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栖梧》中的林栖梧萧珩是很有趣的人物,作为一部古风世情类型的小说被骑着电驴去兜风的小孩描述的非常生动,看的人很过瘾。《林栖梧》小说以223353字,最新章节第11章的连载状态推荐给大家,希望大家能喜欢看这本小说。主要讲述了:三月十五,月圆之夜。萧珩回京的消息像一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头,在长安城荡开层层涟漪。不是凯旋归来的风光,而是悄无声息的隐秘——他是被人用担架抬进城门的,左肩的箭伤在颠簸的旅途中恶化,高烧不退,回到镇国公…

《林栖梧》精彩章节试读
三月十五,月圆之夜。
萧珩回京的消息像一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头,在长安城荡开层层涟漪。不是凯旋归来的风光,而是悄无声息的隐秘——他是被人用担架抬进城门的,左肩的箭伤在颠簸的旅途中恶化,高烧不退,回到镇国公府时已近昏迷。
国公府一夜灯火通明。太医进进出出,药味弥漫了整个听松阁。老夫人守在床边,一夜之间仿佛又老了几岁。容嬷嬷端着一盆血水出来时,手都在抖。
消息传到宫里时,林栖梧正在尚衣局核对一批新贡缎的账目。小杏跌跌撞撞跑进来,话都说不利索:“掌、掌珍……萧公子……他回来了……伤得很重……”
手中的账册“啪”地掉在地上。林栖梧猛地起身,眼前一黑,扶住桌子才站稳:“你说什么?”
“萧公子昨夜回京,是被人抬回来的……听说江南那边出了事,杨继恩公子也回京了,正在宫里向陛下哭诉……”小杏语无伦次,“还有、还有人说,萧公子查案查到不该查的东西,被人灭口……”
“住口!”林栖梧厉声打断,声音却也在发颤,“这些话也是你能乱说的?”
小杏吓得噤声,眼泪却扑簌簌往下掉。
林栖梧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弯腰捡起账册,重新坐回椅上,手指却控制不住地颤抖。萧珩受伤的消息她早有心理准备,可听到“被人抬回来”“高烧不退”这些字眼时,心还是像被什么狠狠攥紧了。
“你去打听清楚,”她努力让声音平稳,“萧公子现在何处,伤势如何,太医怎么说。记住,悄悄打听,别让人察觉。”
“是。”小杏擦擦眼泪,匆匆去了。
林栖梧坐在那里,账册上的字迹在眼前模糊成一片。她想起萧珩留给她的那封信,想起他说“江南事急,归期难定”,想起他画的那幅“风雨同舟”……
原来他说的“伤无碍”,只是不想让她担心。
她闭上眼,双手合十,默默祈祷。不是向神佛,是向那些冥冥中或许存在的公道——求他平安,求这世道,还能容得下一个真心查案的人。
镇国公府,听松阁。
萧珩在昏睡中挣扎。梦里是江南的雨,绵绵不绝的雨,还有雨夜里那些明灭的刀光。他看见杨继恩那张扭曲的脸,听见他说:“萧二公子,有些事,不是你能查的。”
然后是箭矢破空的声音,左肩一阵剧痛……
他猛地睁开眼。
入眼是熟悉的床帐,是国公府他房间的陈设。窗外天色已亮,晨光透过窗纸,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左肩传来钝痛,但已经被仔细包扎过。
“醒了?”一个苍老却温和的声音响起。
萧珩转头,看见祖母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手里捻着一串佛珠,眼底有浓重的青影。
“祖母……”他开口,声音嘶哑得厉害。
老夫人摆摆手,示意他别说话。容嬷嬷端来温水,小心喂他喝了几口。
“太医说,箭上有毒。”老夫人声音平静,却带着压抑的怒意,“幸好你体质好,又救治及时,否则……这条胳膊就保不住了。”
萧珩想说什么,却被老夫人打断:“杨继恩昨日进宫,说你擅自搜查永顺织坊,毁坏贡品,还诬陷朝廷命官。陛下震怒,命你在府中养伤,不得再过问江南案。”
不得再过问……萧珩心头一沉。这意味着,所有的线索,所有的证据,都可能被抹去。
“祖母,账本……”他急切地想坐起身,却牵动伤口,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躺好。”老夫人按住他,“你带回来的东西,我都收好了。但如今这情势……要扳倒杨家,难。”
她顿了顿,看着萧珩苍白的脸,眼中闪过一丝心疼:“珩儿,你可知你这次,捅了多大的马蜂窝?”
