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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科名师附体系统

作者:罗城的肖小军

字数:142639字

2025-12-23 06:12:28 连载

简介

今天要推的小说名字叫做《全科名师附体系统》,是一本十分耐读的都市脑洞作品,围绕着主角陈末之间的故事所展开的,作者是罗城的肖小军。《全科名师附体系统》小说连载,作者目前已经写了142639字。

全科名师附体系统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沈清悦离开后的第一个小时,陈末在整理资料。

他把沈致远笔记本里关于初始协议的内容全部拍照存档,上传到三个不同的云存储账户——这是沈清悦教他的数据备份原则:本地一份,云端两份,且服务商不同。即使一个账户被入侵或删除,还有其他备份。

做完这些,他开始研究Ω协议的碎片化描述。笔记本里的记录很零散,像是沈致远在思考过程中的随手笔记,有时写在页边,有时写在便利贴上,有时甚至写在餐巾纸背面然后贴上去。

“Ω协议的核心是‘协议重置’,但重置需要代价……能量守恒,信息守恒,意识呢?”

“如果强行剥离已经建立的接口,可能会损伤宿主的基础认知结构……就像强行拆除已经长入墙体的管道。”

“或许可以通过‘渐进剥离’降低风险?但天启会不会给这个时间。”

“另一个思路:不是剥离,是转化。让接口从‘容器架构’转化为真正的‘工具架构’……但这需要宿主的深度配合,以及……承受转化过程中的信息过载。”

陈末把这些碎片化的思考整理出来,试图拼凑出Ω协议的完整面貌。但关键部分总是缺失的,像是有人刻意抹去了最重要的几页。

他走到窗边,掀起窗帘一角。小区里很安静,只有几盏路灯在夜色中投下昏黄的光圈。一辆车缓缓驶过,不是沈清悦的白色轿车,是一辆深色SUV,车窗贴着反光膜。

车子在楼下停了几秒,然后继续向前,拐出小区。

陈末的心跳快了几拍。是巧合,还是监视?

他看了眼时间:沈清悦离开已经一小时十五分。按计划,她现在应该已经在返回的路上。

手机安静地躺在桌上,没有新消息。陈末尝试给她发了一条短信:“顺利吗?”

没有回复。

等待的每一分钟都被拉长。陈末强迫自己回到书桌前,继续研究那些资料。但他的注意力无法集中,耳朵时刻捕捉着门外的动静——电梯的运行声,邻居的关门声,楼道里的脚步声。

每一次声响都让他的神经绷紧,又松弛,再绷紧。

系统的界面在意识中安静地悬浮着。管理员模式下,多了一些他以前没见过的功能:“神经活动监测”、“外部信号扫描”、“协议完整性评估”。他点开最后一个。

【协议完整性评估中……】

【意识容器预备役培养计划(天启会篡改版):完整性98%,与宿主神经绑定度87%】

【初始协议-α(沈致远设计):完整性72%,关键模块缺失】

【冲突检测:两套协议在以下模块存在根本性冲突:

1. 宿主自主权保护机制(初始协议有,天启版无)

2. 外部意识注入接口(天启版有,初始协议无)

3. 紧急终止协议(两者都有,但执行方式不同)】

【建议:执行协议仲裁,以其中一套协议为主框架,另一套作为兼容模块。】

仲裁。这意味着他必须做出选择:继续走天启会的容器路线,还是尝试恢复沈致远的原始设计。

选择似乎很明显。但系统在“建议”下面还有一行小字:

【警告:协议仲裁可能导致暂时性神经功能紊乱,持续时间预计2-72小时。在此期间,系统功能可能不稳定或部分失效。】

72小时。近三天的时间,他可能失去系统的辅助,甚至可能影响基本的认知能力。如果在这期间天启会找上门……

风险很大。但不仲裁的风险更大——继续让两套冲突的协议在他大脑里共存,迟早会出现更严重的问题。

陈末盯着那行警告,手指无意识地敲击桌面。这是沈清悦思考时的习惯动作,不知不觉间他学会了。

窗外的风声忽然大了起来,吹得窗户轻微震动。天气预报说今晚有雷雨,看来要应验了。

手机震动。陈末一把抓起,但只是一条广告推送。

时间:沈清悦离开一小时四十分。

第二小时开始时,陈末决定不再被动等待。

他打开系统里的“外部信号扫描”功能。界面变成一个三维雷达图,以他为中心,扫描半径设定为五百米——这是便携式信号接收设备的理论极限距离。

扫描开始。屏幕上出现各种信号源:Wi-Fi路由器的无线信号,手机的基站连接,蓝牙设备的配对请求……大部分都是正常的民用信号。

但很快,几个异常信号被标红突出:

