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安静了两天,听着大夫说祁随卿伤势好了差不多之后,才默默又翻出一个老旧的破本子。
这个本子还是夫君送我的。
教我习字的那年,他把这一本札记送我。
「你现在化身成人了,既已经是女子,就会有自己的心思。」
「以后有什么想法,就往里面写,我保证不看。」
我高高兴兴地收了札记。
可因为懒怠,这本札记往日不是给我踮桌脚,就是踮热锅用。
如今,我也终于有了不想和别人说的很多心思了。
「爱应是常觉亏欠,是让我自觉矜贵,你们觉得我该知足,该付出的时候,就已经不爱我了。」
春喜过来给我磨墨。
我把札记合上,扫了一眼春喜已经准备好的行囊,我又把提前写好的休书放在桌子上的最明显的位置。
「现在,是我不要你了。」
起身,我把札记放进行囊里,正打算连夜带着春喜一起离开。
结果一开门,外面风雪索索吹。
眼前,伫立着一抹高大的身影。