎么会觉得你是在安慰我呢?你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一个你早就知道,并且冷眼旁观了全部过程的事实。”
“你看着我为沈聿的失败而痛苦,看着我为顾屿的‘无辜’而自责。你看着我在两个男人之间挣扎,像个跳梁小丑。”
“晴晴,”林浅的声音忽然变得很轻,很柔,像情人间的呢喃,“你是不是,也看不起沈聿?”
苏晴浑身一僵。
“所以,当更强大、更成功、更符合你价值观的顾屿出现时,你毫不犹豫地站在了他那边。哪怕他踩着我前男友的尸骨,哪怕他接近我的目的根本不纯。在你眼里,沈聿那样的失败者,根本不配被同情,更不值得我去怀念,对不对?”
“所以,顾屿才是那个‘更好’的选择。你帮他瞒着我,甚至推我入怀,是在帮你最好的朋友‘止损’,是为我好,对吗?”
一字一句,像外科手术刀一样精准,剥开了苏晴所有用“为你好”粉饰的借口,露出底下最不堪的,那一点点属于胜利者的,居高临下的优越感和冷漠。
苏晴的脸色彻底白了。
她无力地垂下手,所有的辩解都卡在喉咙里,变成了无法发声的哽咽。
是。
林浅说得都对。
她确实看不起沈聿。那个只有一腔热血,却不懂资本运作规则的理想主义者,在苏晴的世界里,注定是要被碾碎的。她心疼林浅跟着他吃苦,也早就预见了他的结局。
当顾屿出现时,她承认,她被那个男人的手腕和魅力折服了。他冷静、强大、无坚不摧。他才是能给林浅幸福的人。
于是,她自作主张地,为林浅的未来,做出了她认为“正确”的选择。
她以为这是保护。
现在她才知道,这是最大的残忍。
“我……”苏晴艰涩地开口,眼前一片模糊,“对不起……”
“别说对不起。”林浅打断了她,语气里没有丝毫波澜,“你没有对不起我,你只是对不起你自己的良心。”
她看着苏晴,看了很久。
久到苏晴觉得,自己像是被钉在耻辱柱上,被全世界围观。
然后,林浅慢慢转过身。
那是一个决绝的,不留任何余地的姿态。
“浅浅!”苏晴几乎是扑过去的,她从背后死死抱住林浅的腰,脸颊贴在她冰凉的背上,眼泪终于决堤,“别走!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顾屿他……他有苦衷的!”
在彻底失去的恐惧面前,苏晴口不择言,她只想留下林浅,用任何方法。
“他一开始并不知道沈聿是你的前男友!他针对的只是那家公司!他后来知道的时候也想过要停手,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他……”
“他什么?”
林浅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冷得像冰。
她没有回头,甚至没有一丝动容。
“他后来爱上我了,所以他做的那些恶心事,就可以被原谅了?苏晴,你现在是在替他求情吗?”
苏晴的身体彻底僵住了。
她意识到自己说了多么愚蠢的话。
她不仅没有挽回林浅,反而把自己和顾屿,更深地捆绑在了“欺骗者”的阵营里。
“我真想知道,”林浅的声音幽幽传来,“如果我今天没有发现,你们两个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瞒到我穿着婚纱,笑着嫁给那个毁了我前半生挚爱的人吗?”
“还是瞒到我生下他的孩子,一辈子都无法挣脱?”
“苏晴,这才是你想要的,为我好的结局?”
苏-晴-。
林浅第一次,连名带姓地叫她。
那两个字,像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彻底划开了她们之间十几年的情谊。
苏晴的手,一寸一寸地,从林浅的腰间滑落。
她输了。
输得一败涂地。
就在这时,门锁传来“咔哒”一声轻响。
那个在她们对话中出现了无数次的男人,回来了。
顾屿手里提着一个精致的蛋糕盒子,那是林浅最喜欢的那家店的招牌。他脸上还带着温和的笑意,进门后习惯性地先寻找林浅的身影。
“浅浅,我回来了。你看我带了什……”
他的话在看清客厅情形的瞬间,戛然而止。
客厅里没有开主灯,只亮着一盏昏黄的落地灯。灯光下,两个女人的身影被拉得又细又长,气氛诡异得近乎凝固。
林浅背对着他,站得笔直,像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像。
而他从未见过的,永远强势冷静的苏晴,此刻却跌坐在地上,满脸泪痕,狼狈不堪,正用一种见了鬼一样的眼神,绝望地看着他。
顾屿脸上的笑容,一点点,冻结了。
他不是傻子。
眼前这一幕,只有一个解释。
他心里那个摇摇欲坠的,用无数侥幸和谎言搭建起来的世界,塌了。
林浅缓缓地,极其缓慢地,转过身来。
她没有看苏晴,目光越过她,直直地落在了顾屿身上。
那眼神,顾屿从未见过。
不是爱慕,不是依赖,不是争吵时的委屈。
那是一种纯粹的,不带任何感情的审视。像在看一个完全陌生的,与她毫不相干的物体。
她看着他,然后,目光下移,落在他手上那个漂亮的蛋糕盒子上。
那是她曾经最期待的甜蜜。
林浅忽然笑了。
她一步一步,走向顾屿。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像在敲击每个人心脏的“哒、哒”声。
顾屿的心跳,随着她的脚步,一记一记,沉入谷底。他下意识地将蛋糕盒子往身后藏了藏,那个动作,在此刻显得无比心虚和可笑。
林浅在他面前站定。
她伸出手,不是拥抱,也不是控诉。
而是轻轻地,拂去了他肩膀上一点根本不存在的灰尘。
动作亲昵,温柔如昔。
“顾屿,”她开口,声音平静得可怕,“我们在一起多久了?”
