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古板端方的探花郎,奉旨给声名狼藉的红衣寡妇讲女诫》这本小说推荐小说造成的玄念太多,给人看不够的感觉。纾炎虽然没有过多华丽的词造,但是故事起伏迭宕,能够使之引人入胜,主角为沈探花沈钰。喜欢小说推荐小说的书友可以一看,《古板端方的探花郎,奉旨给声名狼藉的红衣寡妇讲女诫》小说已经写了39252字,目前完结。
古板端方的探花郎,奉旨给声名狼藉的红衣寡妇讲女诫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沈钰沈探花跑了。
跑得那叫一个干脆利落,连官帽都差点忘在我这“盘丝洞”里。
我捏着他那本崭新的《女诫》,指尖在“贞静清闲,行己有耻”那一行字上摩挲着,笑得花枝乱颤。
“青黛,”我唤来我的贴身丫鬟,“去,把咱们府上最好的西湖龙井备上,再让厨房做几样精致的点心。”
小丫头眼睛亮晶晶的:“夫人,是要给沈大人赔罪吗?”
“赔罪?”我挑眉,“是给他压压惊。顺便看看……他明天还敢不敢来。”
—
第二天,辰时三刻。
沈钰来了。
依旧是一身月白常服,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连步子都丈量过似的标准。只是那紧抿的唇线和刻意避开我视线的眼神,泄露了他强装镇定的心虚。
“下官昨日失仪,请夫人见谅。”他站在厅中,声音平稳,仿佛昨天那个同手同脚逃跑的不是他。
我今日换了身水红色的襦裙,懒洋洋地歪在软塌上,手里把玩着一支赤金点翠步摇。
“失仪?”我拖长了调子,“沈探花指的是哪一桩?是起身太猛带倒了椅子?还是忘了拿书……和官帽?”
他耳根那点薄红又不受控制地漫了上来。
啧,真不经逗。
“是下官……学艺不精,未能完成太后嘱托。”他硬邦邦地转移话题,“今日我们继续讲《女诫》。”
“好啊,”我爽快答应,起身走向书房,“不过今日换个地方,院子里敞亮。”
我特意让人把授课地点改在了后院的荷花池边。水光潋滟,清风徐来,最重要的是——石桌石凳,固定死的,看他还怎么带倒椅子。
他显然松了口气,正襟危坐,再次翻开那本天书。
“夫妇第二。夫不贤,则无以御妇;妇不贤,则无以事夫……”
我单手托腮,另一只手拿着团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摇着。目光却在他脸上逡巡不去。
阳光很好,将他脸上细微的绒毛都照得清晰。他念书的时候格外认真,眉头微蹙,长长的睫毛垂下,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嘴唇一张一合,吐出那些陈腐教条……
“沈探花,”我打断他,“你成亲了吗?”
他声音一顿,抬眼看我,眼神里带着警惕:“不曾。”
“定亲了?”
“……不曾。”
“哦——”我拉长了声音,团扇轻轻点着下巴,“那沈探花对着我一个寡妇,大讲特讲夫妇之道,岂不是纸上谈兵?空对空,有什么意思?”
他脸色绷紧了:“圣人典籍,微言大义,岂是……岂是儿戏!”
“圣人又没说不能提问,”我凑近些,压低了声音,带着点蛊惑,“探花郎,你读这些书的时候,就没想过……实战一下?”
“噗——咳咳咳!”他猛地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转过头去咳得惊天动地,连脖子都红了。
我慢悠悠地给他倒了杯茶,推过去。
“沈探花,喝点水,顺顺气。”指尖“无意”地擦过他的手背。
他像被蜜蜂蜇了似的猛地缩回手,茶杯没接稳,“哐当”一声掉在石桌上,茶水溅了他一身。
看着他手忙脚乱擦拭水渍的狼狈样子,我再也忍不住,用团扇掩着面,笑得肩膀直抖。
这探花郎,也太纯情了。
纯情得……让人心痒痒。
—
接连几天,沈钰都准时来报到,风雨无阻。
态度依旧端正,讲课依旧刻板,但在我日复一日的“骚扰”下,他那张古板面具上的裂缝,越来越明显。
有时是我“不小心”把墨汁溅到他袖口,帮他擦拭时摸到他绷紧的小臂肌肉;有时是我“请教”问题时靠得太近,呼吸故意拂过他颈侧;有时是让青黛送上的点心,里面夹着写了一句半句歪诗的笺子……
他的反应从最初的“不成体统”、“夫人请自重”,渐渐变成了无奈的沉默,或者带着点恼意的瞪视。
那瞪视没什么威力,反而像被惹毛了的猫,虚张声势,有点可爱。
我知道这很不应该。他是太后派来“管教”我的人,某种程度上算是我的敌人。可我控制不住。在这座沉闷得令人窒息的侯府里,逗弄这位一本正经的探花郎,成了我唯一的乐趣。
直到那天,我骑马回来。
那匹枣红马是西域进贡的良驹,性子烈,除了我谁也不服。那天不知怎的,在街上受了惊,差点冲撞了摊贩。我费了好大力气才把它勒住,自己也弄得一身汗,鬓发散乱。
刚进府门,就看见沈钰站在影壁前,似乎正要离开。
他看到我这副模样,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夫人,”他开口,声音里带着一种我从未听过的、近乎严厉的情绪,“您如今是侯府未亡人,代表的是侯府颜面。如此纵马疾驰于市,衣衫不整,招摇过市,可知旁人会如何议论?”
我正累得慌,心里也憋着火,闻言冷笑一声:“旁人如何议论,与我何干?我江弄月行事,还需要看旁人脸色?”
“人言可畏!”他上前一步,目光灼灼地盯着我,“您可知现在外面都怎么说您?他们说您……”
“说什么?”我打断他,一步步逼近,直到我们之间只剩一拳的距离,能清晰地看到他眼中我的倒影,“说我不守妇道?说我水性杨花?说我是祸水妖姬?这些,沈探花你不是天天在我耳边念叨吗?怎么,今天换新词了?”
他被我逼得后退了半步,喉结滚动了一下,但眼神依旧固执:“下官是为夫人好!您如此行事,只会授人以柄,惹祸上身!”
“为我好?”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笑声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尖锐,“沈钰,你以什么身份为我好?太后派来的教习先生?还是……你沈探花本人?”
他愣住了,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
那双总是清冷自持的眸子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有恼怒,有无奈,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挣扎。
那一刻,我心里某个地方,像是被针轻轻扎了一下。
我忽然觉得很没意思。
跟一个满脑子《女诫》《女训》的古板男人较什么劲呢?他永远不会懂我为什么要把自己活成一朵带刺的花,在这吃人的京城里,用张扬和放肆来掩盖内心的惶惑与孤独。
我敛了笑容,收起所有外露的情绪,又变回了那个慵懒疏离的侯府寡妇。
“沈探花,”我退后一步,拉开距离,声音平静无波,“今天的课就到这里吧。我累了,恕不远送。”
说完,我不再看他,转身径直向内院走去。
红衣掠过地面,没有回头。
我知道他还在原地站着。
但我不知道的是,在我转身的刹那,他垂在身侧的手,悄然握成了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