“孙儿知道。”萧珩低声道,“但那些证据……”
“证据再确凿,也要有人敢接,有人敢审。”老夫人叹息,“如今朝中,愿意站出来指证杨家的,有几个?敢接这个案子的,又有几个?”
房间里安静下来。窗外传来鸟鸣声,清脆悦耳,与屋内的凝重气氛格格不入。
许久,萧珩才开口:“祖母,孙儿……不甘心。”
“我知道。”老夫人握住他的手,那双布满皱纹的手温暖有力,“但活着,才能不甘心。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她站起身,走到窗前,看着外面渐渐亮起的天光:“你好好养伤。江南的事……我会想办法。至于宫里那位,”她顿了顿,“也该让她知道,萧家不是好惹的。”
宫里,上阳宫。
贵妃杨氏正对镜梳妆。宫女小心翼翼地为她戴上最后一支凤钗,镜中的美人雍容华贵,可那双眼睛里却藏着压抑的怒意。
“萧珩回来了?”她淡淡问。
“是。”冯保垂手立在一边,“伤得不轻,太医说至少要养一个月。”
“一个月……”贵妃冷笑,“够做很多事了。”
她转身,看向跪在地上的杨继恩:“你这次,太不小心了。”
杨继恩三十五六岁,与贵妃有六七分相似,只是眉眼更阴鸷。他伏身道:“臣知错。可萧珩查得太紧,永顺织坊那些账册若被他拿到……”
“拿到了又如何?”贵妃打断他,“没有陛下的旨意,他敢动你?”
“可、可那些证据……”
“证据?”贵妃站起身,走到他面前,“在宫里,证据重要,还是陛下的心意重要?”
她俯视着跪在地上的兄长,声音冷得像冰:“你以为陛下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他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只要不闹到台面上,只要不影响大局,一些小打小闹,他不在乎。”
杨继恩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希望:“娘娘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贵妃重新坐回镜前,“把你那些尾巴收拾干净。该处理的处理,该打点的打点。至于萧珩……”她对着镜子,慢慢描眉,“一个受伤的嫡子,还能翻起什么浪?”
冯保适时开口:“娘娘,还有一事——尚衣局那位林掌珍,昨日托人打听萧公子的伤势。”
贵妃动作一顿:“哦?她倒是关心。”
“毕竟萧公子曾为她说过话,老夫人又赏识她。”冯保小心翼翼道,“只是这关心……似乎有些过了。”
贵妃放下眉笔,对着镜子端详自己的妆容。镜中的美人眉眼精致,可嘴角那抹笑意却让人不寒而栗:“一个寒门女官,攀上了萧家这棵大树,自然会尽心尽力。只是这树……还能不能让她攀,就难说了。”
她站起身:“传我的话,让林栖梧来一趟。就说本宫新得了一幅古绣,请她来鉴赏。”
“是。”
林栖梧跪在上阳宫正殿时,心已经沉到了谷底。从接到传召到现在,她设想了无数种可能,也准备了无数种说辞。可当真正跪在这里,面对着贵妃那双看似含笑实则冰冷的眼睛时,她还是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起来吧。”贵妃的声音慵懒,“赐座。”
林栖梧谢恩,在宫人搬来的绣墩上坐下,只敢坐一半。
“听说你前些日子病了?”贵妃问,语气关切,“本宫让人送去的那支人参,可用了?”