顾屿的喉结剧烈地滑动了一下,他感觉自己的声带像是被锈住了,废了很大的力气,才发出干涩的声音:“……一年零三个月。”
“哦。”林浅点了点头,像是得到了一个满意的答案。
她抬起眼,再次看向他的眼睛。
“演了这么久,累吗?”演了这么久,累吗?
这句轻飘飘的话,像一根无形的针,精准地刺破了顾屿用一年零三个月时间吹起来的,那个名为“完美爱情”的彩色气球。
“啪”的一声,虚幻的泡影碎裂,只剩下冰冷、尖锐的现实。
空气仿佛变成了粘稠的胶水,糊住了顾屿的喉咙。
他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发不出来。
那个蛋糕盒子,曾经象征着他无微不至的体贴,此刻却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得他指尖发麻。他想把它扔掉,又觉得这个动作太过狼狈,只能僵硬地提着,像个被抓了现行的小丑。
累吗?
怎么会不累。
每时每刻,他都像走在钢丝上。一边是深不见底的愧疚深渊,一边是与她共度的、偷来的甜蜜时光。他贪恋这份甜蜜,所以只能强迫自己目不斜视,假装脚下是康庄大道。
他演得太投入,有时候连自己都快信了。
信自己就是那个温柔体贴、事业有成、能给林浅幸福的完美伴侣顾屿。
而不是那个手上沾着她挚爱之人鲜血的,卑劣的掠夺者。
林浅没有等他的回答。
她好像也并不需要。
她只是看着他,那双曾经盛满星光和爱意的眼睛,此刻平静得像一潭死水,映不出他一丝一毫的倒影。
“我记得,”她忽然开口,声音里听不出喜怒,“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时光’咖啡馆。那天下午阳光很好,我点了杯拿铁,正在画窗外的街景。”
顾屿的心脏猛地一缩。
这些细节,他当然记得。他曾无数次在午夜梦回时重温,将它们当作驱散心底阴霾的唯一光亮。
“你走过来,说我的画里有种淡淡的忧伤。”林浅的嘴角勾起一个极浅的弧度,没有半分笑意,只有无尽的嘲弄,“顾屿,你当时就在想,要怎么填补这份‘忧伤’,对吗?”
她顿了顿,像是在给他思考和忏悔的时间。
“用你的成熟稳重?你的温柔体贴?还是你为我精心打造的,这个看起来无懈可击的、充满烟火气的温馨小家?”
每一个词,都曾是林浅用来向苏晴炫耀的幸福碎片。
“你看,顾屿他虽然工作忙,但总记得我喜欢吃什么。”
“他真的很可靠,什么事都安排得妥妥当当。”
“我以前总觉得婚姻很可怕,但遇到他,我居然开始期待了。”
如今,这些碎片,全都变成了割伤她自己的利刃。
“我送你的第一幅画,是我们相遇的那个咖啡馆。我以为那是我们故事的开始。”林浅的目光从他的脸上,缓缓移到他身后的苏晴身上。
苏晴浑身一颤,下意识地想躲开那道视线。
“苏晴,你当时还夸我画得真好,说顾屿一定会很感动。”林浅的声音依旧平静,却让苏晴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演得很好?一个被蒙在鼓里,还傻乎乎地为自己编织的爱情故事感动的傻瓜。”
“不……不是的,浅浅……”苏晴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疯狂地往下掉,“我只是……我只是希望你幸福……”
“幸福?”林浅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低低地笑了起来,“我的幸福,就是要建立在另一个人的毁灭之上吗?苏-晴-,这就是你给我的祝福?”