【信号源A:距离213米,方向东南,频率42.7Hz(与信标谐振频率匹配),信号强度0.8μV(持续)】

【信号源B:距离187米,方向西南,频率42.7Hz,信号强度0.5μV(间歇)】

【信号源C:距离341米,方向西北,频率42.7Hz,信号强度1.2μV(持续,最强)】

三个信号源,以他为中心呈三角分布。都在持续或间歇性地发射42.7Hz的信号——正是激活信标碎片的谐振频率。

这不是巧合。天启会的人已经布控了,用三个发射源形成定位三角,只要陈末体内的信标有响应,他们就能精确定位他的位置。

好在沈清悦给的屏蔽器还在工作。陈末摸了摸后颈,设备轻微振动,显示剩余时间:3小时17分。它制造了一个局部的信号干扰场,让外部的激活信号无法有效穿透。

但这只是暂时的。屏蔽器的原理是主动发射干扰波,会消耗大量电能,六小时是极限。而且,如果天启会增加信号发射功率,或者使用更精准的定向发射……

陈末切换到“神经活动监测”。屏幕上显示着他自己的脑波状态,那些代表信标碎片的红点确实在轻微闪烁,但闪烁频率很慢,幅度很低,像是被什么东西压制着。

屏蔽器在起作用。但也只是压制,不是清除。

他需要Ω协议。需要那个能彻底重置或转化接口的终极手段。

但密钥C在哪里?

陈末闭上眼睛,尝试在意识深处寻找线索。系统升级后的管理员模式,让他能更清晰地感知自己的思维结构。他“看见”了那棵意识之树,看见了树干深处的六颗黯淡果实,也看见了根系扎入的土壤——那是协议的底层架构。

他让意识沿着根系向下探。这不是协议回溯,是更温和的、探索性的接触。他想看看密钥C是否可能以某种形式隐藏在这里。

根系在黑暗中延伸。陈末感觉自己像是在探索一个陌生而庞大的地下洞穴,每一条根须都是一条通道,通向不同的认知区域:数学逻辑、语言处理、空间想象、记忆存储……

在一个关于“学习”的认知节点附近,他发现了一点异常。

那里有一个微小的、几乎与周围融为一体的“标记”。不是信标碎片那种外来的植入物,更像是……他自身认知结构的一部分,但被特别强调了,像用荧光笔标记过的文字。

标记的内容是一个思维模式:将复杂问题分解为简单步骤的能力。

这是陈末从小就有的习惯——面对难题时,不是硬着头皮直接求解,而是先拆解,找到最基本的结构单元,再一步步组装起来。数学老师曾表扬过他的这种“结构化思维”。

但这个标记为什么在这里?为什么会被特别强调?

陈末的意识触角轻轻触碰那个标记。

一瞬间,大量信息涌入:

那不是密钥C本身,而是一段“激活条件”:当宿主处于“极限认知负荷+深度元认知状态+强烈自我认同”的三重条件下,密钥C将自动解锁。

极限认知负荷——比如解决超难度的数学物理题时。

深度元认知——不仅思考问题,还思考“自己如何思考这个问题”。

强烈自我认同——清晰地知道自己是谁,要什么,为什么而战。

三重条件必须同时满足。沈致远的设计很巧妙:密钥C不是一段固定的代码,而是一种思维状态的“触发器”。只有真正理解并践行初始协议核心理念的人,才能在正确的心境下激活它。

而这个核心理念,笔记本里反复强调过:工具应该为人服务,而不是人为工具服务。

陈末明白了。沈致远设计的Ω协议,本质上是一个“自证程序”——只有证明自己是工具的主人而非奴隶,才有资格使用终极的协议重置权。

那么,现在的问题是:如何同时满足这三个条件?

