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喜欢阅读都市修真小说的你,有没有读过这本备受好评的《我从山村修到都市之巅》?本书以向华为主角,展开了一段扣人心弦的故事。作者“小向闲得慌”的文笔流畅且充满想象力,让人沉浸其中。目前这本小说已经连载,千万不要错过!
我从山村修到都市之巅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向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下山的。
腿是软的,胳膊疼得抬不起来,脑子里嗡嗡作响。他深一脚浅一脚走在泥泞山路上,好几次差点摔倒,全凭一股劲儿撑着。
怀里那个樽贴着口,温温的,沉沉的。明明是个实心物件,却好像有自己的脉搏,一下一下,随他心跳共振。
他不敢停下来细看。山洞里发生的一切太离奇,像场光怪陆离的梦。可胳膊的痛,腿上的伤,怀里实实在在的重量,都在提醒他:真的。
都是真的。
下到半山腰,他听见哭喊声。
“华子哥——华子哥——”
是铁蛋。那小子站在大石头边,脸上全是泪痕,正抻脖子往山上张望。看见向华,眼睛一下子亮了,跌跌撞撞跑过来。
“华子哥!你、你没事吧?!”铁蛋抓住他胳膊又慌慌松开,“我回去喊人了,可村里人都说……说后山邪性,不肯来……”
“没事。”向华嗓子发,声音沙哑,从怀里摸出木头弹弓递过去,“弹弓给你捡回来了。”
铁蛋接过弹弓没看,只是死死盯着他:“你从哪儿上来的?我明明看见……看见绳子断了,你掉下去了……”
“运气好,挂树上了。”向华不想多说,揉了揉孩子脑袋,“回去吧。你妈该急了。”
铁蛋还想问,但见向华脸色苍白浑身湿透,衣服上还挂着草叶泥巴,终究没再开口。默默跟在身后,一步一回头往山下走。
快到村口,向华停下来:“铁蛋。”
“嗯?”
“今天的事,别跟人说。”向华看着他,“就说我去采药迷路了,懂吗?”
铁蛋迟疑一下,用力点头:“懂了!”
“回去吧。”
看着铁蛋一溜烟跑远的背影,向华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太阳出来了,雨后初晴,空气里有青草和泥土混合的气味。远处石头村几缕炊烟袅袅升起,鸡鸣狗吠隐约可闻。
一切看起来都和昨天前天没什么两样。
只有他自己知道,不一样了。
推开自家院门,向华听见母亲撕心裂肺的咳嗽声。
他心头一紧快步进屋。母亲躺在床上脸烧得通红,嘴唇裂眼睛半闭,嘴里含含糊糊念叨什么。伸手摸额头,烫得吓人。
“妈。”他蹲在床边握住母亲的手,“我回来了。”
母亲勉强睁眼,浑浊眼珠转了转看清是他,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又是一阵猛咳。
向华起身去倒水,手伸到一半顿住了。
他想起怀里那个樽。
【灵泉……有滋养万物、洗练生机之效……】
试试。
就试试。
他转身关门闩好,从怀里掏出山河樽——樽身温润纹路古朴,在昏暗屋里竟泛着一层极淡的、几乎看不见的微光。
屏住呼吸,像在山洞里那样分出一缕意念探入樽中。
眼前“看”到那个灰蒙蒙空间。空间中央那洼白色灵泉还在,只是似乎……比刚才又少了一点点?
