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小说《哭丧女嫁人后,当朝太子悔疯了》以其精彩的情节和生动的人物形象吸引了大量书迷的关注。作者“鹿衔灯”以其独特的文笔和丰富的想象力为读者们带来了一场视觉与心灵的盛宴。本书的主角是顾衍之沈清晏,一个充满魅力的角色。目前本书已经完结,千万不要错过!
哭丧女嫁人后,当朝太子悔疯了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第二章
05
太子?顾衍之?
我的指尖刚碰到红盖头的边缘,突然想起阿婆的话。
红盖头得新郎官亲手掀,不然不吉利。
手乖乖地放回去,我说:“顾衍之,是你吗?”
“大胆,竟敢直呼太子名……”
尖嗓子的呵斥声又传来,好像又被什么人打断。
房间里又安静了好一会儿,我才听见顾衍之“嗯”了一声。
我一下子笑了。
刚才我还在想呢,要是能见到顾衍之,一定要好好跟他道谢。
想不到这么快就实现了。
我晃着腿,红盖头跟着轻轻摆动。
“你怎么来了?是沈清晏告诉你我们成亲的消息了?”
“我们的喜酒是沈清晏从县里买来的女儿红,可好喝了,你……”
我话到嘴边又咽回去,想起楚绾绾上次说的“宫里什么没有”,连忙改口。
“算了,这酒太普通,配不上你,你还是别喝了。”
我又想起正事,赶紧补充:
“顾衍之,谢谢你啊。”
“要不是你说我配书生合适,我还遇不见沈清晏呢。你真是个好人。”
红盖头挡着,我看不见他的脸。
但他还是没说话。
我有些尴尬,悻悻地闭了嘴。
过了会儿又忍不住小声说:
“那……你能把沈清晏叫进来吗?李婶子说我今天很好看,我想让他赶紧看看。”
屋子里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过了会儿,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沈清晏冲进来,声音里带着急:“枝枝,你没事吧?”
我仰起脸,朝着声音的方向笑。
“我没事呀。”
“你快掀盖头,我想让你看看。”
沈清晏的脚步顿了顿,大概是看了顾衍之一眼。
下一瞬,红盖头被轻轻掀开。
沈清晏站在我面前,红色的婚服衬得他温润。
我抓住他的袖子:“沈清晏,怎么样,我好看吗?”
他看着我,眼睛亮得像藏了星星:“好看,枝枝哪天都好看,今天最好看。”
我咧开嘴笑,心里开心极了。
我拉住他的手,转头看向顾衍之:
“沈清晏,这就是顾衍之,是太子。”
“当初就是他说我适合找个书生,他可真是个好人。”
我真心实意地夸赞,顾衍之的脸色却黑黑的。
我纳闷地戳了戳沈清晏的手背,让他凑过来。
我小声地询问:“他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又生病了?”
“上次他风寒,也是这副闷闷的样子。”
沈清晏闻言笑笑,揉揉我的头,然后走到顾衍之面前,行了个礼。
“不知太子殿下驾到,草民有失远迎。”
“草民和枝枝,多谢殿下成全。”
话落,顾衍之的脸更黑了。
他的视线扫过沈清晏,又落在一脸莫名的我身上。
他突然开口,声音冷得像结了冰:
“来人!给孤把这间房子,拆了!”
06
“哐当”一声,门外的侍卫应声而入,手里的长刀“唰”的出鞘,刀光晃得人睁不开眼。
我愣住了,拉着沈清晏的手紧了紧:
“顾衍之,你拆我家房子做什么?我还要和沈清晏在这儿过日子呢。”
顾衍之直直地看着我,眼底的情绪叫我看不懂。
“孤不喜欢。”
我更糊涂了,他以前住了两年,也没说过不喜欢啊。
忽然又想起沈清晏前几日跟我说,太子是金枝玉叶,是以后整个王朝的皇上。
他这样金贵的人,在破房子住这么久,肯定很难过吧?
也许只有拆了,才会让他心里好受一些。
我拽了拽沈清晏的袖子,小声说:
“沈清晏,顾衍之好可怜,我们把房子让给他吧?以后去你家住好不好?”
