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小说《都市之青云仙医》的主角是叶凌风姖慕宸,一个充满魅力的角色。作者“不卷散人”以细腻的笔触描绘出了一个引人入胜的世界。如果你喜欢都市修真小说,那么这本书将是你的不二之选。目前本书已经连载等你来读!
都市之青云仙医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病玉?”
叶凌风心头微动,脸上却仍是那副山泉般的平静。他目光落在中年人怀中那露出一角的布包上——方才隔得远,又有浊气缠绕,看得不真切。此刻离得近了,那物件的气息便愈发清晰地透出来。
确实是一块玉。
但与他胸口那半块温润内敛、灵光自守的玉佩截然不同。这块玉的气息……很“病”。
不是寻常器物因年代久远、主人更迭而沾染的杂气,也不是墓葬阴器那种冰寒死寂的“阴病”。这种“病”更诡异——玉本身该有的温润清灵之气仍在,却像是被什么极污秽的东西从内部蛀空了,留下一个华美的空壳。清灵之气在外,内里却是一团不断蠕动、试图向外侵蚀的暗沉浊核,浊核深处,又隐约透出一点极不甘、极怨愤的“念”的残响。
玉也会“生病”?在师父的教导里,玉为石之精,聚天地灵气,通常只有“养人”或“被养”之说。这般从根子里朽坏、却偏偏维持着表象的情形……
“浊气缠玉光”,原来应在此处。浊气自内而生,反噬玉光。
沈墨渊见少年不语,只是目光沉静地落在布包上,那眼神不像好奇,倒像是……审视?诊断?他心中那点因对方异常气质和方才巧合(那几个混混莫名其妙手腕剧痛)而起的探究心,又重了几分。
“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沈墨渊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姿态自然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对面有间茶室,还算清静。小友若方便,可否移步一叙?”
叶凌风抬眼,看了看街对面。一家门脸古雅的茶舍,招牌是朴素的木匾,上书“清源”二字。在周围喧闹的商铺中,显得格格不入的安静。他再看向沈墨渊。
中年人迎着他的目光,微微一笑,补充道:“方才那些……虽是乌合之众,但毕竟闹了一场。车站的安保人员,怕是快要‘反应’过来了。”
话音未落,远处果然传来保安急促的脚步声和呼喝声,正分开人群朝这边赶来。
叶凌风又看了一眼那布包。病玉……这玉的“病”,以及这中年人显然非富即贵、却对一块“病玉”如此紧张的态度,还有他方才那精准的一瞥……都勾起了他下山以来第一份真正意义上的“好奇”。
师父说,随缘。
这“缘”,如今带着诡异的“病”气,找上门来了。
他轻轻颔首:“好。”
沈墨渊眼中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少年人这份与年龄不符的沉稳气度,以及方才点头前那一眼望向茶舍招牌时,眼中一闪而过的、近似于观察地脉之气般的审视神色,都让他心中的某个猜测又清晰了几分。
两人一前一后,穿过街道。沈墨渊步伐从容,对身后保安的呼喊恍若未闻。叶凌风跟在他身后半步,帆布包随着脚步轻晃,目光却悄然扫过四周。
踏出车站范围,步入另一条相对整洁的街道时,叶凌风的感知中出现了细微的变化。城市驳杂的“人气”洪流依旧,但前方沈墨渊周身,却隐隐笼着一层极淡的、秩序化的“场”。这“场”并非修行者的灵光,更像是长期身处某种规则核心、发号施令所自然形成的一种无形气势,将周遭杂乱的气息微微排开。
这人,绝非普通富商。
清源茶室的门被推开,一股清雅的檀香混合着陈年普洱的醇厚气味扑面而来,瞬间将街市的喧嚣隔绝在外。室内光线柔和,木制家具泛着温润的光泽,博古架上摆着不少瓷器茶具,墙上挂着意境悠远的水墨画。没有大堂散座,只有几条静谧的走廊通向深处的包厢。
一位穿着素色旗袍、气质婉约的女茶师早已候在门内,见到沈墨渊,并不惊讶,只是微微躬身:“沈先生,老地方已经备好了。”
“有劳。”沈墨渊颔首,引着叶凌风向里走去。
走廊很静,脚下是厚实的地毯,吸收了所有脚步声。两侧的包厢门都紧闭着,听不到什么声息。叶凌风注意到,这茶室的布局看似随意,实则隐含章法,走廊的转折、盆栽的摆放、甚至壁灯的光晕,都隐约构成一个极其粗浅、却确实存在的“安神静气”的格局。虽然比起真正的阵法粗陋万倍,但在这凡俗都市中,已是难得。
沈墨渊在一间名为“听松”的包厢前停下,推门而入。
包厢不大,却极为雅致。临街是一扇镂空雕花的木窗,垂着竹帘,滤进了朦胧的天光。正中一张厚重的老船木茶台,台上茶具一应俱全,一旁的小炭炉上,银壶正发出轻微的“嘶嘶”声,水将沸未沸。
“请坐。”沈墨渊将一直小心抱着的布包放在茶台一侧的软垫上,自己在主位坐下,开始熟练地温壶、洗茶。
叶凌风在他对面落座,帆布包放在脚边。他的坐姿并不拘谨,背脊自然挺直,目光再次落在那布包上。进入这相对封闭、气息纯净些的空间后,那“病玉”散发出的不谐感,反而更加明显了。一丝极淡的、带着阴湿腐朽意味的凉意,正从那布包中丝丝缕缕地渗出来,试图侵染周围,却被茶室粗浅的静气格局和沈墨渊身上那股有序的“场”勉强阻隔在外。
“还未请教小友姓名?”沈墨渊将第一泡茶汤倒入茶海,声音平和。
“叶凌风。”
“叶凌风……”沈墨渊细细品了下这个名字,抬眼看他,“好名字。凌风而行,自有气度。我姓沈,沈墨渊。”他没有说更多,但“沈墨渊”这三个字在江城,本身就有足够的分量。
叶凌风只是点了点头,接过对方递来的小小品茗杯。茶汤橙红透亮,香气沉郁。他不懂茶道,但能觉出这茶叶灵气远胜寻常,虽不及山中野茶纯粹,却另有一番人间温养的醇厚。
沈墨渊自己也抿了一口茶,放下杯子,终于将目光投向那布包,手指轻轻摩挲着粗糙的布面,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似是痛惜,又似是困惑。
“叶小友,”他再次开口,这次直接切入正题,“方才在车站,你一眼便看向此物所在……恕沈某冒昧,小友可是能……‘看’出此玉有些不同?”