“谢娘娘关怀,臣已大好。”林栖梧垂首,“人参……太过贵重,臣不敢用,已妥善收好。”
“贵重什么,给你就用了。”贵妃笑了笑,示意宫人,“把那幅绣品拿来。”
宫人捧上一个紫檀木盒。打开,里面是一幅双面绣的《百鸟朝凤图》,绣工精湛,色彩华丽,一看就是前朝名家的手笔。
“你瞧瞧,这绣工如何?”贵妃问。
林栖梧上前细看。确实是珍品,针法细腻,构图精巧,尤其是那只凤凰,每一片羽毛都栩栩如生。可看着看着,她忽然发现一处不对——
在凤凰尾羽的末端,有一处极隐蔽的破损。不是自然磨损,而是被人用利刃划开的。而破损处周围的针法……
她心头一震。
这针法她认得。是父亲独创的“栖梧绣法”中的一种补缀技巧,专门用于修复古绣。父亲说过,这种技巧他只在三年前修补过一幅宫里的《百鸟朝凤图》时用过。
而这幅图,本该在……
“看出什么了?”贵妃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
林栖梧定了定神,垂眸道:“回娘娘,此绣确是前朝珍品。只是……尾羽处似有修补痕迹。”
“哦?”贵妃挑眉,“你眼力倒好。这是三年前,一位姓林的匠人修补过的。你父亲……好像也姓林?”
来了。
林栖梧握紧了袖中的手,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抬起头,直视贵妃:“是。此处的补缀针法,确是家父独创。”
贵妃看着她,看了很久。久到林栖梧几乎以为她要摊牌时,她才忽然笑了:“难怪你手艺这般好,原来是家学渊源。”
她站起身,走到林栖梧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本宫听说,你与萧二公子……走得很近?”
“萧公子赏识臣的手艺,曾请臣修补过古绣。”林栖梧谨慎回答,“并无私交。”
“是吗?”贵妃轻笑,“那他受伤,你为何如此关切?”
林栖梧心头一紧,面上却平静:“萧公子是朝廷命官,为查案受伤,臣身为大胤子民,自当关切。”
“好一个‘大胤子民’。”贵妃转身,走回座位,“那本宫问你——若本宫要你办一件事,你可愿意?”
“娘娘吩咐,臣自当尽力。”
“本宫要你……”贵妃顿了顿,“去江南。”
林栖梧怔住了。
“江南织造局如今乱成一团,急需有经验的匠人去整顿。”贵妃缓缓道,“你父亲当年在江宁织造局待过,你又得了他的真传,是最合适的人选。本宫已向陛下请旨,派你为‘织造特使’,前往江南,协助……杨继恩大人,处理织造局事务。”
杨继恩?萧珩的仇人?贵妃要她去协助他?
林栖梧脑中飞速转动。这是试探?是拉拢?还是……要把她调离京城,远离萧家?
“怎么,不愿意?”贵妃的声音冷了几分。
“臣不敢。”林栖梧伏身,“只是臣资历尚浅,恐难当此重任。”
“本宫说你当得,你就当得。”贵妃不容置疑,“三日后出发。至于萧家那边……本宫自会去说。”
她摆摆手:“退下吧。”
林栖梧退出上阳宫时,只觉得浑身发冷。三月的阳光明明温暖,可她却像走在冰窖里。
贵妃这一招,太毒了。
把她派去江南,名义上是重用,实则是将她从萧家的庇护下剥离。到了江南,在杨继恩的地盘上,她是生是死,全在别人一念之间。
而最让她心寒的是,贵妃提到了父亲修补的那幅绣品——那是警告,也是威胁。她在告诉她:你父亲的事,我一清二楚。你若听话,或许还能活命;若不听话……
林栖梧抬头,看着宫墙上那片湛蓝的天空。
父亲,您当年是不是也这样,站在权力的漩涡中央,进退两难?
回到尚衣局,秦嬷嬷已经等在那里。见了她,嬷嬷什么都没问,只递给她一个小包裹:“老夫人让给你的。”
包裹里是一套轻便的骑装,月白色,料子轻软却结实。还有一封短信:
“江南路远,多加小心。若遇险,持凤印求助。记住,活着回来。——萧”
落款只有一个“萧”字,但林栖梧认得,这是老夫人的笔迹。
她握紧信纸,眼眶发热。在这冰冷的深宫里,还有人在乎她的生死。
“掌珍,”秦嬷嬷压低声音,“萧公子醒了,托人传话,说想见你一面。”
林栖梧擦擦眼角:“什么时候?”