“浅浅!别再说了!”
顾屿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他往前踏了一步,想要抓住林浅的手,却被她轻巧地避开。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对你的感情……我对你的感情是真的!”他急切地辩解,这句话苍白无力,连他自己都觉得可笑。
“真的?”林浅歪了歪头,像个天真的孩子在问一个深奥的问题,“哪部分是真的?”
“是我喜欢你的温柔善良,还是喜欢你的不问过往?”
“是我爱你笔下的温暖明亮,还是爱你恰好出现在我为你设定好的剧本里?”
“顾屿,你爱上的,究竟是林浅这个人,还是一个能让你心安理得,扮演‘深情救世主’的完美道具?”
她的问题,一句比一句尖锐,像一把手术刀,精准地剖开他伪装的皮肉,露出底下腐烂的、不可告人的用心。
顾屿被问得步步后退,脸色比地上的苏晴还要难看。
是啊,他爱她什么?
最初接近她,确实是因为那份滔天的愧疚和赎罪心理。他毁了她生命里最重要的光,所以他想赔她一个新的太阳。
他调查她的一切,她的喜好,她的梦想,她的恐惧。他像一个最精准的程序员,为自己设定了一个“完美男友”的程序,然后按部就班地执行。
他带她去她喜欢的餐厅,看她喜欢的电影,鼓励她追求插画师的梦想,为她摆平来自她母亲的压力。
他做得那样好,那样完美。
可是在这个过程中,他沦陷了。
他开始贪恋她望向自己时,眼里闪烁的依赖和爱慕。
他开始嫉妒那个已经消失的,却依旧占据她内心深处的男人。
他开始害怕,害怕有一天真相败露,她会用现在这种看陌生人的眼神看他。
所以他只能用更多的谎言去圆最初的谎言,把这个雪球越滚越大,直到今天,彻底崩塌。
“顾屿,你看着我。”林浅忽然收起了所有诘问,声音变得异常柔和。
顾屿像是被蛊惑了一般,不由自主地抬起头,对上她的视线。
“你还记得陆珩吗?”
轰——
这个名字,像一颗炸弹,在顾屿的脑海里轰然引爆。
他所有的镇定,所有的辩解,所有的侥幸,在这一瞬间,灰飞烟灭。
他手里的蛋糕,“啪”地一声,掉在地上。
精致的奶油和水果摔得一片狼藉,就像他此刻的心。
“你……”他瞳孔剧烈收缩,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连呼吸都变得困难,“你怎么会……”
他怎么会知道?
他明明已经处理掉了一切,明明已经将所有的痕迹都抹去了!
苏晴也像是被雷劈中,整个人僵在原地,连哭泣都忘了。她惊恐地看着林浅,又看看顾屿,嘴唇翕动,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完了。
一切都完了。
林浅看着顾屿瞬间崩溃的表情,心里没有一丝报复的快感,只有一片沉寂的,冷透骨髓的悲哀。
她终于等到了。
等到了这个能证明一切的,他惊慌失措的表情。
原来,他们真的,联手欺骗了她这么久。
原来,她以为的救赎和新生,不过是凶手精心布置的一场骗局。
何其可笑。
何其残忍。
“怎么会知道?”林浅重复着他的话,语气里带着一丝奇异的怜悯,“顾屿,你以为你能瞒多久?”
她缓缓抬起自己的左手,无名指上,那枚他精心挑选的钻戒,在昏黄的灯光下,折射出冰冷刺眼的光。
那是他向她求婚时,亲手为她戴上的。
他说,这颗钻石的切工是 a perfect heart,代表他独一无二的真心。
她曾为此感动得一塌糊涂。
现在想来,这颗所谓的“真心”,不过是她牢笼上最华丽的一颗装饰。
林浅的目光没有停留在那枚戒指上,而是看向了自己的手腕。
那里空空如也。
但曾经,那里常年戴着一串不起眼的沉香木手串。
那是陆珩送给她的十八岁生日礼物。木料是他亲自去深山里寻的,珠子是他一颗一颗亲手打磨的。他说,沉香静心,希望她永远平和喜乐。
那串手串,陪了她十年。
三个月前,就在她答应顾屿求婚的第二天,那串手串的绳子,毫无预兆地断了。
珠子散落一地。
她慌乱地去捡,却怎么也找不齐。
当时,顾屿抱着她,温柔地安慰她:“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浅浅,以后有我。”
他用那枚昂贵的钻戒,换下了那串廉价的木珠。
她当时还沉浸在幸福里,觉得这或许是某种预兆,预示着她该彻底告别过去,迎接新的生活。
现在她才明白,那根本不是预兆。
那是警告。
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陆珩最后的悲鸣。
“两个月前,我回了一趟老家,整理陆珩的遗物。”林浅的声音很轻,像在诉说一个与自己无关的故事,“我找到了他出事前用的那台旧电脑。密码是我的生日。”
顾屿的身体晃了晃,几乎站立不稳。他扶住了门框,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色。
“电脑里有一个加密文件夹。”林浅的目光穿透他,望向他身后那片虚无的黑暗,“我试了很多密码,我们的纪念日,他的生日,我的名字……都打不开。”
“直到昨天晚上。”
“我躺在你身边,你睡得很熟,还说着梦话。你叫了我的名字。”
林浅看着顾屿惨无人色的脸,一字一顿地说道:
“然后,你说了一句,‘对不起’。”
“我忽然就想到了,那个文件夹的密码。”
“是‘I am sorry’。”
“顾屿,你在对他道歉,还是在对我?”