他不敢耽搁,用意念引导——引出一滴。
只有一滴。
白色液体从樽口溢出悬在半空,像颗凝固的露珠。还没等向华看清就“滴答”一声落进粗瓷碗中。
碗里本来剩着半碗凉开水。灵泉落入瞬间化开,白色消失不见,水看起来还是清澈的,只是……
只是好像多了点什么。
说不清那是什么感觉。非要形容,就像一碗死水突然“活”了过来,有了灵性。碗口有极淡白色雾气缭绕,散开时带着一股清新的、雨后青草香。
他端着碗扶起母亲:“妈,喝水。”
母亲烧得迷迷糊糊,就着他的手小口小口喝。一碗水喝完,她喘了口气重新躺回去。
向华紧紧盯着。
一分钟。
两分钟。
三分钟。
母亲呼吸渐渐平缓。脸上不正常的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紧皱的眉头舒展开,原本急促痛苦的呼吸变得绵长而均匀。
她睡着了。
不是昏睡,是那种踏实的、沉静的睡。
向华伸手再次探向母亲额头。
凉了。
体温恢复正常。
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像尊石像。只有口剧烈起伏和攥紧到指节发白的手,泄露了内心的惊涛骇浪。
真的……有用。
不,不是有用。
是神迹。
他低头看向手里的碗,碗底还剩几滴水珠。凑近闻了闻,那股清新的草木香气还在,只是淡了很多。
又看向怀里的山河樽。
樽身安静,纹路沉默。可他知道,里面装着足以颠覆一切认知、足以改变命运的东西。
母亲一觉睡到下午。
醒来时烧完全退了,精神也好多了,甚至能坐起来喝下半碗粥。她看着向华,眼里又是心疼又是责备:“你这孩子,又上山……要是出点事,我可怎么活……”
“没事,妈。”向华挤出一个笑,“我这不是好好的。”
他收拾碗筷,又去院里劈柴。斧头起落木柴裂开,露出新鲜颜色。他一下一下地劈,脑子里却乱糟糟的。
灵泉能退烧,能治病。
那其他呢?
它能做什么?
《山河造化诀》……山河樽……地脉之灵……
这些词在脑子里打转。他识字不多初中读完就辍学了,那些古文一样的心法只能勉强看懂大概。好像是教人怎么呼吸,怎么感受“气”,怎么和大地共鸣……
正想着,隔壁王婶的声音隔着土墙传来:“华子!华子在家不?”
向华放下斧头去开门。
王婶端着粗瓷大碗,里面装着几个黑面馍馍:“你妈病着,你爷俩也没开火吧?婶儿刚蒸的馍,凑合吃点。”
向华接过碗,喉咙有点堵:“谢谢婶儿。”
“谢啥。”王婶叹口气,“你妈那身子骨得养着。我那还有点红糖,回头给你送来。这子啊,总得过下去……”
她絮絮叨叨说了几句,临走时又压低声音:“华子,刘二狗那混账早上是不是又找你茬了?你躲着点,那家伙不是东西……”
“知道了,婶儿。”
送走王婶,向华端着碗回屋。黑面馍馍硬邦邦的,但实实在在能填饱肚子。
子总得过下去。
可怎么过?
靠王婶接济?靠村里人偶尔的怜悯?
他看着碗里的馍,又看向院角那小块菜地——地里稀稀拉拉长着几棵白菜,蔫头耷脑叶子发黄。那是去年剩下的种子种的,长得不好。
一个念头毫无预兆冒出来。
灵泉……能治病,能不能……让菜长得好点?
他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跳,但紧接着一股难以抑制的冲动涌上来。
试试。
反正就几棵菜。
万一呢?
天黑透了。
母亲喝完药又睡下。向华坐在院里看着那几棵半死不活的白菜。
月光很淡云层厚,星星都看不见几颗。村里静悄悄的,偶尔传来几声狗叫。
他怀里揣着山河樽,手心全是汗。
怎么用?
直接浇?
他回想白天那一滴灵泉落入水碗里的情景。灵泉化开融进水里,效果依然在。
也许……可以稀释?
