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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若从贺兰山一带出发,需绕行草原,极易迷失方向。

相比之下,从凉州的张掖、敦煌进军更为便捷,路程更短,补给也更便利。

……

后套平原,宇文部落。

“拓拔修那边迟迟没有消息,会不会出了意外?”宇文锐成与慕容鸿才神色凝重。

汉军进犯河套已有一个多月,他们早已知晓。

原本约定,若汉军势大,拓拔修会求援,他们便出兵相助。

可一个月过去,音讯全无。

就连派出的探子也杳无音信。

“只有两种可能。”慕容鸿才沉声道,“要么汉军实力远超预期,瞬间剿灭了拓跋部和乞伏部,要么他们已击败汉军,正独吞战果。”

除此之外,他想不出其他解释。

“必定是后者!”宇文锐成脸色阴沉。

汉朝内乱不断,新帝被废,自顾不暇。

即便汉军再强,也不可能全歼十五万鲜卑铁骑。

唯一的可能,便是拓跋部想独占好处。

“拓跋部欺人太甚!”

鲜卑三大部族中,拓跋、宇文、慕容鼎足而立。若让拓跋部独吞战果,平衡必将打破。

“绝不能让他们得逞!我们联手出兵,分一杯羹!”慕容鸿才冷声道。

“好!明日我们集结八万骑兵,绝不让拓拔修独占便宜!”宇文锐成当即同意。

现在行动还来得及。即便拓拔修已取胜,战果尚未消化,他们仍有争夺的机会。

次日,宇文与慕容两部联合出兵八万,沿阴山疾驰,直奔前套平原。

……

“报!主公,前方发现敌军,约十万骑兵,距此百里!”

刘逸正率三千武卫军及赵云的四万骑兵向后套平原推进,突然接到探马急报。

“莫非敌军已察觉我军动向,欲先发制人?”刘逸侧首询问身旁的赵云。

按常理,斥候只需前出三十里便足矣。但刘逸却派出十匹来自洪荒的黑色战马,由十名精锐轻装担任斥候,将侦查范围扩大至百里之遥。

“末将亦不明就里。”赵云策马紧随其后,沉声答道。

“来得正好,省得再费周折。”刘逸眼中闪过锋芒。他坚信只需武卫军一次冲锋,便可奠定胜局,余下战事尽可托付赵云。

百里之距看似遥远,却在两个时辰后化为乌有。当宇文、慕容两部八万骑兵尚在仓促列阵时,蓄势已久的三千武卫军已如雷霆般袭来。这支重装铁骑竟能保持时速一百八十里的惊人冲锋速度,短短五分钟便跨越三十里战场。

“杀——”震天喊杀声中夹杂着凄厉哀嚎。武卫军如利刃般三次贯穿敌阵,待赵云率四万骑兵赶来时,战局已定。两个时辰后,八万鲜卑骑兵全军覆没。

“这些鲜卑人终究不如匈奴识时务。”刘逸冷然道,“既然不愿臣服,那便永远消失。”

“末将在!”赵云肃然应声。

“清剿河套,寸草不留。”刘逸令下如铁。这片没有汉人踪迹的土地,注定要成为鲜卑人的葬身之所。

当大军推进至贺兰山麓,占据西套平原时,此地早已部落迁徙,杳无人烟。

半月之后,刘逸率军自云中郡南下雁门郡,与此同时甘宁领骑兵北上出雁门关,形成南北夹击之势,直指盘踞在雁门郡的胡人。

雁门郡内仅有乌桓一族盘踞。然而当刘逸大军开进雁门郡时,竟未发现任何乌桓部落的踪迹,连一个人影都未曾见到。

“乌桓人已逃之夭夭。”刘逸略感遗憾地叹道。

……

“启禀主公,城外有人自称来自离石县,持有戏功曹亲笔书信,请求面见主公。”侍卫匆匆来报。

此时广武城中,刘逸正与众将商议此次并州之战的伤亡情况。刘逸此次共发兵十五万,其中步卒十万,骑兵五万。战后清点,骑兵仅余两万,折损三万;步卒尚存七万,损失三万。总计伤亡六万之众。

骑兵方面多亏有匈奴骑兵相助,否则恐怕连这两万骑兵都难以保全。匈奴骑兵同样折损超过三万人。合计各部,总伤亡高达九万人。这九万并非全部阵亡,还包括重伤无法再战者。

除匈奴骑兵外,刘逸本部损失的六万人中,有两万余人因伤残无法继续征战。虽然刘逸损失不小,但鲜卑、乌丸及羌族的损失更为惨重。

鲜卑步六孤部、拓跋部、乞伏部、宇文部、慕容部共计十八万骑兵全军覆没;乌丸两万骑兵尽数被歼;羌族群”!’9:7,,5;:.6′.,3?”‘2:!4;?1!,0?群::9’7!5’6?2,8:8’!4:1哭吾己部与耿家志部五万骑兵亦无一幸免。总计歼灭胡人骑兵二十五万,战果堪称辉煌。

此外,还俘虏鲜卑、乌丸等部落共计三十八万人,其中多为青壮劳力,将参与并州建设。此役收复云中、定襄、雁门、五原、朔方五郡及西河郡北部,共计六十八城,新增汉民近百万。至此,除太原郡与上党郡外,并州全境尽归刘逸掌控。

“关于阵亡将士的抚恤事宜,若发现有人胆敢中饱私囊,休怪我军法无情。”刘逸声色俱厉地警告道。

“谨遵主公之命。”众将肃然应诺。

恰在此时,侍卫入内禀报有人求见。

“持戏志才手书而来?”刘逸略感疑惑,随即吩咐:”带他进来。”

“遵命。”

不多时,一位文士打扮的年轻男子缓步入内。

“郭嘉见过太守。”郭嘉步入厅中,朝刘逸恭敬行礼。

郭嘉!