“今晚戌时,西城柳家茶楼,老地方。”
戌时,柳家茶楼天字三号房。
林栖梧推门进去时,萧珩已经等在那里。他穿着一身素白常服,左臂还吊在胸前,脸色苍白,但精神尚可。见到她,他笑了笑:“你来了。”
“萧公子。”林栖梧福身,看着他的伤臂,声音有些哽咽,“您的伤……”
“无碍。”萧珩示意她坐下,“比这重的伤,我也受过。”
两人相对而坐,一时无言。茶香袅袅,烛火跳动,在墙上投下晃动的影子。
许久,萧珩才开口:“听说……贵妃要派你去江南?”
“是。”林栖梧低声道,“三日后出发。”
“你不能去。”萧珩斩钉截铁,“杨继恩在江南经营多年,你去就是羊入虎口。”
“可娘娘的懿旨……”
“懿旨我来想办法。”萧珩看着她,“林栖梧,你听我说——江南现在很危险。杨继忠虽然被查,但杨家的势力还在。杨继恩这次回京,就是来善后的。你去那里,他们会想尽办法除掉你。”
林栖梧抬起头,直视他的眼睛:“那萧公子觉得,我应该怎么做?抗旨不遵?还是……躲在京城,等着别人来保护?”
她站起身,走到窗前,看着外面长安城的万家灯火:“我父亲当年,或许就是选择了逃避。他明知道那些证据,却因为怕牵连家人,选择了沉默。结果呢?他死了,真相被埋没,那些人还在逍遥。”
她转身,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萧公子,我不想重蹈父亲的覆辙。贵妃要我去江南,好,我去。但我要带着父亲留下的证据去,我要亲眼看着那些贪官污吏伏法。”
萧珩怔住了。他看着眼前这个女子,明明那么纤细,那么柔弱,可骨子里却有着不输男儿的刚烈。
“你可知……此去凶险?”
“知道。”林栖梧点头,“但有些路,总得有人走。”
她走回桌边,坐下:“萧公子,您曾问我敢不敢。我说我敢。现在,我依然敢。”
萧珩沉默良久,终于长叹一声:“好。既然你心意已决,我……不拦你。”
他从怀中取出一枚小小的玉牌,递给她:“这是我的信物。江南有萧家的暗桩,你若遇险,持此牌可求助。”
林栖梧接过玉牌。白玉温润,上面刻着一个“珩”字。
“还有,”萧珩看着她,眼神复杂,“到了江南,去一个地方——江宁城外三十里,有个叫‘云水庵’的地方。那里……或许有你父亲的故人。”
父亲……的故人?
林栖梧心头一震:“是谁?”
“等你去了,自然知道。”萧珩没有多说,“记住,这件事,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杨继恩。”
他站起身,走到她面前。烛火在他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那双总是带着戏谑的眼睛,此刻却深沉得看不透。
“林栖梧,”他第一次连名带姓叫她,“活着回来。”
林栖梧仰头看着他,用力点头:“我会的。”
窗外传来打更声,已是亥时。
“该走了。”萧珩说,“我送你。”
“不必,您的伤……”
“一点小伤,不碍事。”他坚持。
两人走出茶楼,走在寂静的街道上。月光如水,洒在青石板上,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一路无话,却胜过千言万语。
到了宫门前,林栖梧停下脚步:“萧公子,就送到这里吧。”
萧珩看着她,忽然伸手,替她拢了拢被风吹乱的鬓发:“三日后……我不能送你。”
“我知道。”林栖梧微笑,“您好好养伤。”
她转身,走向宫门。走出几步,忽然回头:“萧公子。”
“嗯?”
“那幅‘风雨同舟’……我收到了。”她轻声道,“画得很好。”
说完,她快步走进宫门,没有再回头。
萧珩站在宫门外,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重重宫墙之后,许久未动。
夜风吹起他的衣袂,带来初春的凉意。
他抬头,看着那轮满月。
江南,江南。
那个地方,有太多秘密,太多鲜血,太多……未了的恩怨。
而如今,她也要去了。
带着她的清白,她的刚烈,她那双能看透一切的眼睛。
愿这月光,能照亮她前行的路。
愿这世道,还能容得下,她这样的人。
小说《林栖梧》试读结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