那个加密文件夹里,没有长篇大论的遗书,没有声嘶力竭的控诉。
只有一份完整的项目报告。
一份关于新能源技术的项目报告,项目负责人,是陆珩。
以及几段断断续续的录音。
录音里,陆珩的声音疲惫而沙哑,他在跟人争吵,在恳求,在绝望地嘶吼。
而电话那头,那个冷静地,一步步将他逼入绝境的,将他的心血据为己有的声音……
林浅再熟悉不过了。
那是她每晚枕边之人,是承诺要给她一辈子幸福的顾屿。
是她以为的,生命里的光。
“原来,你所在的那家公司,能够一举成为行业黑马,靠的是陆珩的技术。”
“原来,他根本不是意外坠楼,他是被你逼到走投无路!”
“你拿走了他的一切,他的事业,他的未来,他的命……然后,你又想来拿走什么?拿走我吗?”
林浅一步步逼近他,声音越来越大,情绪在压抑到极致后,终于决堤。
“顾屿!你把他的人生整个吞掉,还嫌不够,还要跑到我面前来,扮演一个深情款款的救世主!你用他的骨血来滋养你和我的爱情,你晚上睡得着觉吗?!”
她终于不再平静,胸口剧烈地起伏,眼泪毫无知觉地涌出,模糊了视线。
她恨他。
更恨自己。
恨自己的愚蠢,恨自己的眼瞎,恨自己竟然在凶手编织的温柔假象里,心安理得地幸福了一年多。
她甚至快要忘记陆珩了。
在他冰冷的墓碑前,她谈论着自己的新生活,谈论着顾屿有多好。
陆珩在地下若是有知,该有多失望,多痛苦?
“我没有……”顾屿的声音破碎不堪,他伸出手,想去碰触林浅的脸,却又在半空中无力地垂下,“我没想杀他……我只是想拿到那个项目……我不知道他会……”
“你不知道?”林浅凄厉地笑了起来,“你堵死他所有的路,散布谣言让他身败名裂,逼着他的投资人撤资,让他背上巨额债务!你跟我说你不知道他会怎么样?”
“顾屿,你真是善良啊!”
她抬起手,用尽全身力气,狠狠一巴掌甩在他脸上。
清脆的响声,在死寂的客厅里,显得格外刺耳。
顾屿的脸被打得偏向一边,嘴角立刻渗出了血丝。
他却没有动,任由火辣辣的痛楚在脸颊上蔓延。
这点痛,和他心里的凌迟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林浅的手在发抖。
她看着自己发红的手心,又看看他脸上的指印,突然觉得无比疲惫。
一切都结束了。
她深吸一口气,像是要将肺里所有的空气都换掉。
然后,她极其缓慢地,极其珍重地,将无名指上的钻戒,一点点,褪了下来。
那枚象征着永恒和承诺的戒指,在她指间冰冷得像一块寒铁。
她走到茶几前,将戒指轻轻放在上面。
和那只摔烂的蛋糕,和苏晴绝望的泪水,和顾屿崩塌的世界,形成一种荒诞而冷酷的对比。
做完这一切,她没有再看那两个人一眼,转身,一步一步,走向门口。
她的背影,依旧挺得笔直。
像一尊决绝的,不会回头的雕像。
“浅浅!”
顾屿终于反应过来,他疯了一样地冲过去,从身后死死抱住她。
“别走……求你,别走……”他的脸埋在她的颈窝,滚烫的泪水浸湿了她的衣领,声音里是全然的恐慌和绝望,“我知道错了……我什么都给你……我的公司,我的钱,我的一切……我把命给你都行!求你别离开我!”
