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出狱后,我成了首富然后成了凶手》中的林卫国是很有趣的人物,作为一部悬疑灵异类型的小说被烈焰红莲描述的非常生动,看的人很过瘾。《出狱后,我成了首富然后成了凶手》小说以160522字连载状态推荐给大家,希望大家能喜欢看这本小说。
出狱后,我成了首富然后成了凶手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林卫国在看守所里度日如年。每天听着号房里其他犯人吹牛、抱怨,或者为了鸡毛蒜皮的小事打架,他的心就像放在火上烤。外面“严打”的风声一阵紧过一阵,时不时就能听到广播里宣判大会的消息,哪个哪个流氓团伙被端了,哪个哪个抢劫犯、杀人犯被公开宣判,押赴刑场执行枪决。
每一次听到这样的消息,林卫国的心就往下沉一截。他感觉自己就像惊涛骇浪里的一叶小舟,随时可能被彻底吞没。那支英雄钢笔带来的细微疑点,像风中残烛,微弱得几乎看不见。李建国自那天后也没再提审他,这种等待未知命运的煎熬,比直接的审讯更折磨人。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一遍遍在脑子里梳理整个事件。手帕,钢笔,陈志刚的诬告,王经理和陈建业的秘密……他必须找到突破口!可是,他被关在这里,与世隔绝,又能做什么呢?
绝望中,他想起了一个人——村里的老支书,也是他爹生前的老战友,林满仓。林满仓为人正直,在村里很有威望,或许……他能帮上忙?哪怕只是给娘捎句话,让娘知道他是冤枉的,别急坏了身子也好啊!
这个念头,成了他黑暗中抓住的唯一一根稻草。他开始留意每天来送饭、打扫卫生的看守老刘头。老刘头话不多,看起来不像其他管教那么严厉。林卫国决定冒险试一试。
这天下午,趁着老刘头进来送窝头的工夫,监室里其他人都在抢食,林卫国悄悄凑到老刘头身边,用极低的声音,飞快地说道:“刘叔,求您个事,给我林家村的林满仓老支书捎个话,就说卫国是冤枉的,让他想办法……”
老刘头动作顿了一下,浑浊的眼睛瞥了林卫国一眼,没说话,只是轻轻摇了摇头,然后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继续分发窝头。
林卫国的心凉了半截。看来,这条路也行不通。
他不知道的是,老刘头虽然没答应,但林卫国那绝望中带着一丝恳求的眼神,却让他心里不是滋味。他在这看守所干了十几年,见过形形色色的人,林卫国这样子,不像是个穷凶极恶的杀人犯。可这年头,上面催得紧,谁又敢多事呢?
就在林卫国几乎要放弃希望的时候,清河县县委大院里,有一个人,正对林卫国的案子皱起了眉头。
这人叫周青山,是县委调研室的主任。四十多岁年纪,戴着一副黑框眼镜,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身上带着一股书卷气。调研室平时主要负责收集基层情况,整理材料,给领导决策提供参考,不算什么实权部门,但周青山这个人有个特点,就是爱较真,看材料细致。
这天,他按照惯例,去公安局调阅近期一些重要案件的卷宗,了解社会治安动态,这也是他工作的一部分。当他翻到“8·15百货公司女职工被杀案”的卷宗时,习惯性地多看了几眼。毕竟,在小小的清河县,杀人案是了不得的大案。
他仔细看着卷宗里的材料:现场勘查报告,死者张小花的尸检报告(扼颈窒息死亡),证人陈志刚的证言(证明林卫国与死者有矛盾),物证照片(梅花手帕,带血英雄钢笔),还有对林卫国的几次审讯记录。
一开始,他也觉得证据挺充分。可看着看着,他眉头就皱了起来。
这动机……有点牵强啊。卷宗里说林卫国追求张小花不成,因爱生恨。可据他了解,林卫国就是个农村来的小木匠,临时工,性格老实巴交的,他敢去追求百货公司正式工的张小花?就算追求了,被拒绝就杀人?这得是多大的恨?而且,据街坊反映,林卫国好像跟隔壁裁缝铺的沈家姑娘走得挺近……
再看物证。手帕是林卫国捡到又还了的,出现在他家工具箱,确实可疑。但那支英雄钢笔……周青山的目光停留在技术鉴定报告上。地区公安处的鉴定确认笔上血迹是O型人血,与张小花血型一致,笔上也有林卫国的指纹。但是……报告后面附了一行小字备注:笔尖内部及储水结构发现微量蓝色墨迹残留,墨囊为空且干燥。
“笔尖里面有墨迹残留,墨囊却是空的?还清洗过?”周青山用手指敲着桌面,自言自语。这不合逻辑啊。一个临时起意或者蓄意杀人的凶手,会用一支正在使用的钢笔当凶器?用完了,还有心思把墨水洗干净再藏起来?这不符合犯罪心理。
他又翻到审讯记录,林卫国从头到尾坚决否认,一直喊冤,并且多次指证百货公司王经理和商业局副局长陈建业,说他们倒卖布票,杀人灭口嫁祸于他。
“倒卖布票?”周青山心里咯噔一下。这可是个敏感话题。如果林卫国说的是真的……那这案子的性质就完全变了!