窗外响起第一声雷。沉闷,遥远,但充满力量。

第二小时三十分,暴雨来了。

雨水猛烈地敲打着窗户,发出密集的啪嗒声。闪电时不时划破夜空,把房间照得惨白一片,紧接着是滚滚雷声。

陈末坐在书桌前,面前摊开一本物理竞赛题集。这是沈清悦父亲书架上的书,很旧了,书页泛黄,但里面的题目依然具有挑战性。

他翻到最后一章:相对论与量子力学初步。

这些内容远远超出高中物理大纲,甚至超过普通大学物理课程。但陈末需要的就是这个——极限认知负荷。

他选了一道题:“设一束光子在引力场中传播,考虑广义相对论效应,推导其在史瓦西度规下的运动方程。”

完全看不懂。每一个词都认识,但组合在一起像天书。

这正是他需要的——将思维推到极限,推到常规认知无法触及的边界。

陈末闭上眼睛,开始尝试理解。

首先,他需要知道什么是“史瓦西度规”。系统没有直接给出答案,而是引导他的思维:那是描述球对称引力场的时空度量,是爱因斯坦场方程的一个解……

信息碎片化地浮现,不是完整的知识灌输,是思维路径的指引。陈末需要自己把这些碎片拼起来,形成理解。

这比直接获得答案困难得多,但也更符合“深度元认知”的要求——他不仅要思考问题,还要思考自己如何思考这个问题:为什么从这里入手?这个公式和那个公式有什么联系?这个近似是否合理?

暴雨在窗外咆哮。雷声越来越近,每一次闪电都让房间里的影子剧烈晃动。

陈末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他试图从最基本的牛顿引力开始,一步步推向广义相对论。这是沈清悦教他的方法:遇到不懂的复杂概念,就退回到最基础的原则,重新推导。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头痛开始加剧,不是药物带来的那种钝痛,是思考过度的尖锐疼痛。视野边缘出现光斑,呼吸变得急促。

但他没有停下来。这是三重条件中的第一个:极限认知负荷。

第二重:深度元认知。

他开始有意识地观察自己的思考过程。当卡在一个数学推导时,他会问自己:为什么会卡在这里?是知识储备不足,还是思维方向错误?如果是方向错误,那么正确的方向可能是什么?

这种“思考思考本身”的状态很奇怪,像同时扮演演员和观众。但陈末逐渐习惯了,甚至开始享受这种双重感知——他能清晰地看到自己的思维如何像探照灯一样在知识的黑暗中扫射,如何一点一点照亮未知的领域。

第三重:强烈自我认同。

这个最难。在极限的认知负荷下,在深度的元认知中,还要保持清晰的自我意识:我是陈末,一个高三学生,我在这里不是为了成为什么容器,不是为了获取超凡的知识,是为了夺回对自己大脑的控制权,是为了保护那些我在乎的人。

他想起了李阎被带走时的情景,想起了李哲带着哭腔的声音,想起了沈清悦说“如果我回不来”时的眼神。

还想起了父母。他们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单纯地相信儿子在学校努力复习,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

他不能辜负这些信任。

强烈的情绪涌上来,不是恐惧,不是愤怒,是一种更坚韧的东西:责任。

对,责任。对自己生命的责任,对他人信任的责任,对真相的责任。

三重条件在雷雨夜中逐渐汇聚。

陈末感到自己的意识状态在发生变化。不是系统的介入,是他自身思维模式的某种……升华。那些原本分散的认知能力开始整合,数学的逻辑严谨、语文的意象构建、物理的空间想象、化学的系统思维……像不同颜色的光线通过棱镜,汇聚成一道白炽的光芒。

就在这时,系统提示音响起:

【检测到宿主满足密钥C激活条件。正在生成动态密钥……】

不是直接给出密钥,是“生成”。密钥C原来真的不是固定的代码,而是一种动态的、基于宿主当前思维状态的加密算法。

屏幕上出现一个进度条,缓慢推进:10%……25%……50%……

同时,陈末感到大脑深处有什么东西被触发了。不是疼痛,是一种奇异的“解锁感”,像一把锁在意识深处转动,打开了某个隐藏的隔间。

隔间里不是信息,是一个“接口”——连接源知网络的最终权限。

【动态密钥生成完成。正在验证……验证通过。】

【Ω协议访问权限已解锁。】

【警告:Ω协议执行将消耗大量神经能量,可能导致短期或长期的认知功能变化。是否继续?】

陈末深吸一口气,准备选择“是”。

但就在这一瞬间,房间里的灯突然全灭了。

不是跳闸,因为窗外整个小区的灯光都同时熄灭。

停电了。

应急灯亮起微弱的光,但持续了几秒也熄灭了。备用电源似乎也失效了。

黑暗中,只有电脑屏幕还亮着——它连接着UPS不同断电源,还能支撑几分钟。

陈末看向窗外。整个街区陷入彻底的黑暗,只有闪电时不时照亮雨中的建筑轮廓。

这不是普通的停电。

系统的外部信号扫描界面还开着,屏幕上,那三个异常信号源的强度突然急剧增强:

【信号源A:强度3.8μV(暴增)】

【信号源B:强度2.9μV(暴增)】

【信号源C:强度5.1μV(暴增)】

他们加大了发射功率。而且,停电很可能是他们制造的——切断电力供应,让大多数电子设备失效,包括……信号干扰设备。

陈末摸向后颈的屏蔽器。振动停止了,指示灯熄灭。

屏蔽器没电了。

几乎同时,他感到大脑深处的那些信标碎片开始剧烈振动。不是之前那种缓慢的闪烁,是共振——像六个音叉被同时敲响,发出越来越强的谐振波。

疼痛袭来。这次不是头痛,是整个意识结构的震颤。那棵意识之树在摇晃,枝叶纷纷脱落,树干出现裂痕。

【警告:信标同步谐振强度突破阈值!外部意识注入协议开始预载入!】

天启会没有耐心了。他们监测到信标的异常活跃(那是陈末激活密钥C时的神经活动),判断时机已经成熟,决定强行启动意识注入程序。

陈末咬紧牙关,在剧痛中看向电脑屏幕。Ω协议的界面还开着,“是否继续”的选项在闪烁。

他伸出手指,准备按下“是”。

但屏幕突然蓝屏了。不是系统崩溃,是被什么东西远程入侵了——屏幕上出现一行行滚动的代码,然后是一个简洁的提示:

【远程接管协议启动。目标:CM-2023-037。程序:意识容器化。预计完成时间:27分钟。】

他们真的能远程操作。通过三个高功率的信号发射源,形成强谐振场,直接激活并接管他体内的协议架构。

陈末感到意识开始模糊。不是昏迷,是某种更可怕的——他的自我意识像被包裹在厚厚的棉絮里,能感知到外界,但无法做出有效反应。身体的操控权在一点点流失。

他想抬起手,但手只动了一下就停住了。想喊叫,但喉咙发不出声音。

视野边缘,那些几何图形再次出现,但这次不是幻觉——是真实的信息流,开始通过信标接口涌入他的意识。杂乱,无序,庞大,像决堤的洪水。

这是意识注入的前奏。先用垃圾信息流冲垮宿主原有的思维结构,为外部意识的进驻清理空间。

陈末用尽最后的意志力,在意识深处呐喊:

【系统!执行Ω协议!现在!】

没有响应。系统的控制权似乎也被部分接管了。

绝望开始蔓延。

但就在这时,一个声音穿透了信息流的噪音。

不是通过耳朵听到的,是直接出现在意识中的声音。苍老,疲惫,但异常清晰:

“孩子,集中精神。听我的声音。”

陈末愣住了。这个声音……他听过。在回溯协议时,在那些录音片段里。

沈致远。

“密钥C已经激活,Ω协议就绪。”那个声音说,语速很快,“但他们提前行动了。我们现在需要……强行执行。这很危险,你可能会失去部分记忆,甚至认知能力。但你愿意吗?”

陈末在意识中回应:愿意。

“好。那么现在,跟我数:三,二,一——”

沈致远的声音在计数,而陈末在剧痛中抓住那最后一丝清醒。

“三——聚焦你的核心记忆。最想保护的东西,最不能忘记的人。”

陈末想到了父母。父亲沉默的背影,母亲唠叨的叮咛。想到了李阎疲惫的眼睛。想到了李哲没心没肺的笑。想到了沈清悦说“相信我”时的眼神。

这些画面在意识中亮起,像黑暗中的灯塔。

“二——重复你的名字。你是谁?你要成为什么?”

我是陈末。我要成为……我自己。不是容器,不是工具,是一个人。有弱点,有恐惧,但也有坚持,有选择权的人。

“一——现在!”