他没有问“你是否懂玉”,而是问“能否看出不同”,措辞谨慎而留有无限余地。
叶凌风没有立刻回答。他放下茶杯,目光清澈地看向沈墨渊:“沈先生为何觉得,我能看出?”
沈墨渊笑了笑,那笑容里有些许了然,也有试探:“直觉。或者说,沈某也算见过些世面,观人略有心得。小友气质澄澈通透,非常人所有。而且……”
他顿了顿,指尖无意识地敲了敲茶台:“那几个混混的手腕,疼得太巧,也太‘干净’了。我虽未看清,但当时附近,除了他们,只有小友你……站的位置,有些特别。”
他果然察觉了。叶凌风心中了然。虽然自己并未真正出手,但气息微动,引动地脉干扰那几个混混气血,对于感知敏锐或见识不凡的人来说,确实可能察觉到一丝不寻常。这沈墨渊,不仅地位不凡,恐怕自身也有些门道,或者……接触过类似的事物。
“此玉,”叶凌风不再绕弯,直言道,“给我的感觉,很不舒服。像是一棵树,外表完好,内里却已被虫蛀空,虫还在里面活着。”
沈墨渊闻言,瞳孔几不可查地一缩。他深深看了叶凌风一眼,沉默数秒,终于伸手,缓缓解开了那深色布包。
布包褪去,露出里面的事物。
那确实是一块玉。巴掌大小,雕成一片秋海棠叶的形状,叶片舒展,脉络清晰,雕工极为精湛,甚至能感受到叶片那种柔韧的质感。玉质本是上好的和田白玉籽料,细腻油润,但此刻,整片“叶子”却透着一股令人不安的灰败色调。尤其是叶脉中心,凝聚着一团肉眼可见的、比周围颜色更深的灰暗区域,隐隐有些发黑。仔细看去,那灰暗区域似乎还在极其缓慢地……向周围玉质中渗透?
更让叶凌风在意的是,当这块玉完全暴露在空气中时,那股“病气”瞬间变得浓烈起来。除了原有的内部朽坏感,他还“看”到一丝极淡的、猩红色的血煞之气,如同纤细的蛛丝,缠绕在玉的边缘,另一端……遥遥指向不知名的远方,带着不祥的粘腻感。
而在他胸口,那半块从未有过动静的玉佩,依旧温润,并无反应。看来,这与他的身世无关。
“小友比喻得贴切。”沈墨渊的声音带着沉沉的疲惫,“虫蛀空了的树……这块‘海棠春醒’,是我沈家祖传之物,传了至少十几代,一直是家族昌盛的象征之一。但大约从半年前开始,它……就慢慢变成了这样。”
他伸出手指,想要触碰那灰败的叶脉中心,又在半途停住,眼中痛色更浓:“我找过无数鉴宝大家、地质专家,甚至用最精密的仪器检测过。成分没有任何问题,不是造假,也不是化学污染。但它就是一天天失去光泽,一天天变得灰暗,靠近它的人,都会莫名感到心悸、疲乏,做噩梦。我父亲……三个月前突然病倒,昏迷不醒,医院查不出任何原因。而他病倒前,这块玉一直放在他书房。”
沈墨渊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向叶凌风,那里面不再有之前的含蓄试探,而是一种近乎孤注一掷的深切恳求与探究。
“叶小友,你既然能一眼看出它的‘病’,甚至能说出‘内里被蛀空’这样的话……你是否知道,这到底是什么‘病’?又该如何……治?”
包厢内茶香袅袅,银壶的水沸声渐渐响亮。
叶凌风注视着那块散发着不祥气息的“病玉”,感受到其中那腐败与血煞交织的诡异力量,又看向对面这位气质不凡、此刻却难掩忧急的沈先生。
红尘历练的第一课,似乎比他预想的,还要复杂一些。
他缓缓开口,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一种让人不由自主信服的笃定:
“这不是寻常的‘病’。这是……‘咒’。”
“而且,是专门针对持有者血脉、以美玉为媒介、缓慢蚀魂夺命的——”
“阴噬玉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