他越想越觉得这案子有蹊跷。证据链看似完整,但仔细推敲,动机牵强,关键物证钢笔存在不合常理的疑点,嫌疑人坚持指证另有其人,而且指向的是干部……
一种职业的敏感和知识分子的责任感,让他坐不住了。他合上卷宗,决定去找这个案子的主要负责人——公安局的李建国副局长谈谈。
他来到公安局,直接敲开了李建国办公室的门。
李建国见到周青山,有些意外,但还是客气地让他坐下:“老周,什么风把你吹来了?调研室又要写什么材料?”
周青山也没绕弯子,直接把“8·15”案的卷宗放到李建国桌上,开门见山地说:“李局,这个案子,我看了看,觉得有些地方,是不是再斟酌一下?”
李建国脸上的笑容淡了些,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哦?周主任有什么高见?”
“高见谈不上。”周青山推了推眼镜,指着卷宗说,“你看,这作案动机,林卫国因爱生恨,我觉得有点立不住。他一个农村临时工,哪有那么大胆子?而且,那支作为关键物证的钢笔,技术鉴定说里面还有墨迹残留,墨囊却是空的,这不合常理啊。一个凶手会这么细致地清洗墨水吗?还有,林卫国一直指证王经理和陈副局长……”
“老周!”李建国打断了他,脸色沉了下来,语气也生硬了不少,“你的这些‘觉得’、‘不合常理’,都是主观推测!我们办案要讲证据!现在人证、物证、作案时间、动机,链条是完整的!至于他指证王经理和陈副局长,那完全是为了脱罪胡乱攀咬!你有证据证明他们倒卖布票吗?没有吧?”
“我是没有直接证据,但这些疑点存在,案子就不能这么草率……”
“草率?”李建国声音提高了几分,带着明显的不悦,“周青山同志!现在是什么形势你不知道吗?‘严打’!中央下了决心,要从重从快打击刑事犯罪,维护社会稳定!这个案子证据确凿,嫌疑人也已经逮捕,正是体现我们‘从快’精神的时候!你这个时候跳出来说这些捕风捉影的疑点,是什么意思?是想干扰办案,替犯罪分子开脱吗?”
一顶“干扰办案”、“替犯罪分子开脱”的大帽子扣下来,周青山的脸瞬间涨红了。他知道“严打”是当前最大的政治任务,谁要是敢在这个问题上含糊,那就是立场问题!
“李局长,我不是那个意思!”周青山急忙解释,“我是觉得,办案还是要以事实为依据,以法律为准绳,哪怕有一个疑点,我们也应该查清楚,避免冤假错案……”
“冤假错案?”李建国冷笑一声,站起身,走到窗前,背对着周青山,“我们现在人证物证俱在,铁证如山!哪来的冤假错案?周主任,你调研室的工作是搞调研,写材料,办案是我们公安局的事!专业的人干专业的事,这个道理你不懂吗?不要把手伸得太长!”
这话已经说得相当不客气了,几乎是直接赶人了。
周青山看着李建国僵硬的背影,知道再说下去也无益,反而会彻底闹僵。他心里涌起一股深深的无力感。在“严打”这面大旗和“从重从快”的压力下,任何对“铁案”的质疑,都显得那么不合时宜,甚至可能引火烧身。
他默默收起卷宗,站起身:“李局长,我的话可能不中听,但作为一名党员干部,我觉得有疑点就应该提出来。既然你们认为没问题,那……就算了。打扰了。”
说完,他转身离开了李建国的办公室。
看着周青山离开的背影,李建国烦躁地揉了揉眉心。周青山提出的那些疑点,他何尝没有想过?那支钢笔的异常,他也记在心里。可是,上面的压力太大了,要求尽快破案,平息舆论。而且,王经理和陈建业那边……没有确凿证据,他也不敢轻易去碰。这个案子,就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推着,只能往前,不能后退。
周青山闷闷不乐地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心里像压了块大石头。他知道自己人微言轻,改变不了什么。但那个小木匠绝望的眼神(他想象出来的),和卷宗里那些不合逻辑的细节,却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难道,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一个可能被冤枉的人……他不敢再想下去。
他坐在办公桌前,沉默了很久,最终,还是拉开抽屉,拿出信纸和钢笔。他不能直接干预办案,但他可以把自己的疑虑,写成一份内部参考材料,递交给县委主要领导。至于领导重不重视,那就不是他能决定的了。
这或许,是他在体制内规则下,能为那个素未谋面的小木匠,做的唯一一件事了。
钢笔在信纸上沙沙作响,标题是:《关于“8·15”命案部分证据链存在瑕疵的情况反映》。
这一丝微弱的光,能否穿透“严打”形成的铁幕,照亮那被掩盖的黑暗?周青山心里一点底都没有。而看守所里的林卫国,对此更是一无所知,他依旧在绝望的深渊里,苦苦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