原本怕我到隔壁村不适应,沈清晏才把婚房定在我家。
现在看来,只能搬了。
沈清晏看了眼顾衍之,又低头看我,笑笑:“好。”
我一下子笑了,踮脚抱了抱他的胳膊,转头对顾衍之说:
“你要是觉得难过,就拆吧,我们不碍事的。”
顾衍之的呼吸猛地重了一下,胸口起伏着,像是被什么堵住了。
过了会儿又咬着牙说:“把牛棚也给孤拆了!”
我又问沈清晏:
“你家院子有给小黄搭棚子的地方吗?”
沈清晏笑了笑,指尖刮了下我的鼻子:“有,我给它盖个新的,比这个结实。”
“你真厉害。”
我仰头看他,眼睛亮晶晶的,又回头冲顾衍之摆手。
“牛棚也能拆,你拆吧。”
顾衍之的脸黑得像锅底,额头上的青筋跳了跳,突然问:“你就这么喜欢这个男人?”
我愣住了,眨巴着眼睛重复:
“喜欢?”
我拉了拉沈清晏的手:“什么叫喜欢?”
沈清晏的耳朵有点红,垂下眼睫,声音轻轻的:
“喜欢就是,我想和你在一起,想每天给你做饭,教你写字,想看着小黄长大。”
我顿时明白了什么,转过身,认认真真回顾衍之道:
“那我喜欢沈清晏。我想和他永远在一起。”
“他不嫌弃我笨,会教我认字,还给我买了小黄。”
顾衍之突然打断我:“你们不配。”
我以为他要赶沈清晏走,眼泪“唰”地就下来了,跺着脚哭:
“顾衍之!你不讲理!你说我配书生,我找到了,你为什么说我们不配?”
他转过头,目光落在我脸上。
那眼神很复杂,有怒,有烦,还有些我看不懂的东西。
“我不是这个意思。”
“只是我让你找书生,没让你找他。”
我抹着眼泪,哭得抽抽噎噎。
“沈清晏就是书生啊!”
“他会背《论语》,会写好多字,王婆婆说他有学问,将来是要做大老爷的……”
“他不配!”顾衍之的声音猛地拔高“一个乡野村夫,也配得上你?”
我愣住了,眼泪挂在睫毛上。
他以前总说我粗鄙,配不上他;现在又说沈清晏配不上我?
我不明白。
沈清晏把我往身后拉了拉,自己往前站了半步:
“殿下,枝枝愿意嫁我,我便配得上。”
“噌——”的一声脆响,顾衍之突然抽出腰间的长剑,架在了沈清晏的脖子上。
“离开花枝枝。”
“不然孤杀了你!”
07
剑尖抵着沈清晏脖颈的刹那,我脑子里“嗡”的一声,吓得扑过去抓住顾衍之的手腕。
“顾衍之!你把剑拿开!他是我相公!你不能杀他!”
沈清晏的身形依旧挺直:“枝枝,别怕。”
顾衍之盯着我,眼神像要吃人:“你选他,还是选他死?”
我急得眼泪直掉,突然摸到怀里那块玉佩,一把掏了出来。
“顾衍之,你放了他!”
“你看!这是你给我的!你说凭它能换一个要求!”
玉佩被我的汗浸得发亮,上面的字磨得有些模糊。
顾衍之给我的时候,我不认识。
但沈清晏告诉我,这个字念“衍”,顾衍之的衍。
顾衍之低头看着那玉佩,又抬头看我,眼神像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
他声音发紧:
“这是我送你的东西,你要拿它来换他的命?”
我把玉佩往他面前送了送:
“你答应我的,不能不算数!”
“你放了沈清晏,我就把它还给你,咱们两清!”
周围的侍卫都屏住了呼吸。
我只是盯着顾衍之的眼睛。
他的瞳孔很深,像一谈很深的井水。
过了好一会儿,他突然笑了,那笑声又冷又涩。
他往前凑了半步,剑尖又近了一分,沈清晏的脖颈上已渗出细小红痕。
“如果在我和他中间选一个,你会选谁?”