某种东西在意识深处爆炸了。

不是物理的爆炸,是信息的、结构的、协议层面的剧烈重构。陈末感觉到那六个信标碎片在崩溃——不是消失,是转化,从外来的植入物转化为他自身神经结构的一部分。那些正在涌入的垃圾信息流被一个突然出现的“信息黑洞”吸走、吞噬、转化为纯粹的能量。

Ω协议启动了。

电脑屏幕上,远程接管的代码开始紊乱、崩溃。那些滚动的指令行变成乱码,然后彻底黑屏。

UPS电源耗尽,屏幕熄灭。

房间陷入彻底的黑暗,只有闪电时不时照亮一切。

陈末瘫倒在椅子上,浑身被汗水浸透。大脑像被洗过一样,一片空白,但又异常清醒——那种被棉絮包裹的感觉消失了,自我意识重新完整。

但代价立刻显现。

他想站起来,但发现自己的左腿没有反应。不是瘫痪,是……忘记了如何控制。就像你知道那是你的腿,但大脑和肌肉之间的连接断开了。

他想说话,但喉咙只能发出含糊的音节。语言功能也受损了。

最可怕的是记忆——他记得父母的脸,记得他们的名字,但想不起昨天晚饭吃了什么。记得沈清悦,但想不起她今天穿了什么衣服。记得李阎,但想不起他是教什么科目的。

短期记忆严重受损,运动控制部分丧失,语言表达困难。

这就是Ω协议的代价吗?

黑暗中,陈末听到楼道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不止一个人,正在快速上楼。

天启会的人来了。远程接管失败,他们决定亲自来收容。

陈末挣扎着想站起来,但左腿依然不听使唤。他扶着桌子,单腿跳到书房门口,锁上门。

但门锁能挡多久?

他环顾黑暗的房间,寻找任何可以自卫或逃跑的东西。但大脑运转迟缓,想不出任何有效的计划。

脚步声停在门外。有人尝试转动门把手,发现锁着,开始敲门。

“陈末同学,我们是教育局的,请开门,有急事需要和你沟通。”

假身份,老套路。但这次,他们可能不会再伪装了。

陈末靠着墙,慢慢滑坐到地上。他的呼吸急促,心脏狂跳,但思维异常冷静——Ω协议似乎强化了他某些方面的认知能力,虽然牺牲了其他功能。

他需要拖延时间。沈清悦应该快回来了……如果她没有出事的话。

“陈末,我们知道你在里面。”门外的声音变冷了,“开门,否则我们要采取措施了。”

陈末没有回答。他在想,如果有武器,如果有出口,如果有……

他的目光落在书架上。那里有一本厚重的《神经解剖学图谱》,硬壳精装,像块砖头。

足够了。

他单腿跳过去,取下书,握在手里。很重,可以当钝器。

门外的声音停了。几秒后,传来金属碰撞声——他们在撬锁。

陈末握紧书,退到房间角落,背靠墙,这样至少不会腹背受敌。

锁芯发出咔哒一声,门开了。

手电筒的光束照进来,扫过房间,最后定格在陈末身上。

两个人走进来,都穿着深色衣服,不是西装,是某种类似特勤的作战服。其中一人手里拿着一个设备,像枪,但枪口不是金属,是一个环状的发射器。

“别动,陈末。”那人说,“这是神经镇定器,不会伤害你,只会让你睡一会儿。”

陈末盯着那个设备,大脑在快速分析:神经镇定器,可能发射特定频率的电磁脉冲,干扰大脑的正常活动,导致意识丧失……

分析过程自动完成,像系统的残留功能。但与此同时,他的左腿依然无法移动,语言功能依然受损。

多么讽刺——他可能解得出最复杂的数学题,但跑不掉,也喊不出救命。

持枪的人慢慢靠近。另一个人守在门口,警惕地观察着走廊。

陈末计算着距离。三米,两米,一米……

就在对方即将进入攻击范围时,窗外突然亮起刺眼的光芒。

不是闪电,是车灯——两辆车的远光灯同时照亮窗户,把房间照得如同白昼。

持枪的人下意识地眯起眼睛,动作停顿了一瞬。

就这一瞬,陈末用尽全身力气,把手中的厚书砸了出去。

不是砸向持枪的人,是砸向窗户。

厚重的书脊撞击玻璃,发出巨大的碎裂声。钢化玻璃没有完全破碎,但出现了蛛网般的裂痕。

“他砸窗了!”门口的人喊道。

持枪的人反应过来,举起设备。但陈末已经翻滚到书桌下——虽然左腿拖累,但求生本能让他做出了最快的反应。

神经镇定器发射了。陈末听到一声轻微的嗡鸣,感觉到一股奇异的波动掠过身体,但……没有效果。

Ω协议重构了他的神经架构,可能也包括对这类攻击的抗性。

持枪的人愣住了,显然没料到会失效。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急促的刹车声,然后是车门开关的声音。一个熟悉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来:

“里面的人听着!这里是市公安局!立即放下武器,双手抱头走出房间!”