他抱得那么紧,像是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这是他偷来的光,是他生命里唯一的暖。
如果失去了她,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活下去。
林浅没有挣扎。
她任由他抱着,身体却冷得像一块冰。
“顾屿,”她平静地开口,“你知道吗?陆珩死后,我去看过心理医生。”
顾屿的身体一僵。
“医生说,我有严重的创伤后应激障碍。我怕光,怕吵,整夜整夜地失眠。我觉得我的世界塌了,我可能一辈子都走不出来了。”
“后来,你出现了。”
“你像一道光,强行照进了我封闭的世界。你带我一点点走出来,让我重新相信爱情,相信未来。”
她顿了顿,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几不可闻的哽咽。
“我曾经,真的很感谢你。”
“可我现在才明白,你不是来救我的。”
“你是来确认,你的猎物,是不是死透了。”
她的话,像最锋利的刀,一刀一刀,凌迟着顾屿的心。
“顾屿,放手吧。”
“你给我的,不是救赎。”
“是更深的地狱。”
说完,她抬起手,一根一根地,掰开了他紧箍在自己腰间的手指。
她的动作很慢,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决绝。
在顾屿彻底失力的那一刻,她打开门,头也不回地,走进了门外的黑暗里。
“砰”的一声。
门关上了。
隔绝了两个世界。
客厅里,只剩下提着线,却再也找不到木偶的傀儡师。
还有一地狼藉。
和一场,永远无法落幕的,荒唐的戏。顾屿缓缓滑落在地,背靠着冰冷的门板,像一具被抽走了所有骨头的空壳。
世界安静得可怕,只剩下他自己粗重而绝望的喘息。那扇门,隔开的不是他和林浅,而是生与死。
他的目光失焦地扫过满地狼藉的客厅。摔烂的蛋糕,是他自以为是的甜蜜;那枚孤零零躺在茶几上的钻戒,是他精心编织的谎言。然后,他的视线被一抹微光吸引。
是林浅的笔记本电脑,就放在沙发旁的边几上,没有合拢,屏幕还亮着。
他像是沙漠里濒死的旅人看见了海市蜃楼,用尽全身力气,手脚并用地爬了过去。颤抖的手指搭上触控板,屏幕瞬间被点亮。
那是一个文档。
文档的标题是——《与光同尘:婚后慢时光》。
顾屿的瞳孔骤然紧缩。
他看到了里面的人物设定。
【女主:林浅。温柔善良,独立乐观,内心细腻敏感。】
【男主:顾屿。成熟稳重,冷静理性,有责任感。】
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他的心上。这都是假的!这根本不是他们!
他发疯一样地向下滚动。
第一章,咖啡馆的邂逅。第二章,初次约会。第六章,求婚……第十 C 章,盛大的婚礼。
一幕幕,一桩桩,全是她为自己虚构出来的美好。那是她臆想中的救赎,是她在深渊里为自己搭建的空中楼阁。她把他塑造成完美无瑕的救世主,把他们扭曲的关系写成一纸童话,只是为了说服自己,可以活下去。
原来,她不是感谢他。
她是在靠着这个谎言,苟延残喘。
而他,却亲手将她赖以生存的最后一点氧气,也抽干了。
“看到了?”
一道冰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是苏晴。她不知何时已经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那双哭红的眼睛里,再没有半分泪水,只剩下淬了毒的恨意。
“现在明白你毁掉的是什么了吗?”
顾屿张了张嘴,喉咙里却像被灌满了滚烫的沙子,一个字也发不出来。他只能死死盯着屏幕上那些甜蜜的文字,身体抖得像一片风中残叶。
苏晴轻轻嗤笑一声,那笑声在死寂的客厅里,比刀子还利。
“她写这个,是为了活下去。她以为你是光,所以把故事写得那么暖。”
她走到茶几边,拿起自己的手包,动作优雅,却带着决绝的杀气。
“可笑吧?她以为抓住了光,结果只是引火自焚。”
苏晴转身,最后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像在看一堆无可救药的垃圾。
“顾屿,你不是地狱。”
“地狱对你来说,都太仁慈了。”
门再次被打开,又轻轻合上。
这一次,再也没有人会回来了。
客厅里,只剩下顾屿,和他亲手导演的这场盛大的、血肉模糊的悲剧。笔记本电脑的屏幕,缓缓切换到了屏保。
那是他和林浅的合照。
在阳光下,她笑得那么甜,那么依赖地靠在他怀里。
一如她笔下的故事,温暖,而虚假。
小说《我重生不再当舔狗》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