我想都没想就说:“沈清晏啊。”
顾衍之的脸“唰”地白了,剑“哐当”一声落在地上。
我松了口气,赶紧跑到沈清晏身边,查看他脖子上的伤口。
“沈清晏,你疼不疼啊?”
沈清晏摇摇头,抓住我乱摸的手。
他指着沈清晏,对侍卫吼道:“把他给孤拖出去!”
顾衍之攥着那块玉佩,盯着我看了很久。
久到我以为他要反悔,才听见他咬着牙说:“滚。”
沈清晏拉着我想往外走,顾衍之突然又说:
“沈清晏,你给孤记住。”
“今日是她用玉佩换了你的命,往后若敢对她不好,孤定取你项上人头。”
沈清晏脚步一顿,回头拱手道:“殿下放心,我此生定会护枝枝周全。”
我们拉着小黄牛走出院子时,身后传来房梁倒塌的巨响。
我没敢回头,只知道那间我住了十几年的屋子,终究还是被拆了。
走到村口老槐树下,沈清晏突然停下来。
他转身看着我,眼眶红红的:“枝枝,是我让你受委屈了。”
我摇摇头:“不委屈。”
“阿奶说过,好东西要给值得的人。那玉佩换你活着,很值。”
沈清晏把我搂进怀里,下巴抵在我发顶,声音闷闷的:
“等过些日子,我们再盖间新屋子,比原来的还大,再给小黄搭个最结实的棚子。”
“好啊。”
我往他怀里蹭了蹭,突然想起什么,抬头问:
“那顾衍之怎么办?他今晚要住在哪儿啊?”
沈清晏沉默了片刻,说:“他是太子,自有他的去处。”
我懵懵懂懂地点点头。
可我总觉得,刚才顾衍之攥着玉佩的样子像是在不高兴。
就像……像上次我弄丢了他藏在草堆里的书,他看着空草垛发呆的模样。
08
顾衍之没有直接离开村子。
半个月后的清晨,沈清晏正要出门去镇上的学堂教书,门外突然传来马蹄声。
一个穿锦袍的侍卫翻身下马,说是奉太子之命来请我去驿站一见。
沈清晏正把最后一本书塞进箱子,闻言停下动作。
我有些疑惑:“顾衍之要见我吗?”
我看向沈清晏,不知道该不该去。
他却只是伸手将我耳边的碎发别到耳后:
“去吧,早去早回。”
……
再见到顾衍之时,他站在驿站房间的窗前。
他穿了件月白色的常服,背影比上次见面时更清瘦些。
“你来了。”他转过身,眼底有淡淡的青黑。
我点点头,找了张离他最近的凳子坐下。
“你……是没睡好吗?”
他盯着我看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不会回答,才缓缓摇了摇头。
然后从袖中掏出一张叠得整齐的纸,递到我面前:“这是房契。”
“我在你家旧址上盖了新房子,青砖石瓦,梁上也雕了花。”
“牛棚用的是松木,你以前说过黄牛怕潮。”
“里面都是照着你念叨过的样子盖的。”
我捏着房契的边角,更加疑惑:“你为什么要给我盖房子?”
顾衍之避开我的目光,答非所问:“花枝枝,我要走了。”
“回家吗?”
“家?”他顿了顿,“算是吧……”
房间一时安静下来。
他不说话,我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时间过了很久,他突然开口:
“花枝枝,如果可以回到过去,你想回去吗?”
我晃了晃脚:“为什么要回去?”
“现在的日子多好呀,沈清晏每天教我写三个字,我写对了,他就会给我一块糖。”
“阿婆也说我越来越有福气了……”
我像是突然想起什么,眼睛一亮。
“回到过去也可以,这样我就可以在捡到你的时候,就把你送回家了。”
“你也不用跟着我过那么多苦日子。”
顾衍之看着我,突然红了眼。
他没办法跟我解释当年是宫廷政变,他是从皇城逃出来的。
如果他真的那个时候就回宫,他早就死了。
我被他盯得不自在,缩缩肩膀。
“看我干什么?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我搓搓脸颊,顾衍之又突然笑了。
笑得很轻,像叹息:“傻。”
侍卫在外头喊:“殿下,该启程了。”
他点点头,带着我一起出去。
走到驿站门口时,我突然喊住他:“顾衍之!”