他起身从水缸里舀了半瓢水倒进破瓦盆。然后像白天一样意念沉入樽中引导——
一滴。
白色灵泉滴入瓦盆瞬间化开消失不见。盆里的水看起来没什么变化,但凑近了闻能闻到那种极淡的、清新的气味。
向华端着瓦盆走到菜地边。拢共就七八棵白菜,长得最好的那棵也就巴掌大。
他小心地把水浇下去。
一棵,两棵……每一棵的部都浇了一点。
浇完他蹲在边上眼睛一眨不眨盯着。
十分钟。
二十分钟。
什么也没发生。
白菜还是那副蔫巴巴的样子,叶子耷拉着在夜风里轻轻晃动。
向华心里那点期待一点点沉下去。
也许……是他想多了。灵泉能治病是因为人本身有生机。菜是死的,怎么能……
他自嘲地笑笑起身准备回屋。
就在转身的刹那——
眼角余光好像瞥见一点异样。
他猛地回头蹲下身凑到最近那棵白菜前。
不是错觉。
白菜部那片最小的、原本发黄的叶子,边缘的枯黄……褪了一点。
就那么一点点几乎看不出来。但在惨淡月光下那抹极其微弱的、新绿的颜色像针一样扎进向华眼睛里。
他屏住呼吸凑得更近。
真的。
不是幻觉。
枯黄在褪去,新绿在蔓延。虽然慢虽然微弱但确确实实在发生。就像久旱的土地终于等来第一滴雨。
向华一动不动蹲在那里看了很久。
直到腿麻了才扶着膝盖慢慢站起来。起身时眼前黑了一下,是蹲太久血往上涌。
他靠在土墙上仰头看天。
云层不知什么时候散了月亮露出来,清冷冷的照着小院照着菜地照着他自己。
他咧开嘴想笑可眼眶先热了。
喉咙里像堵着什么发不出声音。只有口那颗心在死寂的腔里咚咚、咚咚越跳越响越跳越重。
活了。
菜活了。
他……也活了。
后半夜向华没睡。
他睡不着。
他守在菜地边像守着什么稀世珍宝。每隔一会儿就凑过去看看。月光下那几棵白菜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变化。
枯黄的叶子彻底转绿。蔫巴巴的叶片舒展开挺立起来。叶片边缘卷曲的地方一点点抻平。叶脉变得清晰在月光下泛着健康的、油润的光泽。
甚至……它们好像在长高。
虽然很慢慢到几乎察觉不到。但等到天边泛起鱼肚白时那几棵白菜已经比旁边没浇过灵泉水的大了一圈。
不是错觉。
是真的。
向华搓了把脸手在微微发抖。不是冷是兴奋是恐惧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战栗。
他转身回屋从床底下拖出个破麻袋——里面装着去年剩下的白菜籽。不多也就一小把。
他找了个破瓦罐装上土把种子撒进去。
然后如法炮制。
一滴灵泉化在半瓢水里浇下去。
做完这些天已经蒙蒙亮了。母亲屋里传来动静她醒了。
向华把瓦罐藏到柴火堆后面洗了把脸去给母亲烧水。
“华子,”母亲靠在床头气色比昨天好了太多,“我梦见你爹了。”
向华动作一顿。
“你爹说他在下面好着呢让我别惦记。”母亲笑了笑眼角皱纹很深,“他还说……咱家的苦子快到头了。”
向华鼻子一酸低下头往灶膛里塞柴火:“嗯。”
“你也别太累,”母亲絮絮叨叨,“妈这身子也就这样了。你自己好好的比啥都强……”
“妈,”向华打断她抬起头眼睛很亮,“咱家子会好的。”
母亲看着他看了很久伸手摸了摸他的头:“我儿长大了。”
早饭是王婶送来的黑面馍馍就着咸菜疙瘩。向华吃得很快吃完就去了院里。
他蹲在柴火堆后面看着那个破瓦罐。
罐里的土微微拱起了一点。
他伸手轻轻拨开表层的土——
一点嫩绿怯生生地从土里探出头。
不是芽。
是两片小小的、饱满的、翠绿欲滴的子叶。
在清晨微光里那点绿亮得晃眼。
向华盯着那点绿看了很久很久。
然后他站起身拍了拍膝盖上的土。
转身进屋从墙角拿起柴刀别在腰后。又揣上家里最后剩下的几块钱。
“妈,”他冲屋里喊,“我出去一趟。”
“这么早啥去?”
“去镇上。”向华推开院门晨光涌进来落在他肩上,“买点种子。”
门在身后关上。
他站在院门口回头看了一眼。
柴火堆后面那点新绿在风里轻轻摇晃。
向华转过身朝村口走去。
脚步很稳。
一步一步踩在还带着露水的土路上。
天彻底亮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