刘逸心头一颤。

他未曾派人相邀,此人竟主动前来。

郭嘉将戏志才的书信交给侍卫,转呈刘逸。

刘逸展开一看,无非是戏志才举荐郭嘉之才。

即便无此书信,刘逸也深知郭嘉之能。

“敢问太守,是否即刻回师?”郭嘉拱手问道。

“正是。”

刘逸坦然承认。

并州已定,自当班师。

“太守何不趁势南下,直取太原?”郭嘉目光灼灼,突然发问。

刘逸一怔。

是啊,若能拿下太原,除上党外,并州尽在掌握。

太原富庶,远胜西河。

“好一个郭奉孝!”刘逸朗声笑道。

“我欲拜你为军师,可愿?”

刘逸直言相邀。

“郭嘉,拜见主公。”

郭嘉毫不迟疑,俯身下拜。

两月前,郭嘉收到戏志才书信,邀他前来西河。

二人乃寒门挚友,郭嘉欣然赴约,于刘逸出征后抵达。

沿途所见,满目疮痍,唯西河郡内一片祥和。

百姓安居乐业,赋税轻减,生机勃勃。

与戏志才相见后,方知此皆刘逸之功。

更闻刘逸论及世家之弊,郭嘉顿悟。

世家垄断仕途,勾结豪强,兼并土地,致使民不聊生。

而西河郡内,此等乱象荡然无存。

郭嘉正值弱冠之年,满腔热血与正义感驱使他前来拜会刘逸。若对方是位善于纳谏的明主,他便愿追随左右,因此他踏上了前往广武的路途。

太原郡中有一显赫家族,历经数代传承,至隋唐时期演变为赫赫有名的五姓七望之一。

这便是太原王氏。

然而,此太原王氏并非后世司徒王允所属的那一支。

王允虽出自太原王氏,但其家族根基在太原祁县。

真正的太原王氏,指的是晋阳王氏。

当世代表人物便是护匈奴中郎将王柔与其弟代郡太守王泽,二人皆属晋阳王氏一脉。

现任太原郡守王球,亦是晋阳王氏族人。

“赵云听令!”

刘逸端坐主位,神情肃然。

“末将在。”

“命你率两万铁骑,即刻奔袭晋阳。”

“末将遵命!”

“甘宁!”

“末将在!”

“着你领一千武卫军速取阳邑,切断上党与太原间的通道。”刘逸目光如炬,沉声下令。

此前收复云中等郡尚可自圆其说,但若擅自攻取太原,便再难掩人耳目。

所幸如今天下目光皆聚焦洛阳,无人留意并州动向。

待十八路诸侯共讨董卓之时,一切自当另当别论。

“末将领命!”

“徐晃,你率一千武卫军攻占界休,阻断太原与河东郡的联系。”

只要这两处要道被封锁,太原消息短期内便不会外泄。

待风声传出时,早已无需遮掩。

“末将得令!”

余下兵马,皆由刘逸亲自统率。

……

太原郡晋阳城内,太守府中歌舞升平。

郡守王球正沉醉于歌姬曼妙舞姿,忽闻外间喧哗骤起。

“何事喧哗?”王球不悦地皱眉喝问。

“禀太守,有叛军突袭入城,正向府衙杀来!”侍卫仓皇闯入禀报。

“什么?”王球惊得跌坐在地。

“快!速速撤离!”

王球手忙脚乱地爬起,顾不得收拾细软,匆忙带人从侧门逃出,直奔王家坞堡避难。

至于守卫晋阳?他从未作此想。

偌大城池如何守得?

无将无兵,凭何据守?

但王家坞堡不同,三千精锐私兵驻守其中,堪称固若金汤。

若算上家丁仆役,聚齐万人轻而易举。

坞堡规模有限,万人死守其中,纵使敌军五万八万也难以攻克。

当年黄巾军横扫天下却奈何不得各地豪族,正是因有坞堡庇护。

一座坞堡便是一个家族的根基,储粮无数。

并州境内,唯有太原郡与上党郡设有坞堡,其余郡县皆被胡人占据,自然无此设施。

赵云率铁骑轻取晋阳。

甘宁与徐晃分兵突袭阳邑、界休,迅速封锁两条要道。

次日,刘逸亲率大军进驻晋阳城。

沿途城池皆未遇抵抗,兵不血刃尽数归降。

太原郡竟如此轻易落入刘逸之手,连他自己都感到意外。

“主公欲如何处置太原世家豪强?”郭嘉在太守府中试探询问。

此事关乎日后献策方向。

莫看郭嘉平日 ** 不羁,实则深谋远虑。

“杀!”

刘逸眼中寒光凛冽:”我治下不容世家豪强存在。”

“嘉有三策可破坞堡。”郭嘉胸有成竹。

他人视坞堡为铜墙铁壁,在他眼中却不足为虑。

“愿闻其详。”

刘逸正为此事困扰。

坞堡兵精粮足,若不计代价强攻,三日可破。

然太原十六县,坞堡不下五十座,强攻伤亡过重。

“下策强攻,损兵折将不可取。”

“中策以 ** 手围困,昼夜施放火箭,一日便可破堡。”

坞堡虽备水井,仅够日常饮用,无力救火。

此计伤及无辜百姓,故列中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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