他回头看我。
“你以后要当个好皇帝!”
“要让大家‘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矜、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
他愣住了,问我:“你怎么知道这句话?”
我得意地扬起下巴:“沈清晏教的!”
“他还夸我聪明呢,说我一遍就记住了。”
顾衍之盯着我看了半晌,突然笑了。
他走上前,抬手轻轻摸了摸我的头:“是,你很聪明。”
“花枝枝,再见。”
“顾衍之,再见!”
马车驶远时,我站在驿站门口,看着顾衍之撩起车帘回头望。
我冲他摆摆手,然后转身离开。
回村的路上,我摸了摸怀里的房契,突然想快点见到沈清晏。
我想告诉他,我们有新房子了,他不用辛苦了。
村口的石凳上,沈清晏正在等我。
我笑得更开心,跑过去扑进他的怀里。
“沈清晏,我们回家了!”
顾衍之番外
跟着楚绾绾回到皇宫,顾衍之开始被梦境缠绕。
梦里总是那间漏风的土屋,他躺在硬邦邦的土炕上,能听见花枝枝在灶房剁菜的声音。
有时是她举着块粗布,傻笑着问“这个补丁像不像槐花”。
有时是暴雨夜,她在牛棚里和大黄牛缩在一起。
这些画面翻来覆去地出现,醒来时妹妹都让顾衍之心里沉甸甸的。
“定是那两年的苦日子太磨人。”
他将梦境归为痛苦记忆的反噬。
于是他带着侍卫,再次踏上了去往那个村子的路。
他要拆了那间破屋,断了这扰人的念想。
马车停在村口老槐树下时,他听见了唢呐声。
红绸子从枝头垂下来,飘得像团火。
有村民捧着红布经过,认出了他的身份,慌忙跪下:“太子殿下。”
“这是花枝枝要成亲了,嫁的是隔壁村的沈书生。”
顾衍之也忘了自己听到她成亲的消息时的感受,
只是他把所有的情绪都归结为对破房子的厌恶。
他拔剑架在沈清晏脖子上,看着花枝枝求自己。
最后他把房子拆了,夷为平地。
他以为拆了房子,就能断了念想,可当晚梦里的画面却更清晰了。
梦里的花枝枝举着玉佩,字字清晰:“你说过承诺要算数!”
梦里的她挡在沈清晏身前,说:“他是我相公!”
最后,她拉着沈清晏的手,抬头望着他:“顾衍之,我不喜欢你,我只喜欢沈清晏。”
顾衍之猛地从床上坐起,冷汗浸湿了中衣。
窗外的月光落在地上,像块镜子,照出他眼底的慌乱。
他终于明白,原来那些反复出现的梦境,不是痛苦的反噬,是心在叫嚣着未被察觉的在意。
他喜欢那个愚钝、总爱傻笑的花枝枝。
第二日,他想把这份心意告诉她。
可走到院子外,却看见沈清晏正弯腰跟花枝枝说着什么。
她仰头笑着,指尖划过他的脸颊,亲昵得像幅画。
顾衍之的脚步停住了。
他看着花枝枝笑得眉眼弯弯,看着她自然地靠在沈清晏肩上,突然明白:
她的快乐里,已经没有了他的位置。
若是此刻冲上去,说破那份迟来的心意,只会像块石子投进平静的湖,搅乱她安稳的日子。
他默默退了回去。
后来,他让人在旧址盖了新房子,梁上雕满她喜欢的槐花,牛棚铺着最厚实的干草。
他想,就算不能拥有,也该让她过得更安稳些。
离开前,他问她“想不想回到过去”。
他是存了些许的期盼的。
可她笑着说“现在的日子很好”,说“若能回去,会早点送你回家”时,他突然就释然了。
马车驶远时,他掀起车帘,看见花枝枝站在门口,朝他挥手。
他喉结动了动,最终只无声地念了一句:
“花枝枝,祝你永远这样笑下去。”
那句“我喜欢你”,终究是烂在了心底。
像那间被拆的土屋,埋进了时光里,再也没机会说出口。
全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