警察?

持枪的两人对视一眼,显然没想到警察会来得这么快。他们犹豫了几秒,然后迅速做出了决定——转身就跑,冲出房间,脚步声快速远去。

陈末从书桌下爬出来,单腿跳到窗边。楼下停着两辆警车,红蓝警灯闪烁。几个警察正在冲进楼内。

而在警车旁边,停着一辆白色轿车。

沈清悦的车。

她回来了,还带来了警察。

陈末松了口气,靠着墙滑坐到地上。左腿的麻木感开始消退,语言功能也在慢慢恢复。Ω协议的副作用似乎是暂时的,正在逐步缓解。

几分钟后,沈清悦带着警察冲进房间。看见陈末坐在地上,她冲过来:“你怎么样?受伤了吗?”

“没……没事。”陈末艰难地说,语言功能还没完全恢复,“你……怎么……”

“我发现实验室被监视了,就绕了路,直接去了公安局。”沈清悦快速解释,“我父亲的一个学生在市局工作,他相信我说的。我们定位了那三个信号源,同时派人来这里……”

她检查陈末的状况,脸色越来越凝重:“Ω协议启动了?”

陈末点头。

“代价呢?”

“暂时……失忆,运动障碍,语言问题……在恢复。”

沈清悦松了口气:“那就好。只要不是永久性的……”

一个中年警察走过来,肩章显示他是队长。他看了看破碎的窗户,又看了看陈末:“你是陈末同学?”

陈末点头。

“那两个袭击者跑了,但我们的人正在追。另外,我们控制了那三个信号发射点,抓获了五名嫌疑人。”警察队长说,“但根据他们的初步供述,他们只是执行者,不知道上层信息。”

他顿了顿,看着陈末:

“你需要跟我们回局里做笔录。另外,鉴于你的安全状况,我们建议你接受警方保护,直到事情完全解决。”

陈末看向沈清悦。她点点头:“去吧。Ω协议已经启动,你的系统架构应该正在转化中。接下来几天很关键,你需要安全和安静的环境。”

“那你……”

“我也会去。”沈清悦说,“作为证人和……技术支持。”

警察队长做了个手势,两个年轻警察上前扶起陈末。他的左腿现在能稍微使上力了,但走路还是一瘸一拐。

他们下楼,坐上警车。雨还在下,但已经小了很多。车窗外的城市在雨夜中模糊而宁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但陈末知道,一切都改变了。

Ω协议启动了,代价正在显现也正在消退。信标碎片被转化了,天启会的远程接管被挫败了。但他体内的系统架构正在发生什么变化,他还不知道。

警车驶出小区,汇入夜间的车流。

陈末靠在座椅上,闭上眼睛。意识深处,系统的界面重新出现了,但和之前完全不同——

不再是“全科名师巅峰附体系统”的名字,而是一个简洁的代号:【协议Ω-自主模式】。

功能列表也变了:【知识查询(需主动请求)】、【认知辅助(需明确授权)】、【协议管理(宿主完全控制)】。

沈致远的设计实现了:系统不再是控制他的容器,是真正受他控制的工具。

代价是巨大的,但结果……似乎是值得的。

陈末睁开眼睛,看向窗外的城市灯火。

战斗还没结束。天启会还在,李浩然可能还在,那些更深层的秘密还没揭开。

但至少,他夺回了一部分主动权。

至少,他不再是任人摆布的棋子。

警车穿过雨夜,驶向市公安局。

而在城市另一端的某个高楼里,一个屏幕亮着,上面显示着加密的信息:

“目标CM-037协议状态更新:Ω协议已激活,信标转化完成,容器化进程中止。”

“评估:目标已获得完全协议控制权,直接收容难度增至S级。”

“新指令:转入长期观察与诱导模式。等待下一个窗口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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